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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来,还不如寸步不离紧跟在阮暮灯身边。以他对好友的了解,阮暮灯是绝对会尽全力护他周全的。 就在周涵琢磨着这些时候,阮暮灯已经推开了杂物间的小门,谨慎地往里头走去。 屋里横七竖八立了好些架子,上头堆满乱七八糟许多东西,在光线极其阴暗的情况下,只能分辨出这些杂物隐约的轮廓。 阮暮灯伸手在门边摸索了一下,摸到了电灯的开关,但按下以后,屋里的灯却没有亮。 两人只好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灯泡碎了。” 阮暮灯看到散落满地的碎玻璃,又照了照悬在屋顶的一个破灯泡,下了结论。 “是、是‘那玩意儿’弄坏灯泡的吗?” 周涵问话的声音有点抖。 阮暮灯摇摇头,没有回答。 大约是常年缺乏人气与光照,又被纠缠舒耀的鬼物盘踞了有些时日的缘故,这间小小杂物间的“气”很乱。 即便阮暮灯开了慧眼,所见之物依然很是模糊,只能勉强分辨出一团黑气在屋中的大致方位。 “跟紧我。” 阮暮灯压低声音,叮嘱身边的周涵。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们遇到的鬼物似乎只把舒耀一个人当作猎物,没有对其他人出过手,但攫取人类生气的东西,通常都不是什么善类,阮暮灯可不敢随便拿好友的安危开玩笑。 两人仅凭两部手机的照明,在满地碎玻璃与密集的杂物架中小心翼翼地移动着。 “那啥……到底在哪里?” 周涵用近乎气声的音量,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疑问句,紧张得额头满是涔涔冷汗。 “嘘。” 阮暮灯摇摇头。 他有些后悔仓促之中没有带罗盘出来,在这么狭小而气息混乱的空间,加之成了气候的鬼物有意隐藏自己的阴气,光凭他慧眼的修炼程度,确实无法很快锁定对方的所在。 周涵被阮暮灯一个单音节禁了声,自然不敢再多话,尾巴似的战战兢兢贴在“阮大师”身后,差点儿就想揪他衣摆了。 两人绕过一个转角,那儿堆了水桶拖把滚刷之类好几样扫除工具,通道比其他地方来得都要狭窄,需要侧身才能通过。 周涵经过的时候,也不知外套口袋挂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侧身传来一股拉力,然后就是架子上的东西被这力道带倒的动静。 他连忙伸手去扶,丁零当啷一番抢救之后,堪堪将所有东西留在了原地。 “呼!” 他长出了一口气,转头朝阮暮灯抱歉地笑了笑。 然而就在这时,周涵感到撑在架子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似乎触到了什么凉飕飕、湿漉漉的东西。 非要形容的话,那很像他两年前在富士急乐园的鬼屋里,被蒟蒻贴到脸上时的感觉。 周涵顿时感到浑身发凉,连头皮都炸了起来,僵硬地扭动脖子,朝着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手机电筒的光照之下,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白惨惨的枯瘦人手,随后视线略一上移,入目的便是一张从架子上倒挂下来的,更加惨白的脸。 那张脸几乎就挂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周涵一转头,就和它来了个亲密无间的贴面礼…… “哇啊啊啊啊啊!!!” …… …… …… 待到阮暮灯眼见着那一团黑影顶着肩膀上被铜钱烧出的几个大洞,破窗而出,逃进黑夜之中的以后,他才回转身,从倾倒的杂物架与满地的水桶拖把中,把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周涵给拽了起来。 “你还好吧?” 阮暮灯搀着吓得腿肚子打颤的好友,关切地问道。 “阿阮、阿阮啊……” 周涵的声音哆嗦着,鼻翼快速翕张着。 “那东西、那东西它……它、它……没有脸!” 第 147 章、番外三、二重身09 “唔, 你刚才说, 周涵说他没有看见脸吗?” 萧潇在电话又确认了一遍。 “对。” 阮暮灯回答得很肯定。 “当时周涵说的是,他看到了一张惨白的人类的面孔, 但五官的位置确实光秃秃的, 看不到眼耳口鼻。” 他顿了顿, 又补充道:“用周涵本人的形容,就像一颗剥了壳的水煮蛋一样。” “原来如此。” 阮暮灯听到扬声器里传来萧潇压得低低的愉悦的笑声。 “舒耀这人吧, 平日里虽然有点儿损人不利己的小缺德, 不过大jian大恶倒也没做过。这次尽管倒霉得可以,但现在看来, 也是命中注定合该大难不死了。” 萧潇说着, 轻轻笑了一声, “能从‘二重身’手里逃得一命,真够命硬的。” “二重身?” 阮暮灯立刻追问道。 “嗯,舒耀遇到的,就是所谓的‘二重身’。” 萧潇在考场角落里找了把藤椅, 往树荫里拽了拽,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去, 翘起二郎腿,才开始对自家徒弟解释起何谓“二重身”来。 “准确的说,‘二重身’与其说是鬼物,不如应该说是一种精怪。” 萧潇回答。 自古以来,人们对“精怪”的概念,多是虫畜草木一类, 夺天地精华、日月造化,机缘巧合之下,得以修炼出道行来,比如最为人所熟悉的狐黄白柳灰五大家,以及里鼎鼎有名的牡丹花仙香玉与葛巾。 然而事实上,除了这些拥有原型与本体的妖精之外,另有一类没有实体,乃是由过分强烈的群体意志,或者是由阴秽之气汇聚而成的精怪。 按照旧时许多地方的风俗,人们会在年节里,对茅厕、猪圈、监狱等阴晦场所进行彻底的清理和扫除,还会挂上一些除秽驱怨的饰品和器物,除了卫生需求之外,也是因为人们相信这些阴晦脏污的地方容易积累秽气,如果不好好将之清理驱散,天长日久,便容易从中生出一些为祸人间的东西来。 而萧潇所说的“二重身”,正是一种从大量早夭的婴儿、孩童的怨念中诞生的精怪。 “唔,说起来,似乎亚洲各国的灵异片恐怖片,都很喜欢用一个题材……” 萧潇说起了他平日里闲着无聊时对着电视,一边咔擦咔擦啃零食一边补剧补出的经验之谈。 “就是某日里主角遇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很快发现自己命不久矣,而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渐渐融入了他的生活之中,取代了他的存在。” 阮暮灯“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在一些杂书里也看过类似的故事。” “事实上,‘二重身’这种东西,和这些片子里拍的很有几分相似之处。它们从大量婴幼儿早夭的怨念中诞生,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怨念,想要重获新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