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为了符合父亲的人类饮食习惯,兄妹俩在这一天享用了午餐和晚餐,天边的云层被晚风吹向南边叠加,无云的天空灰蓝暗淡,冷泠泠和哥哥需要与母亲和父亲告别了。 如同来时望见的两道身影,离开时这两道身影也注视儿女的离开,直到“月亮”划过天际消失在目光可及的远方,冷潋洛收回远望的视线,望向丈夫的侧脸,温声说:“走吧,孩子们走了。” “月亮”落地,天已经黑了,冷泠泠不像去时一般急忙迫切,反而等冷焱下车后伸长的手扶着才肯屈尊。冷泠泠一手提着装着mama礼物的手提袋,另一只手放在哥哥的手上,一步一步下陷落地。 虚构的“月亮”陪伴着兄妹两的成长,给予他们记忆力甜蜜的回忆,对兄妹俩来说“月亮”算半个长辈。 下车后两人站立在“月亮”右侧,带有不舍情绪地摸了摸“月亮”头顶七彩发光的毛发,与它轻轻道别,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冷焱已经感觉到外出的疲惫,迫切地想要休息,可是冷泠泠精力旺盛,让冷焱陪自己玩会,终于冷泠泠打哈欠了,冷泠泠亲吻了哥哥的额头以后径直走回安睡的楼层,打开门把手,“砰”地一声关门。 冷焱被留在明亮的灯光下,却不愿意久待,他没有回到房间,而是蜷缩在阴冷的阁楼盖着毯子入睡。 第二日,冷泠泠醒来了使用魔法打开厚重的青墨色窗帘,没有晨早的橙黄光穿透玻璃照到床头和被子上,散入屋内的白光是透过雾气的暗灰光。 坐在餐桌上的冷泠泠将刀叉弄得噼里啪啦响,食物总算上桌,可是今天又是一个人。 吃了两口填饱了肚子的泠泠,放下刀叉,将水晶杯里的果汁一饮而尽,从桌上端起盘子朝冷焱的房间走去,然后用脚踹了踹门后打开门进去了,人又不见了。 出于昨天的经验,冷泠泠已经直接端起盘子扶着扶手去往阁楼找寻冷焱。 冷焱还未睡醒,冷泠泠放下盘子,爬上了阁楼高脚凳上翻看哥哥最新搜寻的书籍和工具。 冷焱听见轻微的风声涌入的声音,一股淡香钻入鼻孔,屋子的温度升高,他的眼皮彻底不愿意睁开。他知道谁来了,他不知道她来做什么,他不擅长让她等待。 于是当冷泠泠刚刚坐好,冷焱起身的声响传到冷泠泠的耳朵,吓冷泠泠一跳,放下还没有翻开的书籍,转头对视两秒钟后,指了指食物。 冷焱没有前去进食,对meimei说:“怎么来了,我说过我不需要像人类一样进食。” 冷泠泠对是人类的哥哥不愿意去像人类一样进食的行为给予的评价是“有病”,但是没有说出声,只是盯着冷焱,然后冷着脸看着哥哥,欲说还止,总之脸色不太好。 冷焱立即走到食物面前,端起食物在meimei面前乖巧地食用,随便偷看meimei的表情有没有缓和一点,果然冷泠泠切换了了冷冰冰的脸。冷焱无情地想如果自己没有从人类蜕化地和meimei一样,meimei夜必须为此负大半责,冷焱吃的心不甘情不愿。 哥哥的进食过程十分顺利,冷泠泠学着mama,从身上摘下一块胸针别在哥哥的胸前,亲了亲哥哥的额头。 冷焱被meimei冷不丁的怪异行为吓得够呛说:“我可不是你养的一条狗,吃饭还需要主人奖励。” “啊?”冷泠泠完全不这样想,她只不过学着mama表扬自己的样子对待哥哥罢了。甚至被传递的血红色玫瑰胸针还是mama昨天才奖励给自己的礼物,她可一点都不小气,不过哥哥怎么这样想自己,她有些生气地想要取下胸针。 冷焱侧过身体,忽略meimei恼羞成怒的小手,把盘子放到冷泠泠手里。 冷泠泠可不会帮哥哥处理脏盘子,将手中的把盘子放在阁楼书桌上就离开了阁楼,走到门口不忘回头一看阁楼的陈设,随后嘴里念叨口诀,阁楼挤入一阵暖风,天窗露出一丝缝隙,流动的风源源不断。 冷焱的手册被吹翻几页,干了墨迹的手稿似飘动的枝叶贴在一处又忍不住浮动。他来不及追赶meimei离去的身影,按住自己的手稿,然后用墨水瓶压住,急忙拿着盘子走出阁楼,找寻meimei,终于他在拐角处看见坐在餐厅仍在吃早饭的meimei。 心轻轻飘动,人轻呼呼绕过meimei去到厨房放下盘子,然后不带痕迹地离去,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继续自己的人类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