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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敢坏我们好事!」 韩毅本是不习武功之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重击,他不及说话,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胸腑已然受伤。 孙萧统回头瞪了田掌门一眼,掐在韩毅脖子上的手倒是慢慢松开了。 虽然他也对韩毅所为无比恼恨,但世人都知道神医韩毅是被他们请来的,若就这样轻易杀了,只恐难掩天下悠悠之口。 孙萧统做事总是求个周全,所以他即便很想杀了韩毅,却仍考虑着该如何名正言顺地除去这个妨碍自己之人。 他又仔细查看了殷向北的脉象,直到确认对方的确气绝之后,这才无比懊丧地叹了口气。 「韩神医可知此人身怀许多魔教机密?如今你竟杀了他,岂不是让我正道除魔无功?」 韩毅掩口咳一口淤血,轻笑一声说道,「首恶已除,魔教想必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难起事。天下英才辈出,孙掌门又何愁后无来者以继大志。再者,以卑劣手段刑讯逼供,实在不算英雄所为,殷向北虽为人狠毒冷酷,但这样辱没他也太为过分,韩某承认,杀他,有替他解脱之意。」 「哈……果真如此。只是,韩大夫你替他解脱了,可曾想过自己?」 孙萧统负手站到一边,侧目冷冷瞪视了韩毅一眼, 「韩毅不过是一介草莽野医,生死有何足道?只是从殷向北口中听来的一些事情不能告之天下人,却是可惜了。」韩毅无所谓地抬起头,与孙萧统犀利的目光接触在了一起。 是时候下赌注了。 如果真让孙萧统他们恼羞成怒,殷向北即便一死,也难逃尸身被毁之灾,而实际上,自己只不过令他假死而已,如果孙萧统他们以殷向北的「尸身」泄愤,自己岂不反倒害了他? 当下首要之计,还是要先保得殷向北「尸身」,助他安然脱险。 而现在能让孙萧统他们紧张之事,必定是他们不曾问出的那些所谓魔教机密。 「怎么?殷向北临死前将魔教宝藏所在告诉了你!」 田掌门果然是性子太过急躁,只听得韩毅这么一句,便信以为真,转眼又露出满面的欣喜。 若是照之前他们调查得知的韩毅与殷向北之间的关系,殷向北临死前会将最重要的秘密告诉韩毅也并非全无可能,再说殷向北一心求死,韩毅这样成全他,有所感谢也是应当。 宝藏? 韩毅眉峰微蹙,顿时明白了他们为何一直对殷向北死死相逼,果然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并不是真的为了铲除魔教,而是为了魔教背后的宝藏。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将计就计。 「不错,殷向北死前告诉我的,正是你们想得到的东西。」 韩毅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假死的殷向北,想起自己为救他而对他施针喂药时那竭力反抗的别扭样子,便不觉想笑,若这家伙真是要死了,对自己所留下的必定只有一顿臭骂吧。 「喔……原来如此,怪不得韩神医如此淡定,莫非,神医你也是看上了这笔不菲的宝藏?」 孙萧统转而一笑,慢慢分析起韩毅这番动作的最终目的。 人生在世,最难看淡一个「利」字。 这样看来,似乎韩毅这个迂腐固执的书呆子已是被这笔财富打动了,只是他也知道,凭他自己之力,是绝对不可能取出那些宝藏的,还不如与他们合作分成。 殷向北或许到死也没想到,他一直不肯说出的秘密,终究要为自己所享! 想到这里孙萧统连声大笑,手掌轻轻拍到了韩毅的肩上,柔声说道,「都是一场误会,既然韩神医乃是同道之人,何不与老夫等共享利益?老夫保证,事成之后,予你其中三成,你看如何?」 「宝藏什么的,我不感兴趣。韩某唯一所求,乃是让我将殷向北的尸体带回草庐边好好安葬。也算不负……他与我夫妻一场。」 从未想过要承认的事实,此时从韩毅口中淡然地说了出来,既没有羞惭,亦没有恼怒,更没有所谓的爱恨。 他静静地望着殷向北冷硬英俊的面容,与这人许许多多的回忆都藏进了波澜不惊的眼底。 已经死掉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孙萧统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殷向北,又将手搭到对方脉门扣了扣,再次确信对方已经气绝之后,这才点了点头。 「也好,韩神医重情重义,老夫也是敬佩。不知你何时要将殷教主运回草庐下葬,老夫一定替你安排人手。」 「尽快吧,省得日子久了,尸身腐坏。」 韩毅深知孙萧统为人狡诈,如果自己言语上不谨慎一些,说不定殷向北假死之事就会被看出了。 果然听见韩毅这般回答,孙萧统倒也觉得应在情理之中,随后他就令人准备了马车和行李,差遣了两名心腹亲自送韩毅和殷向北的尸身回梦溪谷中安葬,顺便也好监视韩毅,严防他将魔教密宝一事泄露出去。 去梦溪谷路上一切还算顺利,殷向北并没有醒过来,仍是一路深度昏睡,犹如死去。 而因为韩毅现在掌握着孙萧统等人最想知道的秘密,他所派的心腹也是对韩毅礼敬有加。 「二位大哥请先休息会。」 韩毅在久未回到的草庐中点燃了熏香,又替孙萧统派的两名心腹,各自沏上了一杯香茶。 当二人毫无防备地吸入了混进迷魂药的熏香,以及饮用了含有药引的香茶之后,很快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韩毅见这二人昏了,这才赶紧转进睡房中,准备替殷向北解除假死的药性。 他将一粒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塞入殷向北口中之后,等了片刻,才见对方翕动着干裂的唇,缓缓睁开了眼。 「这里是?」 殷向北虚弱地环顾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忍不住轻声发问。 韩毅皱了皱眉,见他如此虚弱还是如此多话,一边将茶杯送到对方唇边,喂下一杯清茶,一边答道,「这里是我所居住的草庐,也就是当初我救你回来的地方。」 忆起当初,带给殷向北乃是尴尬不堪的回忆,就是在这里,他身为阴阳人的秘密被韩毅发现,也是在这里,他和韩毅在互相的指责斥骂中阴差阳错地纠缠在了一起。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过往的那一纸休书,两人之间的恩断义绝都好像一场大梦,说也说不清,看也看不明。 殷向北眸色渐暗,他深知韩毅这样救自己要做出多大的牺牲,这个一直口口声声骂自己是恶魔的男人,为人正直得简直迂腐固执的男人,到底还是无可奈何地背弃了心底的正义。 「你无需为我做到这一步的。」 听得殷向北这声叹息,韩毅紧绷的脸色只在刹那稍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满面冰冷。 「记住,你又欠了我一条命,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