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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早有耳闻,据说上层社会的贵族alpha之间不定期会举行一些臭名昭著的乱交聚会,alpha们会带上各自的情人炮友参加,然后互相交换情人,聚众发生一场场yin乱恶心的发情配对…… 不知道第几声叹息从作曲家口中叹出,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面色阴沉的坐在梳妆镜前,心如死灰地任由佣人打理他的秀发,整理他的仪容。 弗雷德里克自知自己的身体条件非常特殊,带他出门一次非常麻烦,认为自己在alpha心里的分量充其量不是炮友就是玩物,这么费尽心思的带他出门肯定不是去参加什么正经的宴会。 奥尔菲斯全然不知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到底在发生什么腥风血雨般的思想斗争。小说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他身后来回踱步,反反复复跟管家佣人吩咐,要把弗雷德里克打扮的漂亮,但是别太漂亮,要出彩,但是别太显眼,还要给omega带上特制的颈环,这个颈环是奥尔菲斯找人特意定制的,能保护omega的腺体外出时不受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影响。 “选一件吧,克雷伯格先生。” 佣人们把一件件奥尔菲斯为弗雷德里克买的衣服摊开在他面前,供他挑选。但omega的脸色难看,在一堆颜色鲜艳亮白的颜色中勉强的挑了一件纯黑的皮大衣,用意就是衬得自己像个寡妇一样。哪有人参加宴会穿全黑?佣人投来迷惑的眼神,但小说家不管不顾的大加赞赏了他的衣品,还特意也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来配合他。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穿更像是在参加葬礼吗?” omega坐在车里,望着后车镜中两个漆黑的小人语气不善地说道。 “无所谓,走了。” 奥尔菲斯才不在乎看上去是怎样的,他连别人的死活都不在乎,怎么可能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和弗雷德里克都穿得很相似,可以让他们看上去像一对情侣,别人想接近omega都要犹豫三分。 “哦,对了。” alpha突然叫停,他下车特意往要佣人拿一件厚外套过来,接过来后转身就套在了omega身上。 “小心别又着凉了,好了,走吧。” 奥尔菲斯这个对待他宛如对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的态度至少可以从侧面证明,他目前还是在乎他的身体健康的,并没有要带自己去参加某些可怕的聚会糟蹋他的身体。弗雷德里克松了一口气,想到终于能离开这座沉闷的庄园到外面透透气就感觉心情好了许多,阴沉的表情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其实他不喜欢参加宴会,嘈杂的环境和复杂的气味都会影响到他敏感的神经。但他太久没看过欧利蒂丝庄园以外的景色,实在是憋闷到了极点。 “等会到了宴会,别喝酒,有人给你敬酒就交给我,别离我太远,小心被别的alpha信息素刺激到了。” 哈?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在说什么?过去每次他们一起出席活动,小说家都一进入会场马上就撇下他跑的没影了,被贵族女士小姐追着搭讪攀谈,和一群上流权贵们聚在一起明里暗里互相试探社交,根本没空理他,结果现在又让他别离的太远了。 “不要。” ……嗬,alpha是想让自己像个宠物那样围着他转,好向在场其他人彰显他得到了一个稀缺的玩物罢了,亏自己还以为他转性变好了。 被他无情拒绝的alpha却好像早有预料,无所谓的语气轻飘飘地说道:“那我全程跟着你,这下可以了吧。” 弗雷德里克猛地扭过头看向奥尔菲斯,结果用力太猛差点没闪了脖子。 开玩笑的吧,哪有alpha跟着omega满场转的道理?哪有小说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跟着音乐界落魄的庸才屁股后面的景象?肯定奥尔菲斯又是在逗他。 ……哼,少来了,然后到了地方,alpha就再把自己扔下冲进人群,等到快回家的时候才满脸惊讶、阴阳怪气的出现,对躲在角落里等了好久的他说:“诶呀,我开玩笑的,你当真了?”。 这次他绝不上当,奥尔菲斯说的话连一个字母都不会信。 一想到类似的事情小说家就没少干过,自己已经被对方戏耍了数次,弗雷德里克就气鼓鼓地把双手抱在胸前,完全没把小说家的话当真,在心里咒骂alpha的厚颜无耻。直到到达宴会现场,他刚下车,还没踏出第一步就被奥尔菲斯强势地搂住一只胳膊,举止亲昵的带着他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全然不顾在场其他人的目光。 停车场里还有一些滞留的贵族男女,二人一进入他们的视野,各种如同蚊子叫般烦人的低声细语都没停止过,触动作曲家脆弱敏感的神经。 “那是德罗斯公爵和克雷伯格?