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这说的什么话,敢情不是您挨打。 这样的话贺从书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真的说出来,她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请求道,“辛小姐,能不能轻一点,这次不用算我的服务费了。” 哑舍一般不会连着给员工接单,尤其是碰上手重的客户,怎么也得让人休息几天养好屁股再接单。但如果是长期的客户,员工都不会拒绝自己的金主过于频繁点单,钱难挣屎难吃。 贺从书此时的回答是:“我不缺那点钱。” 言外之意表达得很清楚,有钱人的丑陋嘴脸让人一览无遗。 辛沛文算不上是残暴的人,她也不喜欢虐待。抽了二十多下皮带,贺从书就有些跪不住。 她扔了皮带,坐在沙发上看着贺从书身上狰狞的伤势,“啧啧”出声,“打得这么狠?她用什么打的?” 见不得人的身体都已经被辛沛文看过了,贺从书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端正地跪坐在地上,看着辛沛文,“树脂棍,厚皮带,檀木棍。” “shuangma?”辛沛文盯着她看。 服务要求回答客人问题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贺从书并不是很习惯跟人对视,视线交接的时候,她把目光下移,看到辛沛文脖颈上被衬衫盖了一半的红印。于是那点自尊心作祟而产生的愧疚感也没有了。 辛沛文抽完一根烟,又抽了一根,然后听到贺从书公事公办的回答,“她是我的客户,让客户满意是我们的服务宗旨。” 又来了。 辛沛文无法猜测低眉顺眼的贺从书被毒打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愿意来哑舍做被的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喜欢的,那么贺从书呢,她喜欢吗? 性格爽朗的人会给自己的客户主动反馈身体的感受,更有甚者会无条件赞美,给客户吹彩虹屁,客户满意了还会给额外小费。辛沛文约过,但她只感觉无聊。 第二根烟抽完的时候,辛沛文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她花了钱,她就是上帝。 哑舍的包间工具十分全面,屏风的另一边有三角架,她示意贺从书膝行跟上,“不是管不住手脚吗,上去,我帮你管。” 哑舍很注重客户的体验感,三角架一边高,一边低,贺从书跪上去以后,臀部自然而然地被放置到高位。辛沛文以往不太喜欢过于专业的刑具,现在有些喜欢了,这个三角架就很好。 双腿和腰部都被皮扣束缚,轮到双手的时候,辛沛文发现了对方手腕上的勒痕,勒痕很深,是需要很用力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势。于是她放弃了捆手腕,“双手抓着下面的横杠,要是敢拿开,我就把你的屁股抽烂。” 贺从书觉得这是威胁。 屋子里的工具很多,各式各样的桨拍挂了一整面墙,辛沛文不想用,看来看去,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桶泡好的藤条,有青色的,棕色的。她耀武扬威昂首阔步地走过去,打算把水桶提到贺从书面前,让她好好看看一会儿这么多的藤条都要抽到她屁股上。她弯腰,发力,欸,居然提不动? 辛沛文感觉自己被羞辱了,18L左右的水桶她居然提不动,这不就是两次杠铃划船的事?她吸气,沉肩,双手用力,提起来了!走一步晃三回,没走两步,她听到了贺从书的笑声。 她自己也觉得好笑。 原本有一点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快乐起来。 她恼羞成怒,“很好笑吗?真的很沉!” 贺从书收敛,“对,确实很沉。”毫无为人鱼rou的自觉。 辛沛文选了一根青色的竹棍,在空气中试了两下,然后走到三角架旁,先往贺从书屁股上抽了几下解气。 贺从书苦苦哀嚎,辛沛文也不需要她噤声。 一棍子下去就掀起一层油皮,贺从书戏精上身,开始演了起来,“疼死我了,大小姐饶命啊。” 疼是真的疼,但还不至于要命。 辛沛文也陪她演了起来,“饶命?你这白眼狼,背着我吃里爬外,还敢让我饶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的下半身都被捆得死死的,疼狠了也就只能绷紧皮rou,辛沛文手里的竹棍挥得杂乱无章,她有点后悔绑得太紧了。竹子的棍体并不是特别光滑,打了百十来下,臀面上就出现了血点,辛沛文把竹条放下,然后给贺从书松绑。 等贺从书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居然哭了。 哭了?辛沛文感觉十分新鲜,她把贺从书额前碍事的头发扒开,笑得十分愉悦,“怎么还哭了呢?不是说挨打从来不哭的吗?” 贺从书也觉得丢脸,她一哭就不爱看人,又被辛小姐撞见,于是眼泪流得更欢了。 “才挨了这么几下,不至于哈,”辛沛文给她递纸,看她还在哭,索性搂住她的腰,顺着背安抚她。 来势汹汹的眼泪及时刹住了车,贺从书嘴硬,“不是我想哭,是这个姿势有问题,脑袋朝下……” “然后你脑子里的水就流出来,”辛沛文接话。 贺从书气得想打人,骨子里对金主的尊敬克制了她冒犯的举动,只好苦大仇深地附和,“对,我脑子有水。“ 贺从书捏捏她身后的肿rou,“去收拾干净,陪我吃饭。” 是一家古香古色的私房菜。环境清幽古朴,座椅也很古朴。 刚吃完回锅rou,坐在实木椅子上确实很疼,辛沛文就喜欢看她这副假正经的样子,拿话逗她,“你每天上班穿那么正式,你同事知道你天天肿着屁股去上班吗?” 贺从书的回答一板一眼,“不知道。” 俩人隔着一张桌子对话,辛沛文不是很满意,让她坐到自己旁边。 贺从书扭扭捏捏不愿意。 辛沛文横眉,命令,“坐过来。” 贺从书麻溜端着碗筷坐到她旁边去。 这家私厨的价格昂贵地让贺从书不敢点单,辛沛文一手掐她的屁股,一手翻菜单,“要不要点个甜笋红烧rou,给你补补?” 大可不必。 贺从书,“您看着点就行。” 甜笋红烧rou还不错,辛沛文浅尝辄止,然后单手撑着脸看贺从书吃饭,“味道还可以吗?” “挺好吃的。”贺从书回。 辛沛文说,“以后多带你过来。” 贺从书腹诽,以后,哪有那么多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