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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似乎,那两个简单的汉字,能催浓了他的情欲一般。 钟信慢慢走到他的身前,粗豪的大手一伸,便将秦淮的手牢牢抓在掌心。他转过身形,两个人肩并着肩,共同俯视着庭院中苍茫的暮色。 “嫂子…嫂子…” 钟信的目光在那点点灯光中流连,嘴里面,却像是应和着秦淮的问题般,喃喃地来回低声说着这两个字。 “你知道吗,眼下的这个地方,是我这些年来,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静坐的所在。每每当我在白日里,受到大哥或是其他人的凌辱,我便会在这钟家的最高处,静静地舔着自己的伤口,在这夜色中的灯光里,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会站在这里,傲视着钟家的所有。” 秦淮感觉到钟信手掌中,隐约传来的一丝颤抖。他反过手去,想用自己掌心的热度,去温暖下这个曾经历经凄冷的男人。 “只是在这里流连的次数久了,有时候我便会觉得,这山顶虽然高耸,却又当真是个孤独寂寞的所在,如果…如果能有一个人陪在我的身边,共享这夜色之中的风景,或许老七此生所追求的,才是真正的圆满。” 两个男人的手愈发用力地纠缠在一起,或许他们都在那十指交错的力度中,感受到了自己和对方之间,那份由反感到试探、从陌生到熟悉,继而又从相互依靠,进展到亲密无间的整个过程。 “而这个能陪我的人,在我还不得不叫他嫂子的时候,便悄悄藏进了我的心里。” 钟信忽然转过身形,微微有些迷醉的目光落在秦淮光洁的脸上。 秦淮只觉得心脏“呯呯呯”地巨烈跳动着,因为自己可以在对方的目光中,清晰地看到一份昭然若揭的贪婪与欲念。 这个男人,曾经压抑得有多沉重,这会子在倾诉与渲泻的光景,便有多激昂。 眼见钟信抬起了右手,继而轻轻落在自己的眉梢处,在那粒销魂痣上温柔地挑弄着。 可是不知为何,那挑弄的手指竟慢慢加重了力道,和钟信的呼吸一般,忽然变得粗重起来。 “嫂子…嫂子…你问我为何便是做了夫妻,却还是要叫你嫂子,其实方才说了那些,固然是老七心中的实话,可是在老七心底,却还有一些话,倒也不想隐瞒嫂子。” 这光景,秦淮只觉自己的眉梢,竟被他粗重的手指挑弄得有些火辣辣地疼,情不自禁地,便皱起眉毛,微微躲闪着钟信的手指。 可是这光景的钟信,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目光中透着一丝尤如野兽般的凶婪,粗重的呼吸像是收不住闸门的洪水,在静夜中听起来,有一种雄性独有的疯狂。 “嫂子,老七若要将这心里话说出来,你千万莫要生气,更加不要从此不理老七。只因在老七的心底里,偏有一份污秽不堪的欲念,那是除了你,绝然不会让人知道的东西。” 秦淮被他狂野而又坦诚的目光震到了,虽然不知他要说出些什么,却偏生用力地点了点头。 钟信抓牢了他的手,低低道: “因为在老七心中,有一个虽不可说,却又不能欺骗自己的念头。便是在你尚为老七长嫂之时,便已经在老七的身体上,深植了一份无法言说的卑劣欲望。明明那光景的我,绝不该对自己的嫂子,产生那样污秽的念头,可是无论老七如何在私下责罚自己,痛骂自己,那份潜藏在老七骨子时的欲念,却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最不该想嫂子的工夫,跳将出来。而每每那个时刻,老七总是在想像着嫂子的身子和面庞下,做出些事后会让自己悔之不迭的丑事,也因此,为了惩戒这样yin邪的自己,更在身上留下无数的印迹。” 钟信一边沙哑着喉咙向秦淮坦诚着自己,一边便轻轻撸起衣袖,让秦淮去看他当初在自己的手臂上,用香火烫出的疤痕。 虽然那些伤疤已经略略变淡,但是若和他少年时代的伤疤比,却还是新鲜很多。 秦淮只觉心中一酸,不由便伸出手去,在那些点点斑斑的疤痕上轻轻抚摸着。 “你做甚么要这样傻,你便是那光景想了我,我又少不得一块皮rou,何苦来这样折磨自己,更何况你想我的时候,又怎知我那时,没有想着你呢……” 风拂过耳,却吹不走秦淮低低的情话。 “……叔叔,你既这般说,那从此以后,若在人前,你我便以夫妻相称,而在人后,我便还是叫你叔叔,你只管叫我嫂子便是了……” 钟信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一刻,他只想,揽他入怀。 泊春苑里的四时锦,在严寒的冬季,总会被老七呵护得很好。虽然暂时见不到一日四变的繁花,却依旧在寒冷中,在枝叶中散发着幽远的暗香。 而另外的一只“四时锦”,这光景却像是逆了季节的花朵,在整个香水市场上绽放出独特的娇顔。 布伦代表弗朗索瓦公司,又已经和钟家的公司洽谈了数次,洽谈的主题,自然便是钟氏香料的双璧,钟桂花与四时锦。 对于布伦来说,他现在对于独掌钟家权柄的七少爷钟信,忽然有了一份全新的认识。 这个从前不声不响,似乎总是守在秦淮身后的东方男子,在与他真正洽谈到核心利益的时候,才让布伦领略到了他的精明甚至是狡诈。 虽然对布伦来说,并未打算在这两款神秘的东方香料上占上太大的便宜,但是身为一个已经浸yin商界多年的商人来说,他在下意识中,便会将利益的最大化倾向于自身,当然,这亦是无可厚非之事。 可是当他与这个看似沉默淡然的男人谈判时,才发现对方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已经做到了滴水不漏。甚至在有些东方人根本不太懂的细微环节,这个男人也早就考虑得清清楚楚,完全出乎了布伦的意料。 在最终苦着脸准备签署合约的当口,布伦实在忍不住自己的郁闷,用英语朝秦淮大吐了番苦水。抱怨他的丈夫不仅小气刻薄斤斤计较,并且还阴沉枯燥,与他接触时,呆板无趣倒也罢了,有时还会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听到他对钟信的评价,秦淮一时间倒有些忍俊不禁。 他一边笑着告诉对方,自己的东方丈夫其实为人忠厚坦诚,既不阴险亦不刻薄,只不过是有些固执与倔强而已。 可是嘴上是这般说着,他却不由得想起在家中提及布伦的光景,钟信一边揽着他的身子,一边淡淡地说出的那些话。 “那个叫布伦的洋鬼子,大约是我生平最讨厌的人之一,便没有见过他那般厚顔无耻之徒,明知你是我妻子,竟然还要勾勾搭搭,没个远近。这次若不是你要与他合作,我断不会与他谈这合约,便是谈了,也绝然不会让他占到咱们半点便宜。说句实话,这家伙要是识相,便早点离开这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