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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绯色薄衫的 少女,陡然蹦了起来,也不管走到珠帘前,会不会让外面的人瞧见她的面容,就睁大了眼睛感 叹道:“这戏真有意思,我们南疆那边都没有,就算是城里也没有!” 话音落下,她眼中光芒一闪,猛然回过身来,紧盯着顾之素,又快步走到他身边,一只手 扣住椅柄,几乎要凑到他脸前,显然是因为太过兴奋,连男女大防也不管了 : “听说这是你写 的,是不是?” 不过是一个戏本子罢了,如今能将之联想到,太子死去的事上的人,也就只剩下皇后一个 了,此事遮掩没有用处,而且也非重要之事,因此顾之素闻言,立刻点了头承认:“的确是我 写的,这种戏名为西洋戏,很是少见,你没看过也是应当。” 说到这里,他见少女脸上有nongnong好奇,唇角勾笑慢腾腾添了一句。 “你要是觉得好看,还想上场演一通,就多看几场之后,自己去跟班主毛遂自荐,你长得 这么好看,又是十六七的少女,班主这段时日有些缺人,正想要这样的戏子登台呢。” 南疆中人世代御使蛊毒,因其本身从来不守规矩,更不会畏惧其他人的眼光,对下三流戏 子的事情,当真是一点都没有芥蒂,何况少女容貌美丽年纪又小,在明都之内从未露脸过,若 是先以戏子的身份,让其他人掉以轻心的话,说不准还有意外之喜—— 少女面上泛起惊喜之色,连连点头:“真的!那我一会就去找班主!也要上台去演戏!”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不远处珠帘之外,陡然传来一个声音,慢悠悠的带着笑意:“也莫要 等一会了,如今班主就在后台,你现下去找他便可。” 顾之素霍然抬起头,唇角笑容渐深。 着一身素白长衫,手中折扇缓缓收起,来者着玉冠银带,唇角眉梢带着笑意,那张面容皎 皎如月,低身走进屋内之时,仿佛能将阴暗照亮。 少女乍然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就化作警惕,下意识朝着顾之素方向,后退了 几步之后,才试探着低声问道:“你是谁?你认识班主?” “我是这戏院的主子,自然认识班主。”来人唇角微勾,用折扇指了指下头,坐在戏台之 前,正皱着眉看戏的富态男子,“你若是再不去,一会班主走了,我可没法帮你了。” 顾之素见少女又是担忧,又是眼巴巴的期盼,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含笑轻声附和道:“ 去罢,他的确是此地主子,不会骗你的。” 白衣公子看着她快步跑出去,步伐迈得大不说,连脸都不遮一下,竟然丝毫不顾及,自己 是个要矜持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暗光,转过头来看着顾之素,唇角却泛起笑意:“你从哪里 找到这个小美人,也不怕五皇子喝醋?” “我刚自南疆回来,能带回此人,也要多亏五皇子。”顾之素看他坐在自己身边,抬手为 他倒了一杯茶,又缓缓的推了过去,眼角眉梢笑意满满,“他喝什么醋,自己的醋的么?” 慕容意接过茶杯,打开折扇扇了扇,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望向珠帘外:“这么说的话,此 女的身份不简单啊。” 顾之素看了他一眼:“麒麟金锁我留给长安了,实在抱歉,不能现下就还给你。” 慕容意摇了摇头:“无妨,我身在明都城内,都知晓我的身份,何况如今的情势,他们巴 结我都来不及,也不会有人招惹我。” “正是因为这个时候,你才更要万分小心才是,莫要随便掉以轻心。”顾之素见自己转了 话题,他也没想要细问,低头喝茶的时候,才慢悠悠的补了一句,“那少女乃是南疆圣女,她 没有什么武功,却有一手好蛊毒,以后就待在戏院里了,如今也认识了你,若是有人要用毒害 你,她一定能够救你。” 慕容意本来正在喝茶,听他乍然说出一句,差点将茶水都喷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良 久才察觉到他的意图,似笑非笑的低声说道:“你故意将她引到这里来,又故意让我与她见着 ,好让她保护我的罢。” 顾之素挑了挑眉,神色淡淡隐露笑意:“这可是为了偿还,你借我金锁的恩情,你可莫要 想多了。” “好好好,我不想多。”慕容意见他心意已决,何况刚才下楼的少女,已经跟坐在戏台前 的班主,不知怎么开始说起话来,瞧着那班主的满意神色,就知道少女留定了这里,想到顾之 素那弯弯绕的心思,若不答应他不知会出什么事,慕容意只好摊了摊手,用折扇敲着自己的肩 膀,“看戏吧顾公子,在你走的时候,我可写了一场新戏。” 顾之素站起身缓缓走到珠帘后,外面人看不清楚的阴影处,目光朝着戏台下看去,待到看 见身穿龙袍的皇帝,正扶着太监在戏台上踱步之时,目光不由微微变化低声问道:“这戏叫什 么名字?” 慕容意在他抬步时也无声的跟了上去,他是荣安戏院表面上的大老板,因此丝毫不怕有人 看见他在里面,闻言手中的折扇骤然一开,目光之中滑过微芒一字一顿道。 “这出戏,名为夺辰。” 非辰,实乃衰也。 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顾之素乌黑的眸中,乍然滑过一道暗光—— 宸者,帝也。 夺辰,夺摘。 夺那天下至尊,万人跪拜之位。 他低头看着那戏台上,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阶下几个皇子跪拜,太监端出点心,皇后姗姗 来迟,诸多熟悉又陌生的唱腔,手指缓缓在袖中握紧,陡然深吸了一口气,无声的微笑起来: “真是……好名字。” 怡在此时,戏台上的太监忙忙上前,将那手中的点心呈了上去,提嗓尖尖的拉长音调喊道 :“陛下 “陛下! ”雕梁画栋的皇宫内苑养心殿的寝殿中,紫袍太监跪在地上死死抓着手中盘子, 看着面前的皇帝一口连着一口,近乎是用塞的方法吃自己手中那盘点心,吓得有些魂不守舍的 开口劝道:“您如今脾胃虚弱,这些点心不好消化,您已吃了三盘子了,实在不能再吃了,当 心龙体啊陛下!” “不过是几盘点心,你居然不让朕吃!大胆! ”皇帝正将最后一口点心塞下去,陡然抬起 头来,日光透过窗框照射下来,照亮了他仿佛肿大了一圈,连眼睛都微微突出的模样,吓得紫 袍太监跌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的看着面前皇帝,而皇帝看着他手中空空盘子,面上陡然露出愤 怒万分的神色,抬手指着他对门外侍卫喝道,“来人,把他给朕拉下去!” 紫袍太监哆嗦着坐在地上,看着两个侍卫快步上前,仿佛要一把将他拖走,这才挣扎着抬 起手来,朝着皇帝伸了过去,口中则大喊着说道:“陛下!陛下您听老奴一眼,那点心里有东 西,您真的不能再吃了——” 很快紫袍太监被人拖下去,连声音都听不见了,留在殿内的是禁卫军统领,看着寝殿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