他们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我是看见过去几个月他们共同出席了好几次活动,不过那时他们除了一同出现以外,毫无火花啊。” “难道从那个时候就勾搭上了?” “很难讲,德罗斯公爵再自律说到底也是个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一混淆说不定就上头了呢……” 他已经听不下去了,但是奥尔菲斯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目不斜视地拖着他大步往前走。 “喂……奥尔菲斯,你疯了?都看着呢……快松手……” 弗雷德里克压低音量焦急地在小说家耳边念叨,然后就被对方选择性忽视掉了。 他们一进入宴会,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确实有两人穿的一身惹眼黑色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是优质alpha黄金单身汉突然有了伴侣这一情况的八卦和好奇。 奥尔菲斯.德罗斯公爵,早年经历过家庭变故,年纪轻轻就靠过人的才智手段振新了落魄的德罗斯家,甚至超过了曾经德罗斯家族原有的高度。长相英俊潇洒,待人接物都绅士有礼,风度翩翩,从来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和绯闻,据说曾经有人把他拉到烟花酒地去,结果德罗斯公爵居然对穿着暴露性感的各类omega和beta毫无兴趣,最多翻了翻门口报亭的杂志就离开了。以至于有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性冷淡。但是今天,千年铁树开花了,他突然带着一个美貌的omega举止亲昵的出现在了公共场合,而且离近了就可以闻到那个omega身上淡淡的混合信息素味道,这预示着二人的关系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许多人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拿下了奥尔菲斯,看到弗雷德里克的脸时无不露出讶异的表情。 平庸,江郎才尽,上了年纪还不结婚,性格怪异的omega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已经太久没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前段时间还传出了他的身体因为长期不与alpha结合出现了问题,不得不到处找人收留的绯闻。 众人交换着复杂不看好的眼神,靠扇子和酒杯掩盖嘴角不自然的弧度。 “哟,奥尔菲斯,好久不见。难得看见你带着omega一起出现,这位是……?” 一个明显是认识弗雷德里克,但还是要装作不熟的alpha笑嘻嘻地端着酒杯上来寒暄。他只是想亲耳听到奥尔菲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罢了。 弗雷德里克下意识想和奥尔菲斯撇清关系,以防再一次从小说家嘴里听到伤害他自尊的言论。没人闻到他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所以就算他们在他身上闻到了奥尔菲斯的信息素,只要二人表现出不熟的模样他也可以搪塞过去,说标记他的alpha另有其人。 奥尔菲斯,你又想干什么……你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配不上你,只是个花瓶,说你想要一个才华横溢配得上你的omega当伴侣对吗?夜夜把我压在身下凌迟还不够,现在又想当众羞辱我!? 他猛地一抽手,想把胳膊从小说家手里抽出来,结果没想到对方早预料到了他会因为想要避嫌而退让,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死死搂住他的胳膊,让他抽不出来。 “晚上好,托马斯先生,这位是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是我的……omega。” 听到意料之外的当众宣告恋情,奥尔菲斯亲口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弗雷德里克抽出胳膊的动作都停滞了,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呦呦呦呦呦呦~” 在场听见奥尔菲斯宣言的alpha全都起哄起来,他们用玩味的眼神来回扫视二人,omega和部分beta则统一的陷入了沉默。 “没想到你好这一口啊,我记得克雷伯格先生年纪不小了,比你大四岁呢。” “嗯,确实。” 小说家的这句承认是双关,即承认了他就好这一口,也承认了作曲家比他大四岁的事实。 这算什么……奥尔菲斯…… 弗雷德里克害羞到感觉脸颊都发烫了,他慌乱的移开了目光,去盯着地板发呆。没想到奥尔菲斯直接拽着他走到宴会的中心位置和所有人打招呼,本来空旷的地板瞬间遍布各色皮鞋和高跟鞋,而盯着女士的脚看是不礼貌的,他只能强迫自己重新把注意力投放回人际交往中。 “我还从来没闻到过奥尔菲斯先生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呢……是这个花香味,还是红酒味?” 