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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沾了胭脂盒里的颜色,低声的说:“闭上眼。” 他要给自己上妆? 楚宴的脸色变红,竟有些说不出的抗拒来。这对于楚宴来说,是很私密的事,上妆就好比洗澡的意义一样,他不太喜欢假手于人。 萧允泽却不打算放手。 面对萧允泽的强势,楚宴只好闭上了眼,任由他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 他的心跳逐渐加快,不知道萧允泽是怎么想的。 “好了吗?” 萧允泽迟迟没有响动。 “……好了吗?”楚宴问出了第二次,他便感受到了萧允泽的唇落到了他的眼梢。 那里的温度,几乎是要烫到心里。 楚宴只觉得眼角都酥麻了,萧允泽好不容易放开了他之后,他的唇上也沾染了些胭脂。 “偷香窃玉,难怪世人都爱干这个。” 楚宴还不知他把自己画成什么样了,只是萧允泽原本就清隽,笑得弯了眼,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如偷腥的猫儿似的慵懒。 正午的阳光刚好撒了进来,楚宴看得微怔。 真好看。 直到许久,楚宴才如梦初醒的推开了萧允泽,差点被美色所迷。 “殿下擦擦嘴边吧,下次偷了腥,记得毁灭证据。” 萧允泽唇角弯起,等楚宴走了之后,才低头看向了楚宴妆台的盒子。 “这胭脂是哪里卖的,怎么吻上去都是甜味?” 他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第123章 楚宴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看看萧允泽在他的脸上, 上了什么样的妆容。 正午的阳光洒在水面上, 波光粼粼, 偶有几片曙红的花瓣漂浮于水中,因为泡得太久逐渐染出一种极淡极淡的色彩。 楚宴穿过了石桥, 周家几代积累下这个宅子被扩建得极大。 等他走到那边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 聂靖云转过身, 看到楚宴的打扮, 又想起他是个男子的事。看见他时,就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里面吵起来了,就不许我出来散散心?” 楚宴微怔:“吵起来了?” 聂靖云揉了揉涨疼的太阳xue:“思语在无理取闹。” 楚宴带着生疏的笑了笑:“你也知道她是在无理取闹?” 他这一笑, 就如一滴墨落入了水中, 慢慢泅开来,让那张脸都变得生动。 聂靖云见他脸上上了妆,原本是柔弱的脸一下子变得艳丽。 他们站在石榴花树下, 夏半石榴花灿烂生姿,朵朵如云霞,风一吹还有淡淡飘香。 聂靖云一下子就被这美景给迷了眼,直到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再看向楚宴的眼神, 已是古怪:“你分明是男人,为何要假扮女子?” 楚宴本就对聂靖云戒备, 此时更不会与他详说:“聂小侯爷若有本事, 就自己查吧。我得进去找乔翰秋了, 恕我不能奉陪。” 聂靖云看着楚宴要走,想起里面聂思语正和乔翰秋吵闹,就下意识的抓住了他。 “等等,你现在进去只会被思语误伤。” 楚宴眼神稍冷:“放开。” “你怎的不识好人心?” 这句话把楚宴逗笑了:“聂小侯爷是好人么?” 聂靖云眼神微沉,周盼为人古板他早听说过了,没想到这么不懂得变通,把自己的喜怒都表现得这般清楚,连伪装一下都不愿意。 “我只是好心提醒,用不着跟我这么针锋相对。” 楚宴可没心思管聂靖云,他一心想着早点同乔翰秋说清楚呢。 正当此时,里面一个拔高的声音:“够了!聂思语,你就算求皇后下令赐婚又如何?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具有君子之风的乔翰秋鲜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聂思语一时难以置信。 直到乔翰秋推开了房门径直的走了出来,她都还没回过神来。 乔翰秋刚一出门口,就看见这边聂靖云拉着楚宴的手。 一看这画面,乔翰秋脑子那根弦完全炸开。 他走过去拍开了聂靖云的手,低吼了一声:“聂靖云,男女授受不亲!” 楚宴也被乔翰秋的动作波及,手被乔翰秋捏得极疼,这下子……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乔公子,你误会了。” 乔翰秋转过头来,眼底赤红一片:“误会什么?误会你拉着他的手?” 楚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失神了片刻。 倒是一旁的聂靖云,此刻真不知该心痛还是该心虚了。他眼神微闪:“周盼就算是和你退了亲,也是曾经同你定亲之人,我怎会打他的主意?” 乔翰秋面色极冷:“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聂靖云被他的态度给刺痛:“我们可是挚友!” 乔翰秋凝视着他:“聂靖云,我只恨我自己瞎了眼,为什么当初那么信任你。”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聂靖云欺骗。 现在想想,那件事情不是聂靖云的主意? 他之前耳根子软,对待所有人都温和,现在想来,倘若他当初拒绝一次,也不会让聂靖云和聂思语两人有对楚宴下手的机会。 “乔翰秋……你当真这么想的?不是气话?” 乔翰秋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气话吗?” 聂靖云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而此刻乔翰秋已经拉着楚宴走远了。 聂思语从里面追了出来,看见聂靖云在外面,朝他哭诉道:“兄长,既然你在外面,为何没有拦住他们?” “够了!这可是周家,你今日死活要跟着来,为的就是跟翰秋吵闹的?” 聂靖云鲜少有对她发火的,聂思语不可置信:“兄长,你都答应了母亲会帮我的!怎么这会儿帮着外人斥责我?” 聂靖云眼神幽深,里面黑暗的欲念滚动,望过去就像是冒着黑气的沼泽。 他凑近了聂思语,在她耳畔轻声低昵:“聂思语,等父亲死后聂家就该我来承袭,看来你是真的太受母亲宠爱了,一时忘记了尊卑。” 聂思语脸色泛白,终于不再说话。 她被吓得不轻,却见聂靖云将眼神望向了那边,久久没有说话。 而他的眼里,却满是志在必得。 聂思语倒吸一口凉气,她只是被娇惯了手段差了点,却不至于蠢得没有脑子。 兄长他……难不成也对乔公子……? 聂思语的血液都冰冷了下去,心已经是慌乱一片。 该怎么办? 要跟母亲商量这件事么? — 这后院种满了石榴树,是之前楚宴的祖母喜欢多子多福,所以才种了那么多。 六月阳光燥热,乔翰秋拉着楚宴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