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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孩童的懵懂,黑眼珠子偶尔对上向远的视线却又很快的移开。 向远,你今晚我这儿睡,豆豆跟你睡,你要养他,现在先培养培养感情最后,校长站起来做了最后总结。 人们慢慢散走,校长收拾出了一间房子就走了,留下他跟豆豆大眼瞪小眼,向远脑海中快速搜索着和小孩打交道的办法,奈何以前从未接近过小孩,以至于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半点来,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开口,那个,豆豆 你是不是要当我爸爸?向远话说到一半就被豆豆打断,豆豆仰着小脸蛋,大大的黑眼睛望着向远,或许他不明白领养是什么意思,可却聪明的猜出了大人们的意思。 啊,向远一愣,随即点头,豆豆白日里脏兮兮的小脸洗的干净,看得出是个长相可爱的孩子,就是有些瘦,小脸泛着缺乏营养的黄,那你愿不愿意? 豆豆坐在床上,向远坐在床沿,有些紧张地看着豆豆,豆豆低下头不说话,小手扣着身下的凉席,向远也不催他,半晌才听见豆豆小小声说:我不知道。 向远看着豆豆对着自己的黑黑的脑勺,头发特别顺,伸手摸了摸,豆豆抬起头,向远露出个温和的笑,你不用怕,我会在村里过好几天才走,你这段时间和我在一起,如果觉得我可以当你爸爸,你再跟我走,行吗? 豆豆点了点头没说话,向远瞧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很晚了,先睡觉? 大概是没和陌生人一起睡过觉,灯熄了很久,豆豆也没睡着,向远闭着眼不动,豆豆便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坐起身来,似乎对着他发了会呆,小孩儿很贴心,农家的木床一动就吱嘎作响,豆豆翻身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向远能听见小孩动作时微微屏起来的呼吸,嘴角就微微翘起来。 夜渐渐深了,豆豆抵不住困意,最终睡在向远的身边,向远睁开眼,旁边的窗子透出蒙蒙的月光,这时候心中突然生了些悔意,不是因为领养豆豆的冲动,而是自己从来没有带过小孩儿的经验,冒冒然就领养了豆豆,不知道自己能否照顾好他。 想了一会,向远翻个身,借着月光看豆豆,月光朦胧,更何况还是在屋里,也只能在雾雾蒙蒙的黑暗里看着小孩儿的轮廓,大概是营养不良的关系,豆豆的身高才到他大腿,不知道是否正常,向远一点点地想着关于养豆豆的打算,生活、上学、玩乐,想着想着,向远心中的期待膨胀到一个无法控制的程度,眼里的笑意承载着期望,以后他的那间房子里就会多出了一个身影,虽然不是心里那个高大的身影,可想想即将有一个单纯、懵懂又可爱的娃娃在那间屋子里嘻笑蹦跳,欢笑充满每一个角落,将是多么美好的生活? 温言,我一点点脱离了那时候偏执的沼泽,你会不会也为我高兴?向远合上手机,脑海里回放着照片里秦温言抬头时的笑容,嗯,应该是高兴的。 秦温言回到别墅时,周围的别墅里的灯光从静静垂着的窗帘透出,朦朦胧胧地不真实却将一个家的温馨与外界的黑暗或是浮华隔绝开来,打开门,洗漱,躺到白色大床上,秦温言翻个身,对着一室黑暗叹口气,揉揉眉心,思绪突然地从商务转到向远身上,抱着自己也不知名的情绪。 秦温言有些困惑,明明应该觉得轻松,吐一口气放下心中的担子,可偏偏在静下来的时候想到那个人,秦温言一下子坐起身来,向来思绪清晰的他也不禁感到混乱,到底是因为向远在他心中种下的种子其实并未消亡,还是他只是对向远的突然离去产生了不甘? 温言,一大早就把我叫来什么事?赵宇推开秦温言办公室的门,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秦温言对面。 秦温言看着赵宇,眉头微皱,向远跟我辞职了。 什么?赵宇惊讶,他怎么突然辞职了?什么时候说的? 今早,我一打开邮箱,就看见他发来的辞职信秦温言有些不解,早晨六点钟发来的。 这小子在想什么?赵宇有些怒气,说辞职就辞职也不跟我们商量下,辞职是随便就辞的? 秦温言靠进靠椅里,松了眉心没再说话。良久之后,赵宇长叹一口气,扒拉下头发,也好,你们俩本来就是个死局,向远辞职了对他自己也好,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今天找他聊聊。 赵宇走之后,秦温言再调出那封辞职信,很简单的两句话:温言,我打算辞职,你安排个人接替我的职位,具体事情见面再说。 秦温言对着这两句话就发起了呆,说不出心里是轻松多些还是愧疚多些,向远已经在自己身上浪费了七年的时间,这一次,向远应该会好的吧? 一觉醒来,精力充足,向远伸了个懒腰,一脚踢开被子,瞥了眼闹钟,快下午三点。仰天打个哈欠,洗漱完毕,打开冰箱,视线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啤酒。向远揉揉隐隐作痛的胃,长叹一口气,自己以前居然这么作!有了胃病就该好好养着不是?上一世和秦温言在一起后,虽然不会做饭,冰箱里好歹牛奶面包饼干一大堆,饱腹不是难事。 从路边饭店饱饱吃了一顿,向远直奔秦温言的公司,这个时候正是下午茶点时分,公司里不少人聚在一起吃甜点,向远路过,有热心的同事喊他,向老大,快来吃蛋挞,刚买的还热乎着。 向远溜达溜达过去,肚子很饱,因此就拿了一个咬了口,点头肯定,味道不错。 是吧?同事笑,这是旁边一家刚开的店里做的,向老大别客气,多吃点。 向远对着热情的同事摆摆手,不了,我去温言那,还有事要说。说到秦温言,向远摸摸下巴,顺手又拿了个蛋挞。 咚咚 秦温言抬头,进来。 向远推门,笑眯眯的,温言。 向远似乎从来都不曾这样笑过,向远的笑有正经的、假意的、苦涩的、似乎阳光的,偶尔开心的,可从来没这样一种轻松的。掩住心里的诧异,秦温言笑问,心情很好? 嗯向远点头,把手里的蛋挞放到秦温言的办公桌上,尝尝,我从别人那拿的,味道正点。 秦温言愈加惊疑,拿过蛋挞边吃边打量向远,这一看就发现许多的不同来,衬衫领口上方的两颗扣子没有往常那样扣上,袖口部分松松挽在手腕上,头发没有梳到脑后而是任其自然垂着,嘴角一直隐隐带着笑意,从昨天到今天,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你看到我发的邮件了吧?向远主动开口。 秦温言点头,你说要辞职。 我是这么打算的,你放心,就算我辞职了,你要是有困难,说一声我就来给你帮忙。向远拍拍胸口,无比仗义。 秦温言的兴趣显然从向远的辞职信转到向远身上,靠着椅背有些兴味地看向远,向远被看得不自然,你看什么? 你似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