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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污染。 我们的障碍并不只是“同性”这一项,“兄弟”这道紧箍咒才是致命的,我跟昀森不愿被推进一个复杂的环境供人点评,不愿一些最简单的愿望也被伦理的枷锁磨蚀,我们只想保留和守护彼此的真诚,其他,真的不是太重要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我和昀森真正的“渊源”被媒体来了个大揭秘,我们的额外亲密都被“特殊的亲戚关系”所掩盖,对我们来说,我们已经给了外界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了各自的家族一个平稳的交代,我们不再亏欠谁,这原本该算是个和平的结局,事实说明,人们的好奇心只维持一定的秩序内,窥测别人的生活只是为满足自己的一点小小兴趣,点到为止留有疑问才是正常规律。 在范斯高终于重新倒向风行时,昀森也在当天告诉我,他已经完成爱心任务,与阿齐顺利从温哥华返回香港。 在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我却开始失去了昀森的消息。本以为他刚到港,有很多需要总结和理头绪的事情处理,可就在三天杳无音信后,我感到了反常,并开始紧张起来。 他的行动电话从前天起一直关机,我也试图联络过阿齐,竟也没有成功,霍家的家仆对少爷小姐的行踪含糊其词,我甚至拨了母亲的电话,可她一直没有回电。整家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虽然没有任务坏消息从彼端传来,但在几天心神不宁的忙碌过后,我还是按捺不住订了星期六去香港的机票,我承认我没办法像处理其他事一样冷静地处理与昀森有关的事,我已经接收到强烈不安的讯号,可是又无法正确拼装排列作出客观判断,只能任由那些杂乱的思绪碎片主宰我的大脑。 我预感出了些事,但是怎么也不敢往坏里想,唯有赶赴现场才能搞清楚情况,这让我想起那场灯架倒塌的意外,我冲出包围寻找他身影时那不可抑制的恐惧,那一刻起,我认清了自己的心,而这一刻,我不想再品尝失去,再也不想了…… 35 只希望所有那些不安别应验,从没有这样草率地登过机,几乎是甩开所有顾虑直奔香港,甚至没来得及向公司交代一切细节。 飞机在中途遇上气流,惹得乘客有些恐慌,但我却镇定异常。因为我知道自己能安全着陆,就像我知道此刻昀森需要我回去一样,预感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冲击过我的大脑,即使念头很纷乱,意识却是极度清晰。 从机场出来,天正在下着雨,没撑伞就直接钻进计程车里,车子直奔半山区的高级住宅。踩上行人电梯,冒着雨寻找门牌号,最后终于一身落拓狼狈地出现在阿齐家门口,幸好没有扑空,开门的正是钱永,他一脸震惊地盯着已经淋个透湿风尘仆仆的我。 “震函你怎么……来了?”他的表情相当吃惊。 “对不起,我问完一个问题就会去酒店换一身衣服。”我深呼吸,“昀森在哪儿?” 钱永脸上有明显的犹豫和为难:“大家不想你担心是有理由的,我答应过长辈不告诉你,可是你却还是来了。” “昀森出事了对不对?”我很少在别人面前这么情绪激动,“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听我说震函,他现在——暂时不能见你……” 我打断他的话,颓废地靠在门框上很认真盯着钱永:“别瞒我了,我人已经在香港。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钱永妥协,拉开门让我进去:“如果你愿意洗个澡,再冷静地坐下来喝杯热咖啡,我会愿意告诉你实情。” 是的,我应该合作,必须合作!如果现在不能冷静,怎么去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听到的坏消息?怎么去追究这短短的几天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无法猜透这个顷刻间失去他的理由,无论是什么,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听从了钱永的建议,去淋浴房洗去一身疲惫,热水打在我的身上,竟有火烫的刺痛感,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很憔悴,可头脑却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我要做得像自己才不至于迷失方向,他肯定需要我。 等我到客厅的沙发上,钱永才在我对面坐下,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有些困惑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和昀森感情这么好,难怪长辈们都不让我们告诉你。” “我想一会儿去看他,能带我去吗?” 钱永点头,眼眶突然有些红:“他一直没有醒,我们都在等。” 什么叫“他一直没有醒”?谅谁听了这样的话都不可能再保持镇定,刚刚压下的情绪又冲破胸膛,冷静再次报废,我吼出来:“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昀森到底怎么了!” 钱永焦急地安抚我:“震函你听我说,发生这件事,每个人都很痛苦,你听我说完。” 我在听,我在听…… “这个星期一阿齐和阿森从加拿大回来,然后本地的几家电视台采访了他们,晚上阿森突然说想吃巧克力。”钱永看我突然瞪大眼睛,以为我误会他骗我,连忙解释道,“真的,他突然就说想吃巧克力,然后就出门了。可是一小时后,有警官打电话告诉我们,阿森进了医院,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被人用铁器击中头部,从那天起,他就一直昏迷不醒。” “是谁干的?”我的声音在发抖,手再也握不住杯耳。 “一个帮派小头目,他似乎认识阿森,从电视上得知他人在香港,于是就到他的住处候着,完全是有备而来。” “为什么要攻击阿森?”我简直想不出哪怕一个理由! “那个杂碎说是……为了他meimei。” “没可能,阿森怎么可能得罪那种人!” “人已经抓到了,只有通过阿森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他现在……” 我的喉咙哽咽了:“他会怎么样……” “医生说,如果两周之内还不能清醒,就很危险,可能会变成——”那个可怕的名词钱永没有说出来,“现在对外消息都是封锁的,媒体并没有介入。” “带我去见他,好吗?”我突然觉得力气被掏空了一样,我之前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失去另外一个人可以如此痛彻心肺,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呢,怎么能够就草草收尾呢?昀森,无论如何我都相信,在交换彼此的真心之后,你不会辜负我。 “爸因为阿森的事心脏病突发也入院了,现在一直由玲姨在照顾,虽然长辈都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但我想,阿森会高兴看到你的,也许……也许他明天就醒过来了呢。”钱永迅速站起来去开门,“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他。” “谢谢。”我的胸口发闷,好像要裂开一样快要不能呼吸,原本我等待的是一个炽烈的吻、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永久的答案,可是现在,冰冷的医院告诉我——一切都化整为零,这样的转折太过突兀和拙劣,我怎么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病房里只有哭肿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