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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就不敢再冒风险,凡事都以维/稳为先,对幽国的挑衅愈发纵容。 胡曦岚:“朝中无良将,就算真要出兵,皇上也找不出信任的人来。” 庄思宜笑了笑,“不战不练兵,当然无良将。” 林昭:“谁说没有!以前北军的晁老将军多厉害?吓得幽人闻风丧胆!若非遭jian人陷害,二十年前那一仗我大安又怎会输?如今又岂会如此被动?” 阮小南:“就是啊,我爹说当年幽国大军都要攻入京城了,还是晁老将军十六岁的小儿子临危受命,率军将那些蛮子赶回老家。但朝廷只给了他封赏,也不肯重用他。” 众人都沉默下来,心中沉甸甸的。 “下雪了?”程岩怔怔地问。 “下雪了。”庄思宜望着半空,心中无限安宁。 两人一时没开口,就连林昭和阮小南都结束了“互述衷肠”,伏在桌上没了动静。 或许是这样的气氛让人格外没有防备,程岩突然问道:“庄兄,你是为了什么想做官?” 他其实一直很疑惑,若说庄思宜是为了社稷苍生,但此人做事功利十足;若说对方只为了权势,庄思宜前一生几乎能算是鞠躬尽瘁了。 庄思宜一愣,很多话应该藏在心里,但他此刻却不想骗程岩,“我想不受束缚,万事随心。” 等到第三日,书院斋夫下山采购食材时,发现正慈山上一座木桥被雪压塌了。 而大雪天找不到村民来修理,书院又没有自种的菜园,这意味着雪化之前,鹤山书院的粮食储备会比较紧张。 故此,食堂里的菜品顿时简单了很多,虽不至于只剩白粥馒头,但rou菜也要排在前面才能打得上了。 “今年苏省这么大的雪,北地还不知怎样了?”萧瀚喝了口粥道:“草原那边若牛马冻死太多,只怕幽国又会犯边。” “他们哪一年不犯边?”有人愤恨地说。 萧瀚:“还是不一样的,若是气候极差,他们可不会抢几票就跑,说不定又要占几座城来威胁朝廷。” 幽国就在大安以北,这十多年来,幽国人每到冬季,几乎都会来大安边城抢掠一番。朝廷往往睁只眼闭只眼,等幽国人抢够以后再令边军耍耍花架子,假意将敌人赶走了。 庄思宜露齿一笑,他见此时气氛良好,便问了藏在心中很久的疑惑,“你不喜欢他,是因为他总学你吗?” “啊?”程岩一头雾水。 庄思宜一愣,“你没发现?” 程岩懵逼地摇头。 庄思宜看了程岩半晌,哑然失笑,“阿岩,他一直在学你啊。” 其实一开始庄思宜对陆清颜印象不错,因为对方的长相与程岩有两三分相似,平日穿着也很低调,尽管都是好料子,但精致却藏在细节处,不像很多商贾子弟恨不能将“我有钱”贴在脸上。 然而忽然有一天,陆清颜喜好上了穿布衣,起初庄思宜只是有些奇怪,并未多想。但当他好几次从陆清颜身上察觉到一种熟悉感时,便不可避免地关注对方。渐渐地,他发现所谓的熟悉感竟来自于程岩。 不论仪容举止,或是神态习惯,陆清颜都在向程岩靠拢,尤其是背影,庄思宜不止一次见有人将陆清颜错认为程岩。 庄思宜:“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程岩脸色微变,“……是。” 若说前生的庄思宜与他相斗是因为立场,那陆清颜就是真正想置他于死地。 他厌恶陆清颜,不想与之虚与委蛇,既然庄思宜问了,他索性承认。 与其做个伪君子,他宁可当个真小人。 庄思宜:“我视你为挚友,你不想与他接触,我便不与他相交。” 程岩心中一热,虽然他并没有要干涉庄思宜交友的意思,但此时也难免高兴,还有点说不出的虚荣和满足。 他自然不会违背本心地劝庄思宜不要顾忌他,而是美滋滋道:“谢谢你。” “怎么了……?”庄思宜和阮小南也被惊醒,只有林昭还在呼呼大睡。 “不知道。”程岩坐起来,觉得屋子里明显比平时要亮堂,他下意识看向窗外,感觉外间隐有红光。 程岩心中一惊,翻身下床,当他猛一推开门,发现远处一座塔楼已经烧了起来。 “不好!走水了!” 庄思宜和阮小南匆匆跑过来,前者不确定道:“那里……好像是藏书阁?” 程岩心里一抖,他恍惚想起前生藏书阁的确被烧了一次,据说大火从阁顶降下,阁中藏书不知毁掉多少? 有夫子被烧死,山长也为此大病一场,差点儿一命呜呼。 不过,那都是他入鹤山书院之前的事,以至于程岩几乎给忘了。 眼见阮小南哭得一发不可收拾,程岩只能留下来陪他,而林昭则与庄思宜下山采买,以备过节。 冬至,连皇帝都要亲至泰山祭祀,当然也算是节。 等庄林二人回来时,阮小南终于哭够了,虽说仍有些恹恹的,但已经能化悲愤为动力继续啃书了。 “阮兄!程兄!”林昭拎着满满一篮子食材,“咱们今晚吃羊rou饺子吧?” 程岩奇道:“莫非你还会包饺子?” 林昭讪讪道:“不是有程兄你吗?” 程岩:“……” “阿岩!” 庄思宜在身后喊他,见程岩头也不回,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学着对方淋湿一身,借外衫罩着头跟着上楼。 其他学生们有的也想上去,可天光一闪,又一声冬雷炸开,让众人不禁掩耳。 雷声过后,就听胡曦岚冷静道:“别都往三楼去,人多了反而容易出事。如今火势太高,灭火不易,赶紧上二楼把藏书搬出来!多去找几把梯子来!” 萧瀚急道:“可山长他们……” 胡曦岚:“思宜上去了,相信他心中有计较。” 同一时间,程岩已经来到三楼廊上,灼热的风舔舐着他,似乎想要掠夺他身体中全部的水分。 他冲到门口,见西北角已经彻底燃起来,整层楼浓烟滚滚,只依稀可辨山长和几位夫子的身影。 两人各怀心思,慢慢走回寝舍。 一进屋,程岩便看见阮小南哭得双眼通红,更像只兔子,而林昭则站在一旁笨嘴笨舌地劝慰,“阮兄你就别哭了,考教年年有,明年好好表现便是。何况山长又不会一直记得你的糗事,说不定转头就把你给忘了。” 阮小南:“……” 下一瞬,阮小南哭得更大声了。 程岩哭笑不得,“小南,山长心胸宽广,哪儿会因这点儿小事对你印象不佳?何况你也没答错不是吗?” “阿岩……”阮小南伤心欲绝地抽泣,正想向“第一好友”诉说委屈,就见庄思宜冷飕飕地瞟了他一眼。 阮小南顿了顿,心中愈发羞愤——他,居然被学渣鄙视了! 程岩:“那你又知不知,单国新皇登基以来,已连灭四国?” 萧淮一愣,“那又如何,四国加起来有我大安两省地大吗?所谓的群雄逐鹿不就是菜鸡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