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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萧潇醒了之后,就三不五时经常拿拜堂的事情调戏他,阮暮灯已经由一开始的脸红窘迫,到现在的淡然处之了。 他一面任由自家师傅扯着他的袖子笑得花枝乱颤,一面盯着对方脖颈上三五枚新种上去的草莓,咬牙切齿地想着: 梦中谁是相公谁是娘子并不重要,晚上被子一盖,才是凭本事见真章的时候! &&& &&& &&& 回到A市之后的生活,却没有阮暮灯原本料想的那样紧张而充满危险。 相反的,平和得就好像回到了最初他刚刚搬来和萧潇同居时一样。 两人依然住着那套顶层复式套间。 阮暮灯跟随已经热播到尾声的剧组,参加了几次宣传活动,又拍了两套平媒写真,再有就是一些零碎的采访和网络广告拍摄任务,全程由弎子cao持安排,感觉除了耗费时间之外,一直都很轻松。 至于萧潇,似乎在阮暮灯外出跑通告的时候,一个人去见了古先生两次。他们密谈的内容不为外人所知,只是阮暮灯猜测,应该和失踪的“白意鸣”有关。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这师徒两人的生活平静又舒坦得简直跟小夫妻的新婚蜜月似的,独处的所有时间几乎都黏在一起——阮暮灯原本那间客卧,从两人回来那天起,新换的床单就从来没有睡过人。 这日周末,萧潇又是一夜好梦,睡到早上九点半,他半梦半醒间伸手往身边摸了摸,果然半张床已经空了。 萧潇打着哈欠爬起来,揉着酸痛的腰腿到浴室里洗漱,站在镜子前一看,果然看到脖子和前胸皮肤上又新添了三两处齿印和吻痕。 “奇怪了……明明是属小猪的,怎么却跟狗崽子似的爱咬人呢?” 他一边扣好敞开的睡衣前襟,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道。 洗漱完毕之后下楼一看,果然看到他家会咬人的小猪已经做好了培根煎蛋三明治,正用个小罩子扣在餐桌上,旁边还有一壶冰镇的港式冻鸳鸯,只是阮暮灯人却不在客厅里,不知上哪儿去了。 萧潇在桌边坐下,很快吃完了桌子上留给他的早餐,然后溜达着在屋子里寻人。 五分钟后,他在天台找到了自家徒弟。 阮暮灯正穿着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和一条紧身的七分长练功裤,站在阳光下晾晒刚洗好的床单和被套,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回头朝萧潇微笑问道:“桌子上搁的早餐,你吃了吗?” “嗯。” 萧潇应了一声,走近几步,就着初秋上午明媚的艳阳,仔细地看阮暮灯背上的烧伤痕迹。 因为做了植皮手术,而且青年体质和恢复能力确实很不错的缘故,他背上那大片狰狞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留下仿如蝶翼形状的不规则的边缘轮廓,还有网格状排布的细细长长的rou粉色凸起的瘢痕。 “这里,还会疼吗?” 萧潇伸手摸了摸阮暮灯的背脊,感受着指腹皮肤触及到的凹凸不平的痕迹。 “不疼了,而且也不影响活动。” 阮暮灯笑着甩了甩两臂。 其实动作幅度特别大的时候,他还是能感受到背上疤痕处传来的些许牵拉感的,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正常活动,甚至不妨碍他舞刀弄枪,阮暮灯觉得,就不必跟萧潇提起了。 “我向古老爷子要了些祛疤的灵药。” 萧潇伸长胳膊,往前一趴,整个人贴在了阮暮灯背上,“今天晚上开始就帮你涂上……” 第 109 章、十二、玉蝉02 这日阮暮灯没有通告, 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给屋子来了个大扫除, 萧潇则抱着个大罐子,里面装了某人手工烤制的曲奇和海苔脆饼, 边啃边跟在旁边瞎转悠, 偶尔作指点江山状下手折腾两下, 净给帮倒忙。 中午时秋老虎尤其明显,太阳直晒之下, 窗玻璃摸上去都是烫手的。 天气炎热的时候, 人就没什么胃口,阮暮灯也懒得做什么复杂的吃食, 弄了大盘的鸡丝黄瓜凉面, 加了许多萧潇爱吃的麻酱和一大勺辣酱, 两人就这么凑合着对付了一顿。 午饭后萧潇提出想要出门一趟。 “我这头发真该剪了,太热太麻烦了。” 他揪了揪脑后松松系着的马尾辫儿,对还在洗碗的恋人抱怨自己快要垂到半腰的长发。 “还有,书房里符纸、蒙石和红绳的存货都不多了, 顺道去金水街补点儿材料吧。” 于是两人下午便一起出了门。 萧潇没把弎子叫来, 而是自己开车。 两人先去了趟美发沙龙, 花了两小时,将萧潇长发披肩的古典造型,恢复到了从前刚刚过耳的长度,然后开车穿过半个城市,来到专门贩卖古董文玩的金水街上,寻么着相熟的店铺, 买了不少常见的罕见的术法符咒材料。 只要不是在摆满地摊的街口区域,即便是在节假日里,金水街深处依然没有多少人流量,只有稀稀疏疏几个慕名来见识古董街风情的游客,以及偶尔遇上的扛着相机拍老街景的摄影爱好者。 在这儿逛的时候,阮暮灯基本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于是他只扣了顶太阳帽、架了副浅色墨镜,装成外地游客的样子,大大方方陪着萧潇走街串巷。 两人一直逛到日暮时分,才从金水街里出来。 “怎么一口气买那么多东西?” 尽职尽责地充当跟班和壮劳力的阮暮灯,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袋子,掂了掂手上足有小二十斤的重量,忍不住开口问旁边两袖清风的自家师傅。 “嗯……有备无患嘛。” 萧潇解了车锁,打开后备箱的门,让阮暮灯把手里提的袋子,连同一块没有雕刻的白色大理石毛胚,全都放了进去。 两人坐好之后,汽车发动,开始往回程的方向开。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萧潇驾驶着汽车,靠左车道汇入了二环高架的车流中。 “什么问题?” 阮暮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向萧潇专心开车的侧脸。 “你说,萧宁他既然连用了三十多年的‘白意鸣’的身份都会放弃,那他什么还要特地回到A市来呢?” 萧潇语气平淡地提起“萧宁”的名字,一点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模样。 “……也许,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像以前那样生活了?” 阮暮灯从前一直把白意鸣当成值得尊敬的前辈和朋友,还曾经暗戳戳地对他和萧潇过往的情谊有过那么一丝羡慕嫉妒。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变故,他才惊觉自己对那人的所有了解,都是基于对方刻意演出来的,想要留给别人的表面印象而已。 毕竟是活得比萧潇还要久,修为手段也更加厉害的人物,就凭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