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网 - 耽美小说 - 小楼传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7

分卷阅读347

    远近近,有人高声呼喝,有人笑语招呼,有人搬抬东西,呼喊下令。

    近处的房屋,渐渐有人开门启窗,有男子出门cao劳生计,有幼儿在街边嬉戏玩闹,有妇人在门里窗前,悄悄望着外边的一派热闹。

    远方街市上,行人渐多,沿街店铺,纷纷开门做生意。

    作为大赵国南方较为繁荣富庶的重镇,大名府向来颇为热闹。大小商户们的生意一好,这水路行船运送货物的差事,就越发的频繁重要了。

    转眼又有四五艘货船,集中在一起登岸,把整个码头都给挤占了,其他的小船只能跟在后面苦等罢了。

    船上的船夫,个个精装剽悍,看起来便有一身力气,想来船上货物不少,一众船夫卸货也是不够的。当即就有个管事之人,上码头招雇苦力。

    众苦力一看来的是大主顾,自是纷纷上前抢着自荐。好在这是一笔大生意,劳力多多益善,管事的随手点几下,已聚了二十多个体格健壮之人。

    众人拿了随手吃饭抬东西的木棍,扁担便涌到船边,正要与一众船夫们搭手搬货。

    此时,天色破晓未久,正是清晨时分。大多数人才刚刚起床不久,正准备安然渡过新的一天。

    码头里的人忙忙碌碌,码头外热热闹闹,所有人都径自做着自己的事,并不觉得,这一天会和以前任何一天,有丝毫不同。

    管事的正冲着几艘船指手画脚,指挥一众苦力挑夫干活。变故在这一刻发生。

    寒光闪处,一把刀已毫无征兆的砍在了他的背上。

    其他船夫们也是全无防备。才觉有异,还不及有任何动作,四面八方已是风声大作。

    扁担高高举起,不是抬运货物,而是恶狠狠打在人的身上,木棍居然是空心的,苦力们从中抽出刀剑,或刺或劈,而措手不及的一众船夫身上,已是鲜血迸溅。

    有人手里的木棍,根本就是铁棒伪装,随意一击,就可以听得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惨叫声倏然划破长空。街市上顷刻一片混乱,转眼间,行人为之一清。四下关门闭户,仿若鬼域。

    码头上,所有无干下人,纷纷四窜逃散,寻找可以藏身之处,唯恐被无辜卷入风波。

    码头外,水面上的船只,纷纷启航远避,人人面色苍白。

    转眼间,就只剩下那五艘货船。孤零零靠在码头上,而一干船夫管事,正被一群看似搬货的苦力们,追打不迭。

    这些船夫们,虽说猝不及防之间,已重伤大半,却既不跪地求饶,也不四散奔逃,竟然还能勇悍对敌。有人空着手扑上前去,拼着胸膛被铁棍击得肋碎骨折,却也硬生生抱住敌手,滚入水中。

    有人回身窜入船中,转眼便又自舱内出现,手中已倏然多了雪亮刀剑,或攻祸防,皆勇悍无比。

    燃这些人再强悍善战,终是变起仓促,转眼间已有一大半人重伤失去战斗力,剩下五六人,虽拼死苦撑,但这些苦力,人多势众,而且打架的手势招法,即熟练,又狠辣,倒似极老于此道之人。在这样一面倒的形势下,船夫们的坚持,终于以最后的失败宣告结束。

    在大约小半个时辰的苦斗之后,码头上已遍布鲜血,船上下来的人,再没有一个能站立的住的。

    众苦力停了手,便有人拿了大铁钻去钻船底。

    几个倒在地上的船夫,见状挣扎着想要阻止,又被恶狠狠棒砸,刀砍,复又伤上加伤的倒下来。

    不一会,五艘货船全被钻穿,开始渐渐下沉。

    一种苦力立时便要撤离此地,还是那重伤的管事,勉力撑起身子,颤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

    话音未落,被人一脚踢到胸口,惨叫声中在地上滚了一滚,痛得满额冷汗,几乎晕去。

    隐约只听得一阵阵放肆的大笑。

    “敢跟我们永丰抢生意,今儿这算是一点小教训。”

    管事缓缓的抬起头,视线模糊的看着一干人影远去,恨得咬牙如磨。

    打人的凶徒虽然转眼走的一个不剩,但街上紧闭的窗户一丝打开的意思也没有,远方躲避的大小船只也绝不肯再靠近,码头上的幸存者们,探头探脑,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为眼前的一片狼藉而茫然无措。

    但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拔腿去高官,也没有一个人,走过来,帮助这些遍体鳞伤,血流不止的可怜人。

    太阳已然高挂空中,天地之间,一片光明灿烂。然而,这朗朗乾坤之间的鲜血,再怎么触目,也只能无助的继续流淌。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有四五个人飞一般的奔到码头,看到这遍地的鲜血,眼中即有恨色,又有惊惶。

    有人转头,对这四面八方怒喝:“你们就只会远远站着看吗?还有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有人愤然大喊:“别以为躲得老远就没事,我们会一个个找人算账的。”

    但其他三人,则没有空再迁怒任何人,只是手忙脚乱的扑向那重伤的管事:“老莫,你怎么样,还能支持吗?”

    管事被扶了起来,他却满脸怒色,愤然想挣开他们的扶持:“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我们在这里苦苦的支持了小半个时辰,竟是一个援兵也没见着。你们全都聋了,什么风声都听不到吗?”

    几个人或是愤然,或是委屈,领头的那个苦笑道:“老莫,今儿一大早,我们东街的字画店,西街的绸缎庄,还有城南的赌场,正德路那边的古玩店,全叫永泰的人砸了,连我们刚办起来没多久的百花楼,都让汇通的人给闹了场子,我们这人手一下子,实在是顾不过来啊。”

    那莫管事气得全身发颤,恨声道:“岂有此理,我神教……”

    话音未落,那几个扶着他的人,借着身子挡住其他人的目光,一人伸手去掩他的嘴。一人故意大声呼喊:“老莫,老莫……”借声音把他情急脱口说错的话给压下来。

    另一个人,迅速游目四周,见确实没有人什么人神色有异,想来并无听清老莫的话,这才略略放心。

    “岂有此理,我神教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闷亏。”重重一掌击在紫檀木的桌案上,整张桌子顷刻间四分五裂。那苍颜白发的老人,气得须发俱张,怒容满面“你就是这么管理分舵的?说什么为我神教扩张实力,收纳羽翼,结果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