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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在結婚之前,何中翰就跟著媳婦見過這倆人了,有點娘家人的意思。 但要説多熟絡,那屬實算不上,頂多是認識。 他不封建,身邊也有這樣的朋友,多多少少是瞭解一點的,但的確是沒見過能維持這麽久的,説實在是好奇的。 “小何快坐!”病床上的大叔熱情的招呼著,他也便拖著凳子坐在了媳婦身邊,“這真是,還勞累你們跑一趟。” “叔你説啥話呢,我們這還是來得遲了。叔出這麽大事,你倆倒好,藏著掖著不知道説一聲!”韓梅梅看著那倆貨就來氣,要不是她度蜜月回來給王叔幾人帶了禮物,指不定就被瞞到出院了。 王虎正挽著袖子,打算到小厨房去給張爸爸打下手,聞言沒好氣的瞥她,“行了,你還來勁了!” 張文峰連忙把人推進去,笑著打圓場,“其實不好打擾你們的。”韓王兩家關係是好,但韓梅梅怎麽説也是去度蜜月的,怎麽能提這種事。 “哎呀,是我不讓他倆說的。”王大虎連忙接過話頭,“你看,你爸不也不知道麽!” “叔我還沒說你呢!動手術這麽嚴重的事,你都鳥麽悄的,你就是不把我當閨女了!”韓梅梅半是埋怨半是玩笑。 “那哪能呢!”王大虎嘿嘿地樂著,拍著韓梅梅的手背,感慨起來,“我都倆兒子了,就缺你這麽個貼心的閨女!” 韓梅梅聽罷也跟著笑了,又關切的問,“那我看你情況還不錯啊,馬上就除夕了,是不是能出院了?” “我也想呢,他倆不同意,非説醫生讓多住院觀察,我覺著我也沒啥可觀察的。”説起出院的事,王大虎頓時滿肚子牢騷。 韓梅梅卻是沒向著他,“什麽就沒啥可觀察的,你看你嘴唇子還發白呢,就得多觀察兩天,確保沒事了才好回家安心過年呀!反正這兒跟家裏差別不大,你就多住兩天,養的白白胖胖的,文峰他們肯定就不cao心了,你説是不是這個理兒?” 王大虎還能説啥,只得點頭稱是。 “哎呀還得是閨女貼心。”那倆兒子就知道兇他了。 韓梅梅失笑,“也就你把我當個寳了,我爸一天天的可煩我了。” “別怕,等叔出院了替你去揍他!” 韓梅梅連連應聲。 王虎沒待了太久,公司裏還有一堆事兒等著他處理,除開手術當天,其他時候他都是過來陪一會兒床就回公司忙去了,醫院裏有張文峰和張爸爸在,他也能少擔點心。 “飯馬上就好了,你吃點再走吧。”張彪調了一下湯鍋的溫度,見王虎洗完手扣上了腕錶,知道他這是要走了。 “沒事,我車裏放著吃的,餓不着。”王虎推門出去,袖子挽的有點高了,王虎着起急來就越發沒耐心,一時拽不下來,張文峰怕他激惱,忙迎了過去。 “別急。”張文峰一邊出言安撫著,一邊上手幫他,“今天晚上我陪床,你下班回去早點睡。” 王虎便任由他擺弄,“行。” “阿虎,粥已經好了,你帶點去公司喝吧。”張彪提著一個保溫桶,顯然是已經裝好了,王虎也沒有推拒,穿好羽絨服拎上了桶。 “爸,你聼話啊,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王虎囑咐著自家有點老年逆反的老頭,轉而看向了床邊的韓梅梅,“還有你,別欺負我媳婦兒!” “就你能叨咕,我好得很,你成天瞎緊張。” 韓梅梅則是毫不客氣地朝他翻白眼。 張文峰無奈,把圍巾給王虎圍好,“你路上慢一點啊。” 王虎就近捉了媳婦兒的一隻手,叭叭親了兩口,“晚上蓋嚴實了,別踢被子,我明早來接你。” 韓梅梅看著這倆有點牙酸,感覺比她這新婚的還要膩歪。 王虎火急火燎的走了。 