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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凌微微偏头看向道路尽头——那里有一股深切的杀意汹涌而来,在明亮的阳光之下拖出一道深深的阴影。 弱不禁风的小妖怪。 敖凌看着那道黑影挑了挑眉,将伞微微提起来,在那道黑影近身扑来的瞬间,手中的收束成一条棍状的伞直接正对着那道黑影怼了下去。 只听“噗”的一声,他手中的伞把那道黑影戳了个对穿。 “……”不愧是神明的东西,就算只是一把伞也比人类打造的刀刃要强悍得多。 妖怪还没有死,但看起来似乎非常痛苦,挣扎间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敖凌垂眼看着挣扎不停的妖怪,半晌,不轻不重的踢了它一脚,“问个问题,问完就放你走。” 妖怪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抖抖索索的应了一声。 黑发青年思考了一阵,开口问道:“此世有哪些妖怪势力比较大的?” “这附近只有奴良组一个妖怪势力。”妖怪弱唧唧的回答道,“关西那边四国以西有西国管理,四国以东包括东京四周在内是奴良组及其下属组织管理,东北有远野,再其他的就没有了……” 敖凌点了点头,“西国?” “西国是从五百年前的战国时期就留存下来的强大妖怪组织!” 西国,五百年前的战国时期。 敖凌:“……” 药丸,他放了杀生丸五百年的鸽子。 敖凌把戳在小妖怪身上的伞拔出来,看着对方逃之夭夭的样子,甩着伞上的血,抬头看向太阳,觉得心有点儿累。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杀生丸那根翠绿的带毒的鞭子抽在他身上的场面。 哎_(:зゝ∠)_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的四魂之玉还没还回去,现在五百年过去,桔梗估计只剩下一堆枯骨了。 黑发的青年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牌,觉得等见到杀生丸之后确定了情况,这块四魂之玉他说不定就能嚼吧嚼吧吃掉了。 敖凌找了个报刊亭借阅了一份地图,认真看过了如今的地形和地名的分布之后还了回去。 他没有在地图上看到西国的标记。 这就很尴尬了。 敖凌本身是没有踏入过西国的,他之前还没来得及进入西国,就被杀生丸直接在路上截了胡,再之后就直接去了犬姬所在的云端宫殿,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西国怎么走。 而且敖凌还记得西国有“需要引路人才能进入”的设定。 显然,他除了杀生丸之外,是不认识什么引路人的。 而被他鸽了五百年的杀生丸,肯定也不可能特意跑出来接他。 ……不打死他就不错了。 黑发的青年抬头看着报刊亭的老板,抿了抿唇,“老板,你知道西国吗?” 翻阅着报纸的老板一愣,认真想了想,摇摇头,“从来没有听过。” “……”明明五百年前的人类都很清楚妖怪的势力分布的来着。 而现在的这些人类似乎连妖怪的存在都一无所知——敖凌粗略的扫过亭子里的报纸,对于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终于有点适应不良了。 他向报刊亭的老板道了谢,转身往小镇外走去。 虽然没有找到具体的地址,但大致范围是从那个妖怪那里知道了的,敖凌想着把伞还了之后就赶紧去找被鸽了的杀生丸。 顺便还伞路上琢磨一下用什么姿势跟杀生丸道歉比较合适…… 敖凌叹了口气,没走出几步就闻到了御影神的气味——神气之中还混杂着一股强悍的妖气。 他眉头皱了皱眉,那把埋藏于身体之中的漆黑妖刀在手中若隐若现。 是只狐妖,而且还是只实力非常强悍的狐妖。 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狐狸的气味。 敖凌觉得自己真是点背。 刚得到西国的消息就发现这是五百年后不说,自己还没走出出生点(?)竟然就遭遇了一只大妖怪。 真是挺倒霉的,他想。 一朵蓝色的狐火幽幽的飘到了他面前,正在敖凌紧张戒备的时候,“噗”的一声轻响,变成了一只燃烧着浅蓝色火焰的小狐狸。 小狐狸紫色的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敖凌身上,背后蓬松的尾巴晃荡两下,然后无比乖巧的坐在黑发青年的脚边……开始舔起了爪子。 ——一点要打架的意思都没有。 敖凌:“……???” 敖凌满怀疑问的挪开了脚。 小狐狸舔爪子的动作顿了顿,站起来迈开小短腿又蹭过去。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跑什么?”低沉柔滑的男声从这一小团狐狸形状的火焰里冒出来,“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 敖凌被这差别巨大的画风整得一愣,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如这狐狸所说的一样,留在了原地。 这狐妖似乎是认识他。 但敖凌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狐妖。 ——羽衣狐除外。 敖凌觉得如果羽衣狐撞到他了,绝对不可能会是这样平和友好的场面。 那个一时不慎翻了船的女妖怪,肯定是会直接冲过来手撕他的。 但为了以防万一,敖凌还是把刀从身体里召唤出来,抱在了怀里。 远处飘来几朵蓝色的狐火,狐火中央托着一个银发的男性狐妖,正以极快的速度飞过来。 敖凌打量着这个狐妖。 短发,容貌俊逸,兽耳,毛茸茸的蓬松如同头发一样银白色的尾巴。 ——以及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的,跟妖怪绝对扯不上什么关系的属于御影神的气息。 一个狐妖跟结缘神搅和在一起。 噫……细思恐极。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凌!”银发的狐妖看到青年的神情,脸上原本平和的表情变得无比狰狞,长着尖锐指甲的手向敖凌伸了过去。 黑发的青年皱了皱眉,轻轻的闪到了一边。 巴卫——也就是银发的狐妖一怔,同样皱起眉来看了敖凌好一阵,过了半晌,才伸手捏了捏眉心,开口问道:“你现在几岁?” 敖凌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啊?” “我问你,现在是几岁。”巴卫重复了一遍。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这个知道他名字的狐妖很明显的并没有恶意。 甚至敖凌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对方的举动和话语中都透着一股熟悉的朋友之间才会有的亲密和熟稔。 只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