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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从酒店出来,打车去了那座署名他的房子。 房子在一个高档的小区里,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的面积。房子很新,也有一些生活的痕迹,但是房子也很冷清。 也许是长久没有人居住,屋子里有些灰常,充满了生硬的味道。 装修摆设清一色的冷色调,除了彰显主人的品味之外,还处处透着清冷和孤独,这种感觉令人不是太过舒服。 在前身的卧室里,他找到了唯一的一张照片,在床头的抽屉里,一个正面向下的相框里,一对母子的合影。 这张照片和唐景铄从欧阳北那里看到的照片很像,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却是照片里唐景铄的年龄、衣着和乐器。 此时的唐景铄又大了一些,手里拿着是一把小提琴喝一个奖杯,依旧的面无表情,眼神比之前更加冷漠。 女人还是那般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身上的礼服了吧。 相册的旁边,放的是一本精神病医院的病例,翻开第一页,上面是病人的身份信息。 姓名: 唐欣然 年龄: 49 住址: xxxxxxxxx 电话: xxxxxxxxx 身份证号码: xxxxxxxxxxx ……… 不用想,那大概就是唐景铄今天来要找的东西了。 病例的末尾有医院的电话和地址,唐景铄索性直接打车过去。 不过,他注意到了,病例上唐欣然的住址,并不是唐景铄这个房子的地址。 到了医院,唐景铄刚摘下墨镜和口罩打算到前台询问,谁知前台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啊!小唐先生,你终于来了。是来看mama的吧,你稍等一下,我去通知翟医生。”前台的护士对唐景铄十分热情,显然是早就认得他的。 这一句话,确定了唐景铄的母亲就是唐欣然,并且,她确实就住在这里。 “麻烦您了。”唐景铄冲她笑了笑,客气地说。 “不客气。”小护士被唐景铄笑得脸红了一下,快速地跑开了。 不久之后,她回来了,带着唐景铄,去了翟医生的办公室。 借着路上的时间,唐景铄和小护士套着话,果然从她身上套出了不少信息。 翟医生是唐欣然的主治医生,唐景铄之前来看母亲,都会先去翟医生那里。 唐景铄的母亲住在这里已经有五年了,从前,大概每半年,唐景铄就会来这里一次,看看母亲。虽然他每次来的时候,对任何人都十分的冷漠,甚至包括对他自己的母亲,但却总是雷打不动地来。 但是从去年开始,唐景铄整整有一年多不来了。不过,账户里的钱依然还是如往常一般每月到位。 这话听得唐景铄心中疑惑更大,因为小护士认为,那些钱,是唐景铄按月打来的,然而唐景铄心里知道,他此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一个在精神病院的母亲,又怎么可能打钱呢! 第八十六章 疑惑中, 小护士替唐景铄敲了敲翟医生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请进。” 然后小护士就笑着对唐景铄摇了摇手,示意他自己进去,之后她便离开了。 唐景铄开门进去,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架着金丝框眼镜,一身白袍。 见唐景铄进来,翟医生只是抬了抬眼,便礼貌又冷漠地说了一句:“请坐。” 唐景铄冲他笑了笑, 似乎并不在意对方表现出来的冷淡,依言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您好。”唐景铄说。 此时反而是翟医生显得有些惊讶,不由得开始正眼打量了唐景铄几眼, 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许久不见,你变了不少。” 唐景铄只是笑笑, 也不接他这话,只是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母亲?” 翟医生闻言皱了皱眉头, 似乎是对唐景铄的态度有所不满,不由得语气里带出了几分指责:“难为你还记得你母亲,你都快两年没有来看她了,过年的时候,快打爆你电话了, 你都不接。果然是大明星了。” 唐景铄挑了挑眉毛,他怎么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味呢? 他自己也算是医院的常客了, 也算是经常挨医生骂的对象,但医生的责骂大多是从身体健康的角度,责骂病人乱来或者不爱惜自己,或者是责怪亲属关心不够导致没有及时发现病情或者使病情加重,等等。 眼前这个翟医生,貌似是在责备唐景铄这个做儿子的对母亲关心不够,但那语气怎么就听着那么怪异呢? 不像是恨铁不成钢的责备,更像是讥讽? 这么一来,唐景铄不由得也上下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位翟医生。 他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翟医生的脸,并且,这种审视毫不掩饰。 翟医生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他第一次感受到,唐景铄的目光居然可以如此锐利,他眼中毫不退让的审视,更像是一个企业高光在研究前来面试的员工。 翟医生这时才惊觉,眼前的这个青年,仿佛不再是从前那个冷漠又沉默寡言的少年了。 作为精神科医生的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唐景铄的所有冷漠,都只是他的保护色,为了掩饰内心里深深的不安全感。那其实是一个内心十分脆弱的孩子,那个孩子一点都不强势,一点都不可怕。 可是眼前的青年,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脸还是那张好看的脸,气质却已经完全不同。 进门的时候,对方还和煦温润,可是却在自己一句话之后,立即察觉出了自己语气的不对,整个人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两年不到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 在翟医生的不自在即将达到顶点的时候,唐景铄忽然悠悠开口,脸上的神色带着深深的疑惑:“我母亲每个月的医疗费用,是否一直到位?” 翟医生愣了一下,不明白唐景铄怎么突然就提及这个问题了,但,正是因为这个问题,他的心里突了一下。 “当然!我们这里是高级的私人疗养中心,只服务于高端客户,不存在允许拖欠的事情。”翟医生强自镇定地说,并且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强硬,并且试图以此换回谈话的主动权。 因此,他试图用这样的语气来表达,如果不是每月费用依旧到位,唐景铄的母亲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服务于高端客户。”唐景铄的手指抵着自己的下颚轻笑:“服务这个词您用得特别好!因此也请您记住,您是一个服务者,而我是您的客户,请您多一些专业精神和服务精神。” 这是高级的私立医院,不是公立医院,私立医院代表着服务,和服务的精神,能像翟医生这么不客气地讥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