韓梅梅也不欲多待,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你這孩子,就多坐坐唄。” “叔,我一下飛機就來了,再不回去家裏該着急了。” “吃完飯再走吧。” 張彪説著,王大虎也隨聲附和,“對啊,你們的飯都做進去了,吃完再回,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我爸媽那邊肯定無所謂,可我公公婆婆也在呢,下次我再來陪你!”韓梅梅如是説。 “我們先把行李收拾回去,過後再來看您。”何中翰也跟著開口。 他們也就不好再留人。 然後看王大虎被子一掀就要下地送人,韓梅梅都被他嚇了一跳,“爸!你幹嘛!”緊接著又被張文峰一嗓子喊得鉆了回去。 “失誤失誤!一時失誤!”王大虎見兒子臉色有點難看,連忙討饒。 張文峰有點頭疼,老頭總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你要是再失誤,今天就不要下床了!” 王大虎蔫兒吧唧的點頭,“好好好。” 韓梅梅沒忍住笑了,“叔,你這也怪不着虎哥叨叨你,實在是不讓人省心。也就是文峰脾氣好,擱我就給你一電炮了。” 老頭很是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小聲抱怨,“我其實就是個小手術。” “你得了吧,誰家五六十歲割闌尾的,你消停點養身體吧。” 老頭撇撇嘴,很是不在意。 “行了,你別送了,怪冷的。”電梯下了一樓,韓梅梅擺手讓張文峰回去,“這要是讓王虎知道你把我送到了大門口,不定得記恨我成啥樣兒呢。”就連王虎走的時候,張文峰也只是送出了病房。 “那你們路上小心,過兩天去家裏玩。”張文峰心裏惦記著老頭,爸爸也管不住,就怕老頭出點什麽事,看著兩人出了住院部的大門便坐電梯上去了。 兩人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著,何中翰沒來過這家醫院,只知道是家私立,瞧著剛才那病房裏五臟俱全,配置都快趕上五星級酒店了,想也知道不便宜的。 “瞅人家瞅半天了,瞅出啥來了?”韓梅梅看向何中翰,有點好奇,這貨一直悄咪咪的觀察張文峰,也就是沒被王虎看見,不然不得敲下來他兩顆門牙。 “他們不是結婚十年了麽?” “是啊。” 何中翰摸著下巴,“就是感覺挺神奇的,我也見過那個圈子裏的人,大多奉行享樂主義吧,都約的,亂七八糟的,但看著他倆好像也不是那種的。” “人和人又不一樣。” 雖然是這麽説,但還是挺另類的,“這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對,能在一起這麽多年的,想想我小叔,他倒是瞧上去挺正常,但是結了一次婚,都沒過了半年就離了,以前覺得好像沒什麽,現在想來他跟小嬸子都不太負責任。”多少有點嫌棄。“婚前沒有好好坦白彼此,婚後也沒有好好的維持婚姻。” 他小叔真的挺不靠譜的。 “被小叔知道你編排他,又得削你了。” “我又沒瞎説八道,他如果連實話都聼不得,只能説明他小肚鷄腸。”何中翰無所畏懼,“小肚鷄腸的男人嫁不得,你看我就很大方!”説著説著就自吹自擂起來。 韓梅梅無語的看著這個憨憨,“爲你的勇敢鼓掌。” 何中翰很是自豪的爲自己拍了兩下。 都説了人老了覺少,王老頭倒是沒這毛病,向來能吃能睡的,王虎總説老頭‘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都高’。