一位alpha女士好奇地凑近了弗雷德里克,因为他无法管控自身的信息素,所以作曲家周身始终散发着淡淡的混合香味。 另一位胖胖的alpha先生捻着小胡子解答了这位女士的疑问。 “是红酒吧,有一次奥尔菲斯先生在酒会上易感期提前了,我闻到他身上短暂散发出红酒的强烈酵香味道。” “嗯?克雷伯格先生好像没办法收回自己的信息素?” 看热闹的人群逐渐发现了作曲家似乎没办法管控自己的信息素,只能任由红酒包裹着花香的味道弥漫出腺体。 “实在是不好意思,各位。弗雷德里克生病了,为了治疗,他已经在房间里关了太久,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带他出来透透气,参加一下聚会,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大家嘴上说着“不介意”“不介意”,但实际上看向弗雷德里克时的眼神依旧带着蔑视和不屑。 这很正常,omega一直都是三种性别的歧视链底端,更何况自己是个除了脸蛋以外碌碌无为的花瓶,现在还多了一条身体残缺的标签,肯定会被人质疑他配不上奥尔菲斯。 弗雷德里克感觉会场的气压似乎变低,让他呼吸不畅,心烦意乱。 几个花枝招展的omega与beta从一开始看见他们二人挽着手走进来时就面色不善,听见小说家高调的承认恋情后更是又气又愤,嫉妒到了极点,现在这帮家伙聚在一起开始固定的剧目嚼舌根,对弗雷德里克评头论足。 “仔细看,这两个人也太不配了。” “一个是事业有成的优质alpha,一个是只有脸能看的omega。唉,怎么好男人看伴侣的眼光都这么差劲。” “靠脸上位也快活不了几年,他都快三十了,等过几年花期过了,又管控不了信息素,肯定会被一脚踹开。” 奥尔菲斯的余光无感情往那些人的方向瞥了一眼,就满不在乎地移开了。 小说家分明是听见了,却毫无反应,这似乎是他默认了这些长舌妇的说法……是吗,奥尔菲斯,你也认为我不配吧。 想起了过去alpha亲口否认自己的话,弗雷德里克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神情重新一点点凝固起来,他有点不舒服,想离人群远一点。 可能是没想到他还能闹脾气,所以奥尔菲斯没再用力钳制他,这一次弗雷德里克成功抽出了手。 “怎么了吗?” alpha疑惑的重新想挽住他,但他后退了半步,躲开了奥尔菲斯伸出的手。 ……你为什么要问我怎么了? “我有点不舒服,去休息一下,别跟过来。” 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去了,要去哪要干什么他通通没在想,他的脑袋乱糟糟的,那些嫉妒恶意的声音像具有生命一样往他的耳朵里钻,每一句话都是那样清晰刺骨,让他无法忽视。 自己为什么要感到不舒服……明明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与小说家之间的差距。 明明过去也没少听过别人议论他年纪大还不结婚,说他江郎才尽,碌碌无为,是个花瓶。他听了虽然难过,虽然屈辱,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烦意乱,感到恼火。 作曲家能感受到某人并没有真的离去,他只是远远远远的跟在自己身后,就像他们来时说的那样:“那我就跟着你”。 烦死了,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不是都说了不要跟过来吗? 于是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想要甩掉身后的alpha,但还没来得及真的这样做,一个熟悉又陌生突然叫住了他。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弗雷德里克的步伐顿住了,他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 丹尼尔.米勒单手插兜,摇晃着酒杯走到他面前,alpha面色冷静,语气平和的说:“关于我们之前的约定,你还记得吧。” 啊,他之前跟米勒约好了在情趣酒店汇合的,但因为奥尔菲斯把他带回庄园后就截断了他向外通讯的一切方式,加上自从他清醒后就被小说家没完没了的折腾,弗雷德里克早就把丹尼尔.米勒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尴尬,太尴尬了。虽然他是被逼无奈,但这种情况就像是在现任面前被前任抓包一样尴尬。不对,他和米勒一清二白,他为什么要尴尬。 远处跟着的某人也停了下来,什么也没说只是伫立在原地静静看向他们,但那目光里所含的露骨的强烈占有欲和不满这让弗雷德里克感觉如坐针毡,感觉回去后又要遭殃了。 “记得……” 怎么解释自己那天的失约加失联,把人撂在酒店里空等半天,还转头和另一个alpha搅合在一起?! 弗雷德里克打死都不想把那天酒店一楼大厅里发生的真相告诉别人,叫他把自己被奥尔菲斯强制侵害的事情告诉别人还不如让他一头吊死。 但是米勒露出了认可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作曲家的肩,说出来的话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关于那天的爽约,我很抱歉,因为我兄长出了事故,我不得不抛下手头上的一切去帮助我的兄长,我在酒店里给你留了一点钱和纸条,但听我的佣人说你并没有拿那些钱。