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下药

    卯时过半的时候，也就是早上六点，姜宝怜再次被碧桃唤醒。姜宝怜生无可恋地睁开眼睛，无奈叹了口气，这会宁愿景曜帝不给她升职了，天天六点起床去给皇后请安谁受得了。

    “明天是不是二十五了？”姜宝怜充满希冀地问，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这三天休息，不用去给皇后请安。

    “明日虽不用去皇后宫中，但要去拜见太后呢。”太后喜清静，每月二十五去一次就可以了。

    姜宝怜一头栽回床上，杀了她吧！

    走在去凤仪宫的路上，姜宝怜一直在想怎么才能逃避请安，要不装个病吧，哎，笨，她可以从源头解决问题啊，干脆让皇后生个病……

    姜宝怜今日请安的时候，发现丽妃对她的恶意简直不加掩饰，不过她也不带怕的，回以甜甜一笑。

    后宫嘛，大家都是体面人，不会明火执仗地干仗，看你不顺眼就可以打你，一般得找点什么罪名给你坐实了才好惩罚你，实在找不到错处可以制造点什么来冤枉你，或者干脆给你下毒。一些明面上的为难她可以找皇后，丽妃觊觎后位是后宫人尽皆知的秘密，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以和丽妃为难，皇后想来也不会袖手旁观。至于背地里玩阴的，那就各凭本事吧，她有系统金手指，根本不在怕的。

    丽妃今日倒没有心情为难姜宝怜，想到大清早收到的消息，她盯着郑芳仪的肚子，恨不得瞪出一个窟窿来。

    郑芳仪手脚发凉，她知道丽妃浸yin后宫多年，又舍得用银钱开道，人脉众多，可万万想不到竟这么快，连让她多想几日如何应对的时间都不曾有……

    一回到丽妃的瑶华宫，郑芳仪就跪了下来，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

    “你这是怎么了？半夏，还不扶你家主子起来。”丽妃半垂着眼，打量着自己的丹寇。

    半夏跪在郑芳仪身后，轻轻扯了下她袖子。

    郑芳仪定定神，换了副表情，“娘娘恕罪，嫔妾其实是有件喜事告诉娘娘，前两日嫔妾身子不舒服，您也知道嫔妾身边有个略通医术的家生子杜若，昨日她替嫔妾把了脉，说是嫔妾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了。”杜若是郑芳仪另一个心腹，这两日负责帮她煎安胎药。

    “没有请太医？”

    “杜若医术尚可，喜脉她不会把错的。”郑芳仪平时有什么病痛都是先让杜若过一遍，这次把出喜脉怎敢请太医？

    丽妃笑了笑，“既是喜事，怎么跪在地上说，起来吧。”

    等郑芳仪落座，丽妃又问：“这胎怀得可安稳？”

    郑芳仪脸带郁色，“不甚安稳，嫔妾时常感到腹痛，杜若也说有滑胎之相，要吃安胎药。”

    “糊涂！丽妃骂道，“这种事为何不早说，既腹痛不乖乖躺着，还去请什么安？”

    郑芳仪委屈，她哪敢请假，万一皇后派太医来看她，让皇后知道她有了身孕反而更糟。

    丽妃沉吟片刻，“本宫派胡太医去给你瞧瞧。”胡太医是她的心腹，一家老小的性命皆掌握在严家，让他看看这胎能不能保得下来，若是能生下来自然最好，她便可以抱到身边来教养，到时何愁皇后那个老妇不退位让贤？若是保不下来，那……

    第二日，阖宫上下去拜见了太后。选秀时，姜宝怜是见过太后的，太后今年四十九岁，保养良好，看起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美妇人，捻动着佛珠，慈眉善目的。她话不多，也不为难人，看到姜宝怜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谁，心想自己怎么给皇帝选了个这样一个妖精似的美人，又觉得自己儿子是皇帝，理应拥有这天下最美好的事物，很快释然。

    打发走其他嫔妃后，太后留下皇后一人说话，这会她不再是那个慈眉善目的美妇人，神色冰冷。

    “这个月后宫可有喜讯？”

    “回母后，暂无有后妃来向臣妾传喜讯。”

    “哼，是不是你太过无用了，那么多妃子怀孕，怎一个都生不下来？”

    吴皇后自觉跪下请罪，“臣妾无用，请母后恕罪。”

    “你是无用，这么多年从未替陛下怀个一儿半女，回去抄五十遍《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供于佛前吧。”

    回到凤仪宫的时候，吴皇后的贴身宫女紫鹃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明明是陛下……太后怎能怪到您身上来。”

    太后不喜她，这样的为难吴皇后早已习惯了。

    “若太皇太后回宫就好了，太后必不会像如今这般不给您脸面。”

    太皇太后也是吴家女，是她的亲姑奶奶，当年便是她做主把她嫁给了当时的三皇子，如今的陛下。

    “今日没有在后妃们面前训斥本宫，已经算给本宫脸面了，罢了，无非是抄抄经书。”说着吴皇后挠了挠手背，又觉得小臂也发痒，掀开袖子一看，手上出现了许多小红点。

    紫鹃轻呼，“呀，娘娘，您怎么起了这么多红疹？”

    其实是在太后宫中时，姜宝怜让系统在皇后喝的茶水里下了价值五十积分的痒痒粉，可以管一个月。她侍寝、晋升位份皆有积分奖励，所以花五十积分倒不心疼。

    吴皇后召了太医来看，太医并未把出中毒的迹象来，只说让皇后放宽心，少忙碌多休息即可，并配了一些滋养元气、强身健体的汤药。

    “娘娘，是不是太后……”宫里上下娘娘接触到的东西，吃喝用具皆检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异样，且是从太后宫中回来才发作的，紫鹃难免这样猜想。

    “应当不会。”吴皇后否定紫鹃的猜测，她老人家要真下毒，便下可以让她慢慢病逝的毒药，哪会只下让人发痒的药，这更像是后妃的手笔。

    “难不成是丽妃？过几天就是寒食节了，她是想您出席不了宴会？”

    皇后沉吟，只是一个宴会罢了，她出不出席也改变不了什么，莫非丽妃想在宴会上做什么手脚？但是做什么事需得避开她呢？

    “你去找人去查查丽妃那边……”吴皇后凑近紫鹃耳边低语，紫鹃低声应是。

    皇后突然身体不适告知各宫嫔妃暂停请安，姜宝怜又开始摆烂，每天熬夜到两三点，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来，起来了就窝在房里看看小说话本，吃吃点心。她让小太监全福去找采买太监买了不少话本回来，又让系统混了不少小说进去，看累了还有婢女按摩捶肩，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