故而這次的闌尾炎實在是來的猝不及防,前一晚人還好好的,早晨起來突然就不行了,爸爸被嚇的心臟病都發作了。 好在做完手術,老頭就又生龍活虎起來了。 就是過於活潑了,在床上待不了半個小時就想往下跑,偏偏醫生説了讓好好靜養,要小心創口感染,他在跟前的時候,就還能勸得動,一旦他去忙個別的,老頭就可醫院裏瞎溜達,正巧爸爸臥床了幾天,身體不大好,看也看不住。 後來是王虎過來送衣服的時候,逮到了老頭子裹著羽絨服在後院看人下象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才把人圈在了病房裏。 “爸爸還躺在床上不舒服呢,他不是被你嚇病的麽!文峰是哪吒還是孫大聖!他是有三頭六臂還是能分身,他交個費的工夫你就沒影兒了!你是唐僧啊!你被妖怪抓走了呀!” “咋了,公立的病房嫌憋屈,私立這麽大病房也憋著你了?病房大的恨不得能讓你跑馬了!你是要耍大刀還是要放洋炮!地球放不下你了是吧!你咋不打個車去樂山跟大佛換著坐呢!你咋不坐著巡洋艦到太平洋上撒歡兒去呢!你咋不坐著宇宙飛船去月球上開疆辟土呢!” “羽絨服給你買厚了是吧!零下二十度跑到外面也能溫暖如春是吧!醫生怎麽説的?怎麽説的!是不是不能受凍!是不是不能隨便亂跑!人家醫生説話你當放屁,樓下老頭一句下午三點殺一盤就成聖旨了!就你長腿了,就你腿脚好,就你的腿好使!剛做完手術沒兩天,這家夥不夠你得瑟的,現在脚下生風了,前幾天還躺在床上嚎的跟殺豬一樣,好了傷疤忘了疼一點記性都不長!你傷疤都沒好呢!” 老頭理虧,只是蔫不唧兒的低頭聼訓。 然後,王虎一怒之下就把老頭的厚衣服全收拾回家了。 “我倒要看你光著腚往哪兒跑!” 雖然也不至於讓老頭光著腚,但只留了裏面穿的保暖,總之是不好再出門四處招搖了。 “你回去了?”張文峰看著兩人都睡下了,才關上了房門,走到外間接起了王虎的電話。“吃飯了麽?” “還沒呢。”王虎也是剛進家門。 “冰箱裏有rou有菜,你熱一下就能吃的。” 王虎打開冰箱,冷藏上放著兩葷兩素,都是炒好的,“怎麽兩頭跑了,那麽累。”早上還沒有這些,只能是在醫院做好拿回來的。 “反正也沒事做,你回去了再做飯還得好久,不想你餓肚子。”張文峰安靜的聽著電話另一邊叮叮噹噹的拿東西。 “哎呀,媳婦兒這麽心疼我啊。”王虎設定好了微波爐的時間,打趣道。 結果張文峰卻輕輕嘆氣,“我什麽時候沒心疼你了?”聽來很是委屈。 王虎啞然,知道媳婦兒這是想他了,“我媳婦兒不管啥時候都最心疼我了。”張文峰莞爾一笑,王虎仿佛瞧見了媳婦兒的笑臉,也跟著笑,“媳婦兒我想你了。” 電話裏停頓了兩秒,傳來張文峰低沉而柔和的聲音,“我也想你了。” 王虎心想要糟,別説的説的把媳婦兒招哭了,忽地捏著嗓子逗他,“客人~需要服務麽?” 張文峰被噎了一下,倏地腦子裏出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畫面,實在是很難忘懷那一夜的混亂,“滾蛋啦。”心裏那點離愁別緒也醖釀不起來了。 “爸今天沒鬧你吧。” “沒,他們已經睡了。” 王虎看了一眼手錶,快十點了,“你也別熬夜,我吃完就睡了。” “對了,今天黃醫生過來了,說二十八的時候差不多可以回家養著了。” “好。” 微波爐叮的一聲。 張文峰也聼到了,“那你趕快吃飯吧。” “我的晚安吻呢?” 張文峰驀然臉有些熱,沉默片刻,“你攢著吧。” 王虎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