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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了几秒,叶宵把长刀搁在腿上,拉开打得丑兮兮的结,一圈一圈地把绷带松开,把露出来的光滑白细的手腕递到凌辰面前,“看,真的没伤。” 凌辰:“那为什么绑绷带?” 叶宵嘴唇动了动,眼睛往旁边看,不出声。 凌辰不准备放过他,“说,不然糖也没了。” 叶宵老老实实地回答:“绑了绷带,会比较酷。” 凌辰:“……” 第5章 第五条小尾巴 这一刻,凌辰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二十七岁的自己和十八岁零三个月的叶宵之间,是存在巨大代沟的。 愁人。 叶宵重新把绷带绑回右手手腕,犹豫地问,“你觉得……不酷吗?” 面对眼巴巴等回答的叶宵,凌辰还能怎么办?只听二部最年轻的总指挥诚恳地、不带半点敷衍地回答,“很酷,对敌人会形成特别强力的威慑。” 得到凌辰的肯定,叶宵心里的忐忑散了。他低头给绷带的尾端打结,因为是单手,打出来的结又歪又丑。 凌辰看不下去了,伸手将叶宵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大腿上,把那个丑兮兮的结拆开,重新打了个标标准准的蝴蝶结上去。 叶宵举着手腕翻来覆去地看,语气十分惊喜,“你打的结比我打的好看好多!” 凌辰“啧”了一声,深觉自己的脑子果然出故障了——被夸打蝴蝶结打得好,竟然都有点儿开心。 驾驶室里,江灿灿听着从车顶上飘过来的对话,笑得浑身发颤,扶着方向盘的手都快抽搐了。满腔叨叨要发泄,还得压低声音,以免被车顶上两个听力超群的人发现,极为辛苦。 “哈哈哈笑死灿爷了哈哈哈哈!”他压着声音用气声说话,喉咙里跟卡了鱼骨头一样,“我们辰哥在军区狂了这么多年,终于碰到一个可以治治他的了!哈哈哈灿爷我巨开心!” 江木正在翻三维地图辨别方向,偏头瞟了他一眼,“灿爷是想让自己的脑袋被辰哥踩在地上摩擦?” 江灿灿声音欢快,“他们在车顶呢又不知道哈哈——哈——”晃眼看到通讯器队内频道上,“凌辰”这个名字后面跟出来的一句,“很抱歉,我知道。”江灿灿一个“哈”哽在喉咙里,笑容迅速僵硬。 江灿灿:卧槽,还是不是人了,顺风耳?这他妈都能听见! 车顶上,凌辰关闭通讯器,向远望,巨蜥群已经被彻底甩开,影子都瞄不到了。四面都是广接天际的平原,装-甲车一路往前开,半点不受阻。凌辰反手敲了两下车盖,很快,装-甲车的速度逐渐缓下来。 叶宵左手将长刀握在手里,蹙着眉担心道,“你刚刚放了那么多,手还好吗?” “……”凌辰这才意识到,为了不让人走,自己还有装伤患这个日常。 不过不晚,还可以补救。 于是,等江灿灿把驾驶位移交给江木,自己从车顶窗冒出个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家凌指挥左手捂右臂,皱眉抿唇装柔弱的画面。 江灿灿一脸卧槽——这他妈烂到地心的演技,真的有人信?冷汗呢?苍白脸呢?干巴巴一个动作,配套细节全都没有! 还真有人信。 叶宵急的连随身不离半秒的刀都没顾上,伸双手去扶住凌辰,满眼焦急,连声问,“你怎么了?手臂脱力了吗?严重不严重?果然没有三脚架,重狙的后坐力也太大了……” 江灿灿沉默,如果他记忆没错,凌辰十六岁就获称“狙王”,整天扛着重狙一阵风似的到处找人比赛,谁输了谁要帮赢的人洗一个月袜子。据可靠消息,凌辰就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至今没洗过袜子! 凌辰顺着说话,“嗯,右手臂的肌rou可能拉伤了,没什么力。”完了还极逼真地“嘶”地一声倒吸口凉气。 叶宵半跪在车顶上,眼里忧色更深,“那我帮你揉揉好吗?我会这个,揉揉会稍微舒服一点。” 凌辰本来就是装的,他三角肌肱二头肌全都好得很,揉屁揉。但对上叶宵都要急哭了的眼神,他把手臂递过去,“好,那你帮我多揉揉,疼得有点厉害。” 叶宵郑重点头,像做什么大事一样,跪坐到车顶上,勤勤恳恳地开始帮凌辰按揉肌群。 围观了全程的江灿灿,在心里再次刷新了凌辰的下限——老男人无耻起来,真的分分钟不是人啊! 装柔弱什么的,寡廉鲜耻! 这时,凌辰抬眼看着江灿灿探出来的大脑袋,挑了挑眉,意为——还不滚? 江灿灿脖子一僵,强势瞪回去,又跟土拨鼠似的火速缩回车厢里,心里碎碎念——我他妈运气贼差了,竟然目睹了这极为辣眼睛的一幕,心疼自己! 叶宵的注意力全在凌辰身上,没发现身后围观的江灿灿,见凌辰眼神变了,还以为自己手上力气没控制住,紧张兮兮地,“是难受吗?” 凌辰收回视线,垂眼看着搭在自己三角肌上细细白白的手,微摇头,安抚,“很舒服,你继续。” 叶宵因为常年握刀,手心全是硬茧,和凌辰满手的茧差不多。不过凌辰手型大,叶宵手型要小上一两圈,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的皮肤更是又白又细,搁在凌辰隆起的肌rou上,分分钟就出对比效果。凌辰有意无意地看了好几眼。 “嗯,好!”得到肯定,叶宵很满足,朝凌辰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按揉起来。 装-甲车又开了大半个小时,最后停在一处小土丘旁边,几十米开外有条溪流。 之前连续几天吃无色无味的营养剂过活的经历,让江灿灿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导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灿爷做饭异常积极。将四个军用头盔从江木手里抢过来,江灿灿颠颠地跑到溪水边清洗去了。 江木面无表情地望了眼空下来的手,没什么表示,转身回车厢找要用的罐头。 凌辰则享受着伤患待遇,连拧开军用水壶壶盖这种事叶宵都帮他做了,让凌辰恍然有种自己已经残废了的错觉。 但他心态好啊,自我厌弃啊愧疚啊羞耻啊这些心理和他半点沾不上边,他躺在草地上吹着小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叶宵聊天。 “刚刚在车上,灿灿想摸摸你的刀,为什么不让?”他语气算得上柔和,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