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卖身的,没想到你居然还挺有骨气。” ……什么? 原来那天米勒也爽约了?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就是说如果那天奥尔菲斯不来带走他,他可能还无处可去……对吗? “是吗,哈哈。” 弗雷德里克尬笑了两声,选择不戳穿这个误会。 米勒欣赏的朝他点了下头,祝福他和奥尔菲斯天长地久后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弗雷德里克一人,还有听见他们对话的而激动的人群。 “听见他们的对话了吗?” “居然还和米勒公子不清不楚过,酒店?留钱?不会真是个卖身的娼妓吧……” 不行,好吵,恶心。 人群恶意的诋毁造谣和恶魔的低语一同响起,两种恶意的呢喃细语夹杂在一起,听上去像某种噪音,几乎要摧毁他的神经。 但是弗雷德里克现在只感觉悲哀。他还怨恨那天奥尔菲斯强迫了他,却没想到如果他不来,自己一个失控的omega会因为无处可去沦落到怎样危险的境地。 他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结果到头来只不过是个被物化的劣质omega,白送上门都没人要,有事就被扔在一边。就算现在奥尔菲斯因为贪恋他的美貌愿意暂时收留自己,但这样的你……这样的我……这样……不堪狼狈的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只要容颜老去,就不再拥有价值了…… 到时候你会杀了我吗?奥尔菲斯…… 他感到头痛欲裂,但偏偏那些声音仍然没有停止,就在作曲家不远处,那些家伙见alpha不在他身边,根本不压低音量就当面造谣诋毁他: “我就是觉得他不配!他要是什么大艺术家,才华横溢或事业有成的omega,我就不会说什么了,但他只是个花瓶,他凭什么啊。” “切,男人都这样,放着温室里精心教养长大的家花不爱,非要去垃圾场里捡破烂。” “连自己的信息素都管不了,肯定是靠爬床勾引才得来这么好的姻缘……” 到底谁爬谁的床啊?! 一股莫名的勇气突然窜上了弗雷德里克的头脑,怒火压制了他的理智,他气得浑身发抖,眼前发黑,突然面朝带头讲闲话的那个omege指名道姓的大声说道: “艾琳娜.波特小姐,你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污蔑别人清白,造谣他人是非,实在是有伤风化,伤风败俗!” 带头嚼舌根的那个omega被弗雷德里克当众这样指责,气得拿扇子的手都哆嗦起来,她黑着脸怒气冲冲地朝作曲家走了过来,看上去想撕了他,不想跟在远处的奥尔菲斯一见形式不对,就高声喊着她的名字快步走了过来。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哟,这是波特女士吗?好久不见——” “……先生!你就是这么对淑女说话的吗?!” 奥尔菲斯挡在弗雷德里克前面,朝艾琳娜微笑着举起一杯酒。 “哈哈,波特女士,别在意,他平时在家也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alpha搅局的话语里都不忘炫耀恩爱,这让波特更加气愤,但她又不能拿alpha怎样,只能越过他的肩膀恶狠狠的瞪着他身后的omega大声说: “哈?奥尔菲斯,那你可真得管管他了,别叫他这样无礼下作,在社交场上随意咬人!” 弗雷德里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张嘴又想怼回去,不想他身前的小说家突然把手里的酒杯狠狠砸在桌子上,激得里面的红酒都撒了出来。 “艾琳娜.波特,我记得是谁在去年给我写过情书,说对我芳心暗许,心悦已久。被我拒绝过后就开始四处造我的谣,说我私生活不检点,惯会吊着omega玩暧昧。你给我造谣,我可以不在乎,因为我是个alpha。但你自己同为omega,在明知流言蜚语会对omega造成多大伤害的情况下,仍然要给我家的弗雷德造谣,波特,你好阴狠歹毒的心肠啊,到底是谁像条狂犬一样在社交场上咬人狂吠?”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逻辑清晰。波特被奥尔菲斯这番已经收敛的话辩的无话可说,脸面全无。 这还不够,奥尔菲斯眼神里闪着可怕的寒光,微笑着慢慢接近了波特,在靠近omega的时候压低音量悄声说道: “滚吧,长舌妇,最好别让我在听见你对他有什么意见。” 波特本来气愤至极的脸再看见小说家闪着刺骨寒意的笑容时退缩了,愤怒转变为了恐惧,嘴边的咒骂和诋毁全咽回了肚里,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低着头小跑离开了。奥尔菲斯很满意,他认为自己刚为了omega出征打了胜仗凯旋归来,不比那个在作曲家最需要帮助时爽约的花心alpha强多了?弗雷德里克应该会感到高兴吧,毕竟他似乎很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但是当他转过身时,却发现期望中展露笑颜的弗雷德里克脸上丝毫看不出笑意,omega反而露出了更加忧伤的神情,眼神闪烁的躲开自己的视线。于是alpha脸上的笑意也跟着一并消失了。 弗雷德里克没有道谢,他突然拿起之前小说家放下的那杯酒就灌进了嘴里,奥尔菲斯虽然因为对方的扫兴而感到烦闷,但看到作曲家给自己灌酒的举动赶紧上前阻拦。 “你不能喝酒,你身体不好——” 两人拉扯在一起,弗雷德里克往自己嘴里灌酒,奥尔菲斯伸手阻拦,酒液顺着omega的嘴角滚落,流淌到了他白皙纤细的脖颈上,但omega皱着眉头紧闭双眼依然在喝……这对情侣之间的关系有隐情,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实在不对劲,已经有部分很会看眼色的人发现了端倪。omega对待alpha的态度没有爱慕依恋,反倒像被强盗强抢的民女那样时常流露出屈辱和不甘。 倒是没人会在意奥尔菲斯是不是真的强占了弗雷德里克,谁会在意一个小人物,一个omega的感受?就算omega真的被alpha强迫了,众人也只会当成alpha方的一桩有趣的花边新闻,猜测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的意yinomega在床上究竟是有多浪荡色情才勾引了alpha。他们只是感到奇怪,奥尔菲斯怎么会放任一个omega这样胡闹,当着别人的面把不情愿写在脸上,敢当众给alpha甩脸色,岂不是放肆。 “别喝了,弗雷德里克,我带你回家……” “别管我……啊……” 一杯酒下肚,作曲家就感觉腺体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痛难忍,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窜动。 不应该啊……自己的酒量很好的……现在这种情况不像是喝醉,反倒像是过敏……也不对…… omega感觉下体的某处重新饥渴起来,他好像再次进入了发情期,身体叫嚣着渴望激烈的欢爱和粗暴的对待,像是方便alpha趁虚而入一样让他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小说家叹了口气,及时扶住了他。 “……你的身体还太虚弱了,随意一点刺激都会被强制进入发情期。没注意到平时你的饮食都被我换成了温和的食材吗,你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因为你我连酒柜都锁起来了。” 其实就是omega的身体状况极其敏感易受刺激,且永无止境的发情期会摧毁他的身体,必须依靠alpha定期注入信息素来压制。而具有刺激性的食品对目前的他而言都会撬动本就不稳定的抑制力,酒精更是化身为烈性媚药,会一下子激发alpha压制下去的发情期。 “烦死了……到底是因为谁,我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满意了?” alpha想要扶住omega的腰,把他搂在怀里带到车上。但弗雷德里克拼命挣扎宁死不从,向奥尔菲斯表明再难受也要自己走回去的决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小说家也不能硬来,于是只能紧跟在摇摇晃晃的omega身后陪着人慢慢走出宴会,一走到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alpha就强势地上前弯腰抱起了omega,把人放倒在了轿车的后车座里。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奥尔菲斯一边烦躁地甩上了车门,一边认命般无奈的来到主驾驶上发动了汽车。他思来想去,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小说家做事向来会提前部署规划好,确保万无一失,他执行每一个策略前都会精心铺垫安排数个小计划,就算其中会失败几个,但可以保证谋策整体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他所做出的谋划和诡计也很少会失败。但是不知为何,这次,他为最终目的铺垫的种种计划全部栽在了弗雷德里克头上。送礼、坦白情史、宣告恋情,这向omega表明真心的种种攻势通通都已失败告终,甚至还惹得弗雷德里克更加悲伤痛苦,喝下了不该喝的东西。 那原本是给自己喝的酒,因为计划的铺垫再次超出预期,奥尔菲斯对后续的发展也感到失去了掌控,这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心生不安。于是端了一杯高浓度的烈酒来缓解压力,但不想这杯酒他还没喝几口就全进了作曲家肚中,这下可遭了,没把人哄好,还又一次把人放倒了。 “呃……好痛……好痛……” 弗雷德里克躺倒在后车厢里,痛苦的揪住了胸口的领结,紧闭双眼难受翻来覆去的翻身,发出阵阵呻吟。 奥尔菲斯火急火燎地赶紧开车载着神志不清的弗雷德里克回家,但omega情况不容乐观,花香混合酒香的信息素爆发在车厢内,本人也被巨量的情欲浸泡磋磨,一直在呻吟。奥尔菲斯知道现在必须马上带人赶回家好好接受alpha信息素的灌溉,但他其实不想这样做,今晚他有大事要和弗雷德里克商量,他需要一个清醒的作曲家,所以当计划再次出现纰漏,需要保持的清醒的人陷入混沌迷糊的状态,急需他的帮助,小说家却退缩了。他不是不想上,而是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与omega温存。 “啊……啊……痛……好痛……奥尔菲斯……奥尔菲斯……” 听见身后的人已经被折磨到丧失了理智,居然开始呼唤自己的名字了。