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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地回了京,只别来找你麻烦才好。” 许雁庭绕了半天圈子吞吞吐吐不知从何说起的话总算找到了个台阶,其实他今天本就是特意在太子府候着许凤庭的,一来兄弟谈笑,二来也想提醒提醒他小心傅涟。 许凤庭却颇不放在心上,“他一个皇子,我不过是个平民百姓,他就算看不上我不喜欢我,不理我就是了,难道还会纡尊降贵跑来与我为难?大哥你过虑啦。” “这……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许雁庭还要再劝,却听见外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先生回来了,奴该死,竟不知道外头开始落雪了,原该打伞出去迎接才是。看你这一身的雪珠子,可不要把人冻坏了!” “嘘……不妨事不妨事,你小声些,我先在这里把身上掸掸再进去,别一惊一乍吓着凤庭。” 如果说黄文刻意做出的慌张关切有些夸张,那邵明远刻意压低了喉咙的叮嘱却流露真情。 许雁庭瞅着许凤庭竖起了拇指,许凤庭被他打趣地怪难为情的,脸上却也难掩甜蜜的笑意,不多一会儿邵明远自己掀帘子进了屋,就看见这兄弟两个都笑眯眯地坐在屋里眉来眼去呢。 “哟,大哥来了!怎么不叫黄文去捎个信儿,我也好打几斤好酒回来。” 边说话边脱了外头有点潮湿的褂子,许凤庭默契地接过来,转手递了一件干爽的家常长衫给他。 听他这话不由也抱怨起自己的粗心来,“这怪我,只顾拉着大哥说话,倒把这个给忘了。” 许雁庭正要说话,却见黄文捧着热乎乎地姜汤走了进来,“少君子放心,奴见你和将军聊得高兴,便自作主张备下了一点酒菜,稍等片刻就可以开饭了。先生快把这姜汤给喝了,千万别着凉了。” 说着匆匆将姜汤送到邵明远的手里,邵明远忙连声称谢,却并没有立即就喝,不过随手搁在茶几上,复又攥起许凤庭的手小声关切,“今天一天可好?没有疼得厉害吧?” 许凤庭笑着摇了摇头,“吃了你给的药丸,一天身上都没什么,你别竟记挂着我,快趁热把药喝了。” “我才不喝,又苦又辣。” 邵明远烦恼地皱眉,许凤庭不由失笑,“哪里苦了,比起药来可好多了。” “我不信,就苦就辣,不信你尝尝。” 邵明远固执地将碗推向一边,许凤庭没法子,只得端起碗来咕咚喝了一口,谁知邵明远嘿嘿一笑,“这下就不苦了。” 说完接过他手里的碗凑到嘴边喝了一大口,又伸出手递给他,示意他也要喝。 这一举动逗得许雁庭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看明远多疼你,想尽法子哄你也喝点儿姜汤驱寒呢。” 许凤庭有点脸上发烫,不由佯怒瞪了邵明远一眼,“满脑子坏主意作弄人,下回我可不信你了。” 邵明远还是笑呵呵的,方才捏着那人的手怪凉的,每个月这一天里头最怕受寒,多少会伤元气,喝两口热姜茶总有好处。 此时黄文果然摆下了酒菜,四冷菜四炒菜,一壶烫得滚热的烧酒,三个人把酒言欢十分尽兴,连素日在军营里以海量著称的许雁庭,也不由自主有了些醉意。 许凤庭在他夫君的关照下不过浅酌了几口,连脸色都不曾变,见他大哥连脚步都虚浮了,忙一把扶住他的胳膊亲自将他送出去,外头自有等候多时的家将守着,三四个人簇拥而上将他送上了马车。 许雁庭在一阵颇有节奏的摇晃中昏昏欲睡,蓦然被一阵冷风吹醒,茫然睁眼,哪里有什么将军府? 四下漆黑空旷,月光下依稀能分辨出是一所极大的院子,自己正趴在石桌上晾着,手背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霜,可见晾了有一会儿了。 这是怎么回事? 正思忖着又一阵冷风狠狠灌进了领子里,许雁庭不由一个激灵,却听见吱呀一声,正对着他的屋子房门打开,有人打着灯笼出来,越走越近,直到站到他的面前。 “一别数月,将军可是别来无恙?” 许雁庭强大精神抬起眼,只见熟悉的眉眼尽在眼前,那心思叵测却令他难易生厌、甚至产生了某种不可对人言的情愫的少年,正斜着眼一脸嘲弄地看着他。 傅 涟 “怎么……怎么是你?” 脱口而出的疑问之后许雁庭不由后悔,这问题问得无趣,他身在高位,就算没了过往的气势,但要想人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弄到自己面前去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怪自己疏忽了。 傅涟面无表情地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就朝屋里走,许雁庭冻得浑身冰冷,只好硬着头皮撵上他的步子。 屋里很暖和,且灯火通明,许雁庭古怪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傅涟,他在室内穿着厚重的棉褛,似乎格外畏寒,腰腹部有些臃肿,莫不是闲了几个月就发胖成了这样? 可看他一张脸却比上一次见他的时候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大好看。 正想关切两句,却被傅涟先声夺人,“将军和三公子果然兄友弟恭情深义厚,我想了多少法子请不来你,不过派人跟着他,你就手到擒来了。” 许雁庭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被牵到了许凤庭的身上,不由沉下了脸,“你跟着他做什么?他已经嫁人了,他的夫婿是个普普通通的育胎师,夫妻二人过的是最平淡不过的小日子,你要是敢动他,别怪我翻脸无情。” 傅涟本来的态度最多也就是冷淡,可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整张脸越发阴郁了起来,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地僵持了半天,眼看谁也没有退一步的意思,谁知傅涟忽然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双手紧紧抱着肚子,腹部的衣物被抹紧,更显出他腹部有着一道不大正常的弧线。 许雁庭心下疑虑,莫非这人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总不会是长了什么瘤子吧? 看他强忍疼痛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便放缓了脸色道:“王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人?” 谁知傅涟却给了他一记能砸死人的白眼,自己喘着粗气歇了一会儿,放缓过神来哑着嗓子道:“你是太子的人,当然巴不得我早点病死,可惜你们打错了算盘,我身体好得很,不过最近有点胀气罢了。”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