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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认知 第六十二章 自我认知 在埃菲帝国国都生活的平民和贵族,此刻都从房屋中出来,惊恐的抬头看着上方厚重的铅灰色云彩。 天地间变得一片昏沉,由太阳与灯火发散而来的光明被强行剥离,魔法师们惊慌的召唤出火球与照明术,魔力在流逝,却没有诞生任何光辉。 ——整个国都陷入一片虚无的黑暗。 他们呆愣的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国都之外清晰明亮的世界,他们看得到那边的光明,而光明却丝毫透不进他们所在的城市。 飞鸟与潜藏在暗处的虫鼠都惊慌的从巢xue中蹿出来,在人群纷乱的脚步和头顶上飞速的穿过面积广阔的国都,迅速离开了被光明抛弃的地域。 人类不能失去光明,而这些小生灵同样的,也不能。 何况他们离开巢xue的理由并不是光明被剥离,而是阴沉沉压在头顶上的神罚之云。 趋利避害的本能的催促着它们尽快离开,对死亡的恐惧和生的渴望让它们的小脑袋被本能所御使,而这一次同样的,顺从本性的小生灵们倾巢而出,向着周围依旧拥有光明的地方迅速窜去。 翅膀扑棱的声音在人群头顶上噼噼啪啪的想着,黑暗的环境中窥不见近在咫尺的脚底的景象,而擦过裸.露在外的脚背或小腿的绒毛触感还有拿悉悉索索的声音却让深处黑暗的人们头皮发麻。 一声凄厉的尖叫将人群始终保持着嗡嗡声的微妙平和打破,平静的湖水里落下了一块巨石,瞬间炸开了巨大的水花,涟漪翻滚着激荡着迅速蔓延开来。 人群开始混乱。 小孩儿尖声的哭叫,女人们的呼喊和男人们的咆哮在一片混乱中汇成一片令人心惊的嘈杂,人们在黑暗中推搡挤压着,脚底下偶尔踩上柔软温热的、疯狂挣扎的东西,他们甚至来不及思考脚底下的到底是人还是其他的生物,一窝蜂的向四个城门涌去。 离开这里! 离开这座城市! 人们紧紧盯着神罚之云边缘的透出的光明,目标明确。 可城门只有那么大。 埃菲帝国的守城士兵们在黑暗中也无法阻止想要离开都城的人潮,他们被迅速涌来的人们推倒在地,无情的踩踏着,运气不好的折在了他们守护的人民手上,运气好点的已经凭着熟悉的路线爬上了城墙,吹响了警备的号角。 逃出生天的人们重获光明,已经失去了十几年信仰的人们沐浴在光明下跪伏着感谢光明神的恩赐,而后迅速爬起来,慌不择路的向国都周围的城池逃离。 只有那些始终忠诚的埃菲帝国大臣们,逆着人潮的方向,在家族豢养的战士们的庇护下进入了宫廷。 宫廷里也同样一片乱糟糟的,黑暗中看不见一切,只能凭借武者灵敏的感知。 忠诚于王室的内侍们在神罚之云凝聚的瞬间几乎将整座巨大的宫廷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他们的王者。 国王的寝殿里毫无异常,而武者对于环境的感知却告诉了大家一个事实。 国王离开了。 有着那么一个可能——神罚降临的时候,他们的国王抛弃了他们。 始终信任着恩奇都的大臣们和内侍不愿承认这个可能性,然而眼下他们毫无办法。 不同于生命女神悄无声息的神罚,来自光明至高神的暴怒惊天动地。 所有的神明都被惊动,带着不同的目光和心思打量着那巨大的神罚之云,估摸着力量的同时揣测埃菲帝国到底做了什么,让阿波罗这么生气。 没有神祗找到阿波罗,跟阿波罗同时消失的,还有他那位情人,阿利库蒙。 但有心关注阿波罗的神祗们都知道,那两位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埃菲帝国的宫廷里。 毫无疑问,埃菲帝国的国王开罪了光明的至高神。 逃避了神祗惩罚的国王所犯下的罪责,将由他的子民承担。 流放之地的神祗们看着巨大的神罚之云,第一次见到这位新上位不过短短三百年的至高神愤怒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龙谷之中,阿利库蒙低垂着眼看着林间的小道,阿波罗面色冰寒,在已然平静了能量风暴的龙谷里,此刻肆虐着光明的力量。 无数年力量的混乱与沉淀却未能发泄出去,让如今平静下来的龙谷显露出它无比巨大的价值。 这里的各系力量甚至堪比至高神的神殿——纯粹的能量,并不来自于信仰之力。 这也是阿波罗能够在几息之间就凝聚起那样巨大的神罚之云的原因。 阿利库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他的手中还握着那张弓,原本只是被风暴的神格上覆盖的结界而割裂的手指,指尖此刻已经少掉了一块rou。 那是他极力拉开那张弓之后造成的创伤,与神格上不知道谁设下的结界所造成是伤痕不同,这块被神器的弓弦刮掉的rou暂时没办法如同之前的伤痕一样迅速恢复。 挺疼的,阿利库蒙想。 他甩了甩手,低垂着头,看着那张弓目光悠远。 沾上了死亡气息的巨龙骸骨在浓烈的光明神力浸染下被融化殆尽,整个龙谷一片平静。 “是我的错。”阿利库蒙抬头看着阿波罗的背影,似是叹息却又充满歉意,他重复道:“是我的错。” 光明的至高神转过身来,握着权杖的手用力攒紧,指节发白,青筋暴.露。 他用平日里俯视生灵的目光看着身边的二等神,目光中带着怜悯和显而易见的冷淡。 阿利库蒙抿了抿唇,避开了阿波罗的视线,垂下头浑身冰凉。 “是你的错。”光明的至高神这么说道,“冒犯神祗尊严的,不论是谁都应接受惩罚。” 阿利库蒙双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心像是掉进了无底洞一般,不断的下沉,让他感觉到让人眼眶发疼的酸胀和发自灵魂的无力。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人性与神性的冲突,他跟阿波罗截然相反的处事态度,在这件事面前将两个人的矛盾暴.露无余。 而回头看看事情的发展,却清楚的告诉他一个事实——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天真。 他所谓的顾虑,他所谓的仁慈,他所谓的坚持,他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