奥尔菲斯叹了口气,选择急转弯,把轿车停在了无人的角落,自己下了车,打开了后车厢,颇有几分不耐烦地解开了腰带。 “奥尔……菲斯……” 弗雷德里克像溺水之人渴求氧气那般朝自己伸出了手,可怜兮兮地红了眼角,磨蹭着双腿,弱弱的呢喃着自己的名字。但奥尔菲斯看着美人为情所困的性感模样,心中居然浮现出了悲凉的情绪。带着也不知道今晚的计划还能不能顺利进行的忧愁,小说家进入了车厢,把omega的屁股抬了起来,解开了自己裤链,把对方衣裤脱到小腿,随便扩张了一下就直接插了进去。 身下人马上传来一声惊叫,疼的躲闪起来,但这次奥尔菲斯极其不耐烦,他直接掐住了对方纤细的腰肢粗暴地抽插起来,omega过去已经被细致妥帖的前戏惯坏了,根本受不了这种敷衍的对待,立马疼的小声抽泣起来,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从脸颊滑落,这又让他心软了,奥尔菲斯动作慢了下来,低头温柔地吻掉了对方的眼泪,同时也感觉状态上来了。明明是抱着速战速决的态度,却没忍住多温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远处汽车的鸣笛声惊醒了alpha,让他清醒了过来,于是草草在omega体内中出,结束了这场潦草的性事。 “呃……” 被中出的弗雷德里克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刚清醒了一点,就发现自己的裤子被脱到了小腿,下半身泥泞不堪,车厢内漂浮着糜烂的味道,而alpha正压在他身上,拿着张纸巾替他清理脏污。 “你?!你在这里?!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omega没力气动,却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向后躲闪,一边躲一边用心虚的眼神往车窗外四处张望。 嗬,就知道恢复清醒的弗雷德里克不会领情,不过看他这副又羞又愤还不敢太大声,怕被人看见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得了吧,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跟你zuoai吗?要不是因为你在我身后没完没了的呻吟呼痛,娇滴滴的叫我的名字,我看你受不了才帮你解决一下,到底是谁不听我的阻拦非要喝酒的?” “我……” 奥尔菲斯绝对在弗雷德里克眼里看到了一瞬即逝的杀意,但马上,那股杀意就被挫败和无力取代了,作曲家身上的锋芒尽数软了下来,别开了头。 “……我回去还要喝。” “哈?都说了你不能喝酒,还想变成这副只能任我摆布的模样吗?下一次我可不会管你了……” omega突然上前搂住了奥尔菲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 “……这不是有你嘛。” “……” 奥尔菲斯的第一反应是弗雷德里克被人掉包了,或者被夺舍了。 他诧异地看向了趴在他怀里害羞到不敢抬头的人,才慢慢反应过来作曲家刚才都说了什么,随即一阵狂喜席卷了他的头脑,原本担忧可能会失败的计划突然又充满了希望,他又觉得他可以了。 因为后车厢已经不能待了,奥尔菲斯把弗雷德里克带到了副驾驶,重新发动轿车重返回家的路途。这一路上他的心情都非常好,好的不得了,以至于他甚至没发觉自己在哼着作曲家曾经弹奏的乐曲。 等回到欧利蒂丝庄园时,omega被暂时压制的欲望再次泛滥,美人虚弱地靠在椅背,身上再次迸发出强烈凛冽的香气。 “奥尔菲斯……” 弗雷德里克的脸隐藏在阴影中,但声音却透着对奥尔菲斯的浓烈爱意。作曲家肯定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每当动情时,就会情不自禁的深情呼唤小说家的名字。 “……抱我。”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勾引。奥尔菲斯简直现在就想把omega按在副驾驶上办了。但理智的阀门再一次拦住了他,今晚还有大事要做,到时再与爱人温存也不迟。于是alpha吻了一口对方的额头,珍重的捧着对方的脸,用温柔的语气告诉他,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希望他能先忍耐一会儿,先上楼等他回来。 把弗雷德里克哄上楼后,奥尔菲斯自己来到了被锁上的酒柜,拿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还是作曲家爱喝的种类。随即深呼一口气,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带着好酒像个傻子一样在厨房里转了两圈,随即下定决心才上楼去见omega。 弗雷德里克面色潮红,已经洗完了澡,换好了纯白的睡衣,拆开了发绳,任由铂金色的发丝散落,像等丈夫晚归的妻子那样,神情平静的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一看见对方,奥尔菲斯就感到退缩。人生头一次,他在面对弗雷德里克时感到手足无措,慌乱不安。他故作镇静地给自己和对方倒了一杯酒,想说点什么,结果看见弗雷德里克漂亮的瞳孔里倒影出自己的身影时又一次心跳加速,于是故技重施,转身在房间里晃了一圈,重新措好词,再回到作曲家身边时,想开口却又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想说什么都忘干净了。 