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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粉角端上来的时候,兰泠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 不锈钢小蝶里盛着蘸料,魏广清把椅子搬了过来,是打算让她在床上吃。 兰泠没见过那玩意,但是昨晚的粿条汤告诉她,应该会很好吃。 男人耐心沾了特调料汁,夹了个粉角喂到她嘴边。 她小口咬着,时不时偷瞄他的神色,不知道他现在又是什么心情。 “今天下雨了吗?” 她含糊发问。 “嗯,凉快。” 近乎透明而带着筋道的粉皮裹满了馅料,能吃出来里面有rou沫跟香菇,还有胡萝卜、马蹄、虾仁,别的她也尝不出来。 “吃得惯?” 兰泠没回话,凑上去又咬了口。 是好吃的。 魏广清怕不是个厨子? 他耐心极了,就这么喂着她。 半盘粉角都被她吃的干净,他又在她额上探了下温度。 “还冷吗?” “有点渴。” 魏广清端着空盘子,将床边的椅子拉开,没一会又端着两杯水过来。 一杯是已经放温了的陈皮水,被他放在床头柜上。 刚转过头,男人已经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喝下另一杯。 “喝药。” 兰泠莫名想到了一些关于避子的内容,看着他越来越近,生出畏惧。 “退烧药,你以为是什么?” 还好,是甜味的。 兰泠靠在角落,问他,“我……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喜欢这里?” 她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还是魏广清接了话。 “已经安排了人在收拾别墅,下个月龙舟赛,按往常,我会去镇上别墅住。你跟着,龙舟赛结束之后办婚礼。” 有了大概的安排,兰泠这才安心下来。 “那我,穿什么?” “等你不出汗。” 话外之意大概是她汗湿了太多衣物? 兰泠有些困,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药效上来了,魏广清也没打算继续管她。 至少此刻能安身,她这样宽慰自己。 往日并不美好的记忆在脑中盘旋,像是什么穷凶恶极的妖魔,她难以单独对抗。就要被俘虏时,有一团青黑色的影子出来吞噬了一切…… 兰泠挣扎着要脱逃,确实越陷越深了…… 醒来的时候,床边还是放着一杯陈皮水,只是房间变了样。 看来是已经换了地方? 她掀开被子,身上已经换了套绵绸衣服,倒是舒服。 内裤也被换上,只是没有胸衣。 她在衣柜里找了找,除了一盒除湿剂,只有一包刚开封的一次性内裤。 兰泠撇了撇嘴,穿上放在床边的棉布拖鞋,踩在地板上倒是舒服。 客厅里的摆设也简单,就放了一套红木沙发还有茶几,上面放着魏广清常用的茶具。 出去忙了? 屋子里窗帘都拉着,看起来是人为,兰泠也就不去动。 偏厅里放着个壁挂钟,她这才发现居然又要快傍晚了。 魏广清去哪儿了? 她揉了揉肩膀,有些酸,不过昨晚他并没有发狠,不至于要卸下她的胳膊。 还在想去哪儿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魏广清已经回来了。 “还发烧吗?” 见兰泠呆滞,魏广清又换了个问法,“还难受吗?” 兰泠这才摇头,站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 男人将刚买回来的生活用品摆在桌上,一样一样拿开。 “天热,在屋里休息,两套绵绸居家服,你可以换着穿。明天开始我白天都不在家里,你别乱跑。” 兰泠应承,问了句,“我不穿胸衣吗?” 魏广清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形,“不嫌勒?” 也是这么个道理,不需要见人的话,确实没有必要穿胸衣,就是觉得,有点太方便他了…… 他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归类到各处。 “过来,带你转转。” 别墅三层半,还有个后院,种了些应季的蔬菜。 厨房跟工具间都在一楼,饭桌在靠近后院那边,开了落地窗,能见到后院的模样,难得这面窗户没有拉上帘子。 “是防爆玻璃,后院没什么值钱东西,蚊虫多,自己别去。” 兰泠记下,她对那些花花草草确实也没什么兴趣。 冰箱里放着甜点跟点心,是上午过来收拾的保姆做的,魏广清将那些端出来,放在餐桌上。 “感冒了,别贪凉,放一会再吃。” 兰泠记着,跟着他转悠,却撞在他的后背上。 “走路也不小心。” 她揉着鼻尖,魏广清只是望了她一眼,便在柜子里拿出来两个瓷碟。 兰泠看着他把白切鸡倒出来,又从台面上拿了块黄姜,去皮之后开始制姜蓉,拿着个挺趁手的铸铁锅利落弄着滚油,顺带调了味。 她看他这干脆的动作,真的要怀疑魏广清是不是个厨子,可惜她对他一无所知。 菜心改刀之后炝锅淋了淀粉水快速翻炒,在瓷碟上堆成小山。 “你还挺会做饭的。” 她靠在门框上,小声讲了这么句。 男人倒是没什么情绪,简单收拾了灶台,端着两个瓷碟走过来,兰泠侧身给他让路。 甜点放凉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将扣上的盖子打开给她推过去,继续讲着房子的布局。 “二楼有两间房,阳台外蚊虫多,衣服换洗用洗衣机烘干机。每个礼拜会有人过来做卫生,你不用管。” 兰泠小口喝着微凉的玫瑰桃胶,有些酸甜,倒是开胃。 魏广清看了她一眼,她这才反应过来该给点什么反馈。 “挺好喝的,吃得惯。” 他又回了趟厨房,接了两碗米饭出来,放了一碗在兰泠面前。 “吃完。” “嗯。” 兰泠学着魏广清的样子夹了块鸡rou在姜蓉里蘸了些,勾着些细碎的姜蓉一块带到滑嫩的鸡皮上,做了三秒心理建设,塞入口中。 对面那人没再管她,只是安静吃着饭,没一会又去接了一碗。 她偷偷观察着,他好像是更喜欢那盘青菜? 总不能是什么,要让着她多吃rou,这种老土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