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她
她在想她
柳生绵信守承诺,只是亲了亲她,留了诸多吻痕,然后就像是没看见她再次泛滥的花心一般带着她淋浴睡觉。 一直到躺上床关了灯听着柳生绵平稳的呼吸时,辛触然都还不知道柳生绵究竟有没有被哄好,有没有开心一点,是不是依旧在纠结那些事。 困倦的大脑并未让她过多烦恼,很快拖拽着她陷入梦乡。 辛触然没机会探查柳生绵的心情,因为第二天开始柳生绵突然变得忙碌起来,一下课就找不到人,发现这阵子没人找她麻烦后晚上也不跟大小姐一起走了。 性瘾在她的帮助之下似乎又回到了比较乖顺的状态,甚至出人意料的一连几天没有发作,即便发作也不算强烈,辛触然自己就能解决。 可她看着自己身上逐渐淡却的吻痕,心情不是很好,连带着对这些痕迹的主人产生了微薄的怒气。 她想起前几天柳生绵在自己纵容之下于脖颈上留下的显眼咬痕让她不得不在近四十度的天气里穿着高领衣服,从而收获了许多目光洗礼,而罪魁祸首却每天连人都见不着,学校里不说话,手机上也一条消息也没有,大小姐心情骤然变得更差。 她躺在床上想看看柳生绵的朋友圈,却发现这人甚至没有开通朋友圈。 ...... 【你是哪个年代的古董?】 大小姐愤愤发了这么一句话就扔了手机睡觉,暗中下定决心这几天不要再找柳生绵。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辛触然将头蒙进被子当没听见,捂了一会儿后呼吸有些不畅,她一把扯下被子,拿起手机,却发现只是一个广告提醒,她咬咬牙,将权限关闭,又将手机静音,再次把手机扔去一边。 翻来覆去不知躺了几分钟,她又拿起手机,柳生绵还没回消息,辛触然心不在焉地刷朋友圈,在看到某个照片时手一顿,眯了眯眼,她将图片放大,确认了里面的人是柳生绵,她旁边还坐着贺释。 这张照片是贺释的一个同班同学发的,刚发不久,配文是“双角出征,寸草不生。”贺释跟柳生绵坐在最中间,周围坐了一圈人,面前摆着烤rou和饮料,看样子应该是某场比赛结束后的聚餐。 明明不喜欢人多,结果有时间跟别人吃饭聚餐,没时间找她回她消息。 辛触然冷脸看着土掉渣的文案和刺眼的照片,所有平静一扫而空。 柳生绵的电话就是这时候过来的,辛触然等了两秒才接起来,她那边并不吵,很安静,有细微的风声伴着她声音,“怎么了?” 辛触然半晌没说话,耳畔传来大小姐清浅的呼吸声,柳生绵知道她能听见,于是又问:“发作了?” 依旧没等来回答,柳生绵站在窗边望着楼下闪烁的灯光和来往的车流,声音很轻,“说话,辛触然。” 辛触然听着她清柔的声音,心头的烦躁忽然少了些,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在做什么?” 柳生绵终于听到她的声音,不像发作的样子,她放下心来,微微倚在墙边,声音含笑,“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在提问之前应该先回答吗?” 辛触然抿抿唇,又不说话了,柳生绵无奈,“在外面吃饭。” “和谁?”这次她回得很快,早就打好了腹稿一样。 柳生绵垂眸想了想,“这次演讲比赛的组员,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随口说了几个名字,辛触然坐起身,靠着床头,“知道几个,之前竞赛说过几句话。”她把玩着肩头的头发,不经意问:“没别人了?” 有人出来上厕所,柳生绵淡淡点头当打招呼,等人进去后才说话:“还有几个文科班的。” 辛触然还是没听到贺释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答案,突然就没了盘问柳生绵的心思,转而又问:“最近很忙?” 柳生绵顿了顿,指尖抵着墙壁无意识滑动,“是有点儿。” 辛触然才降下去的火气一霎那腾然而起。 这是她们这几天为数不多的交谈,柳生绵却像挤牙膏一样问一下说一句,一点儿多说的意思都没有,她丧失了说话的欲望,简单回了句“你先吃饭吧。”就要挂电话。 柳生绵先于她挂电话缓声道:“然然。” 辛触然手一顿,在她柔和的声线里停了动作。 柳生绵从来都只在床上这样叫她,在最火热的声音里喟叹这个称呼,在她将要攀顶时以此安抚她,以至于此刻她听着这两个字,身体就像巴甫洛夫实验里的那只狗一样,立马有了难言的反应。 柳生绵没让她等太久,吸了吸鼻子,说:“最近比赛很多,时间紧张,没来得及找你,你这几天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她声音里的疲惫被刻意压着,但还是让辛触然听得一清二楚,她鼓气的心脏就慢悠悠瘪了气,声音低了些,“没有。”她手指在枕头上绕圈,“前几天都没发作,就昨天有一次,不过不严重,就没找你。” 柳生绵自鼻腔哼出轻软的笑音,“那很好,规律了,可以自己解决了,是好事。” 不好。 “是这样。” 一点儿都不好。 “刚好你可以专心比赛。” 因为见不到你。 “说不定之后能少麻烦你一点。” 感受不到你的体温、嘴唇、进入,和一切你带来的欢愉。 一点儿都不好。 电话那头有人来叫柳生绵,说要走了,辛触然听见,主动说要挂电话,柳生绵应了,小声跟她说再见,辛触然顿了顿,说:“明天见。” 挂了电话辛触然有点怅然若失,明明是她想了好几天的交流,明明柳生绵很温软地安慰了她跟她解释了自己的忙碌,可胸腔像拥堵着一件泅水的毛衣,沉甸甸的。 这样不对,很不对劲。 因为她刚才特别不舍得柳生绵挂电话,甚至想着要不要骗她说自己发作了,好见她一面。 她在思念柳生绵,无关性欲,无关身体,是一种轻飘飘的思念,像高飞的风筝,已经看不清图形,但线捏在手中,每一次飘摇都感受得明确。 一声极轻的叹息在空旷的卧室响起,辛触然关了灯,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