没办法,奥尔菲斯根本不细品,直接一口闷了酒杯里的好酒,想靠酒精的给予他勇气和力量。一口酒下肚,他确实感觉好多了。 你在害怕什么?退缩什么?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奥尔菲斯,你也不想看见弗雷德里克更加憔悴、继续枯萎下去吧? 脑海中闪过了一幕幕弗雷德里克悲伤痛苦的画面。于是小说家重新振作起来,转过身正视omega,终于要把话说出口时,却发现对方朝他露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 弗雷德里克难得笑了,作曲家还是那么美、那么令他心动。但是那笑容中却透出几分残忍之色,他看向奥尔菲斯的眼神分明充满爱意,却又那么悲伤。 “奥尔菲斯,一切都结束了。” 奥尔菲斯瞪大双眼,他不明白弗雷德里克在说什么,但马上,小说家就感觉眼皮无比沉重,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困意像川流不息的潮水那样席卷了他…… 奥尔菲斯缓缓倒在了桌子上,陷入了昏迷。 弗雷德里克过于平静的看着alpha在自己面前倒下,他早有预料般起身,冷静地拖着昏迷不醒的小说家扔到了床上,随即掏出了藏在自己睡衣袖口的药剂滴管,把剩下的所有不明药剂尽数滴进了自己的那杯酒里,仰头喝了下去。 “……一切都结束了……奥尔菲斯……” 做完这一切,omega无限柔情地向alpha伸出了手,用手背轻轻地、如同羽毛一般轻抚过对方纤长的睫毛和脸颊,充满爱意的眼神望着对方的睡颜。然后……作曲家躺倒在了小说家的身侧,像一个索求爱的孩子那样伸手搂住了小说家的腰,把头埋进了对方的怀里。 他累了。 弗雷德里克不想再这样爱恨交织的与alpha纠缠下去了,不想再面对奥尔菲斯了。 所以就在这里结束吧,从此以后他们就两清了,他再也不会累了,再也不会痛了。 于是弗雷德里克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奥尔菲斯.德罗斯猛地睁开了眼。 在昏迷时,奥尔菲斯眼前闪过了无数光怪陆离的幻觉。 他看见年幼的自己朝一个方向不停地奔跑,有着金发的一家三口化作了河流飘向了远方,然后自己啪叽一声瘫倒在地上,像摔碎的镜面那样四分五裂。 他躺在地上,只能活动眼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胳膊、肚子、小腿分别像有了灵魂那样站了起来,从一摊烂rou变成了一个个奥尔菲斯。 他看见弗雷德里克在空旷无人的舞台上向自己伸出了手,随即他接受了邀请,二人共舞,但每随着一个节拍舞动,作曲家的皮肤上多了一道血痕,直到一舞结束,omega全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浸湿,无力地倒在了他怀里。 “不……” 他想要抹去作曲家脸上的血迹,想要修复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想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但最终,他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弗雷德里克的生命在他怀里一点点逝去,血液一点点流干。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幻想中,无数个烂rou变成的奥尔菲斯重新瘫倒在地上,变成了他的一块块残肢碎rou。 [这都是你的错] 奥尔菲斯呆滞地抱着作曲家的尸体,望着地上被残忍分尸成无数块的自己,肺部依旧在呼吸,眼珠依旧在转动,心脏依旧在跳动…… 这都是我的错。 奥尔菲斯慢慢接近了另一个自己,面无表情,神情麻木,他越看地上这些由恶心血rou模糊的rou块越感到憎恶,于是遵从内心的声音,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锋利恶匕首,奥尔菲斯没有犹豫,带着恨意刺向了尸块胸腔中还在跳动的心脏。 “啊——” 在杀死自己的瞬间,奥尔菲斯终于恢复了清醒,从死亡的边缘爬了回来。 alpha还能醒过来,是因为他曾经一度因为无法承受巨大的精神痛苦而靠服药转移注意力,服药的剂量和次数随着精神的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曾一度在失控的边缘,是义妹的回归拉了他一把,才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摆脱了药物的控制。不过因此,奥尔菲斯也有了很强的抗药性,一般的麻醉和酒精都对他不起作用,所以才能在短暂的昏迷过后硬是靠意志力醒了过来。 胃部传来阵阵灼烧的痛楚,奥尔菲斯一开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胃部强烈的刺痛和灼烧感,昏迷前眼皮沉重头晕目眩,加上那句“一切都结束了”,奥尔菲斯立马推测出弗雷德里克给他的酒杯里下了毒,而且还是能要他命的剧毒。他第一反应是愤怒,想要在身体恢复健康后就把弗雷德里克彻底软禁,手脚都拷上枷锁,关在地下室里再也不放出来。