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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愿意做,你们以为我愿意批吗?这都是为了谁好?以后是我去高考吗?你们现在不抓紧巩固题型,不懂得控制答卷时间,高三遭罪的是你们....” “我天又开始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吐槽。 许笙:“杨絮?” 杨絮回过头,惊讶道:“哎呦班长!前后桌,缘分啊。” 许笙比了“嘘”的手势,让她小点声,许笙一到这种时候就很不踏实,上辈子他跟女生说话多了庄白书的脸能黑得吃人。 他条件反射地瞄向庄白书,发现后者的脸色没晴朗到哪去。 许笙心智和年龄即将步入中年,现在却搞不懂高中生的庄白书在想什么。他不再与杨絮闲扯,乖乖等着课代表发卷子。 “放学之前做完,做完的直接放学可以先走,我今天晚上批出来,明天上课讲。”老李道。 许笙拿到卷后,才发现今天最大的危机是怎么答这张卷子。 高中毕业快十年,现在再让许笙答高中卷子就是要他命。他拿着笔,勉强答出了前几道选择题,之后再也无从下笔,照这种趋势一百五十分的卷子他连三十分都拿不上。 许笙咬着下唇,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旁边的庄白书早已翻篇做到大题,自己还在选择题停留着。 “班长,你不写吗?” 或许察觉到许笙的目光,庄白书突然停下笔看向他,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许笙心想你放过我吧,支吾道:“啊...我在思考。” 他捏着笔头,设想身为班长的他要是把这张卷交上去了,李大嘴会怎么训他。看来要不别交,要不想个像样的理由。 “许笙,快救救我!!”前面的杨絮突然回头,小声喊道:“倒数第四道大题你会吗??图形那道。” 许笙哭笑不得,他自身难保又怎么帮她。杨絮把头探到他卷子旁,惊道:“班长,你先写的选择?” “不、不是。”没等许笙说完,杨絮已经帮他把卷子翻到背面。 许笙:“.......” 杨絮突然沉默:“......” 她望着许笙的脸,惊讶道:“班长,你要造反吗?” 许笙苦笑:“你转过去,老李看着你呢。” 杨絮吓得赶紧转回身,正襟危坐。 过了半个小时,有几个学生陆续交卷,许笙已经全然放弃,盯着笔尖愣神。 他想起父母,因意外车祸离世的父亲,不久前被癌症折磨去世的母亲,他们现在正在家里等他吧?许笙正游离着,却被放到他桌面的两张卷子打断了。 他看到卷子上方明晃晃的三个字:庄白书。 许笙看向他,庄白书一手拎起书包背到后面,冲他微笑:“班长,你答完帮我交了吧。” 许笙搞不懂庄白书的意图,只得道:“行。” 他原以为那人已经走了,庄白书却突然低头凑到他耳边,许笙吓了一跳,刚下意识想躲,又听他低声说:“班长,传说你学习不是挺好吗?原来就这种水平啊。” 说罢他站直身走出了教室。 这小子... 许笙好气又好笑,不论他重生到什么时间,在什么状况下与庄白书相遇,这人永远顶着天使的面孔,却有副令人又爱又恨的尖锐口舌。 许笙把庄白书的卷放在一边,心里纠结许久要不要抄,但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等到许笙交卷时天色已经开始泛黄,他离开校园,脚下生风般急切地想回家见到父母。 走进熟悉的楼栋,许笙快速登上二楼,他甚至隐约能听到厨房油锅的翻炒,闻见门缝飘出的浓郁菜香,他喉咙有些发酸,伸手敲门。 他听到走来的脚步声,开门的正是他mama。 “儿子回来了!”他妈接过他书包:“你爸做饭呢,你先看会电视,马上就好了。”说着从鞋架拽了他的拖鞋放在地上,却发现许笙原地没动。 抬头看时,许笙正直直盯着他,眼泪都要掉了。 “哎呦这是怎么了!”徐梅被他儿子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被同学欺负了?被谁揍了?” “没有...没有,”许笙紧紧抱住了他妈:“我高兴的。” 许笙的父亲许程荣闻声走过来,许笙放开了徐梅又熊抱住他父亲。 徐梅担忧道:“这是怎么了受啥刺激了?” 许笙情绪渐渐恢于往常,他抹了眼泪拉起许mama:“走,去医院。” “这孩子是不是真受什么刺激了?非要让我去医院检查,你看刚才...”徐梅趁着许笙去给她挂号,跟许爸爸纳闷道:“他竟然要开车!他才十七岁,驾照还没考呢,说什么开车....” 许程荣安慰道:“他说完自己不也反应过来了,估计刚才急懵了。” “那也奇怪!饭都不吃非要来医院,我又没有病。” 许笙拿着本走过来,领着他们上了三楼,径直走到乳//腺专科室,像是工作人员一样熟稔。 他们经过医生问诊,做了彩超和摄像,最终确诊徐梅患有早期的乳//腺癌。 大夫根据徐梅的情况,建议她在近期做乳//腺根治性手术。大夫告诉他们:“幸亏来的及时,发现得早,要是拖上几年再来查,恐怕就难以控制了。” 许笙深知在几年后会有怎样的结果,他也知道母亲因为病魔缠身遭了多少年的罪,那时他焦头烂额地忙着工作,专注于他和庄白书的生活,以至于孤单的母亲查出乳//腺癌晚期也不曾告诉他。 既然自己能够重新来过,有机会重置一切,那就让他所有爱的人远离病魔和死亡。 许笙坐在车的后座,看着车窗滑过夜晚的街景,他不禁想起庄白书,想起那天夜晚,庄白书愈来愈空洞的瞳孔,他顺着脸颊划过的眼泪,和他渗着血流的伤口,他一声声呼唤的“许笙”......那是许笙所有噩梦的来源,是他死过重生也无法愈合的深入骨髓的伤口。 那些记忆愈发清晰,他就愈发明确自己该怎么做。 第二天的数学课,许笙拿到卷子,虽然已经心中有数,但是全班最低的三十八分仍然给了他巨大冲击。他不禁担忧,这样下去别提高考,期末考都及格不了。自己的前半生为了仕途奔波劳累,而如今却要重新拾起书本,再一次经历摧残身心的高考。 “许笙,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李老师下课时表情严肃,抱着教案如是道。 这是逃不过了。 “三十八分?我的班长考了三十八分,你是在跟我逗笑吗?还有除去假期不到一年就高考了,你想什么呢你?!”老李的雄厚的嗓音伴随着怒意在教员室久久回荡,吼得许笙耳边嗡嗡作响。 老李训人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断她,要是不幸打扰她发挥,她能用三倍的音量吼回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