但随着他恢复清醒,看见omega神志不清闭着眼睛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猫那样趴在他怀里,桌子上空掉的另一支酒杯,对方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忍受着什么痛苦的模样,他顿时明白了一切,又不忍心了。 奥尔菲斯熟练的连滚带爬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开始扣喉咙催吐,随着他多年服药又催吐的经验,胃里的混合着毒药的酒液很快倒灌而出,奥尔菲斯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他还是选择马上拖着弗雷德里克来到洗手间,手指捅进了对方的喉咙,omega生理性干呕起来,却还是吐不出来。 与自己不同,作曲家丧失了求生意志,一心求死,就算alpha那么努力为他急救催吐,弗雷德里克也根本吐不出来。 幻觉愈发严重,奥尔菲斯感觉头痛欲裂,看见洗手间的镜面中倒影出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的长相、说话的声音都与自己一模一样,只是对方的笑容无比残忍,眼睛里闪着恶意的凶光,看着濒临死亡的弗雷德里克,另一个奥尔菲斯丝毫怜惜,反而开心地对他说: [你要害死他了] “闭嘴!” [奥尔菲斯,他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是你逼的,你满意了吗] “给我闭嘴!!” 奥尔菲斯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但碎裂的只有洗手间的镜面和他的拳头。他的手被镜子碎片割开了,碎片钻进了皮肤中,整只手都血流如注。 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顾不上那么多了,弗雷德里克还没救回来。小说家再次试着催吐却已经没什么作用,急坏了的他干脆一击肘击捶在了作曲家的胃部,硬是逼昏迷不清的omega也呕吐出酒液和食物残渣。 等到催吐完弗雷德里克,alpha大声喊了管家和佣人进来,他满身水渍血迹,袖口上还沾着呕吐物,右手被鲜血染红,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看上去疲惫又虚弱,一直都是精神抖擞精致优雅的他此时此刻看上去十分狼狈,随时都会倒下,却还是停止了腰板站着跟管家吩咐后事,要佣人现在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管家,保险箱里有一些我提取出来我自己的信息素,我不在弗雷德里克身边时你定时给他注射。” “德罗斯公爵,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奥尔菲斯不耐烦地忽略了管家的疑问,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还要事情要托付。 “给弗雷德里克安排单独的病房,还要beta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告诉爱丽丝我没事,叫她别担心。” 说完最后一个字,奥尔菲斯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刺耳和鸣笛声把弗雷德里克吵醒,他感到胃脏到喉管都火辣辣的疼,眼前闪着五颜六色的幻觉,脑袋疼的快要炸开。 为什么自己还能醒来?自己居然没有死吗? 如果毒药的剂量连他这样孱弱的身躯都毒不死,那杀死奥尔菲斯更是没戏了。 他费劲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担架上,面朝天空,周围是来来往往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夜晚的凉风吹得他好冷,而一股视线正专注炙热地凝视着他的侧脸。作曲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看自己,但他却感到心烦意乱,于是冷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奥尔菲斯: “……这都毒不死你?” 在他的不远处,同样躺在担架上头发凌乱、满身水渍和血迹虚弱不堪的小说家叹了口气,随即费劲地活动起了胳膊,用沾满鲜血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样式简约的、镶着数颗低调奢华钻石的戒指,递给了弗雷德里克。 作曲家望着那枚已经染上alpha血迹的婚戒,不敢置信的停止了思考,大脑一片混乱,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就是呆滞。 “其实……刚才我是想把这个给你的。” 弗雷德里克闻言瞪大了双眼,他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所思所想,但是体内残留的毒药和酒精使他疲惫困顿,身体不堪重负,干脆关闭了他大脑的清醒的系统,于是他只能放任自己重新陷入昏迷中,暂时逃避现实中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