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乙女】那些日夜（艾伦）
【巨人乙女】那些日夜……（艾伦）
小伙伴的约稿，感谢小伙伴赏脸光顾 现代背景，文艺风，是有点儿沉闷又温柔的艾伦 有细碎光影在眼皮之上拂动，耳窝里听见了窸窸窣窣的模糊声响，像是隔着鱼缸的水的游动，听不真切。 你轻皱了下眉，寻回知觉的手指想拂到额头上，却是先触摸到了柔韧结实的触感……是什么呢？初醒混沌的脑中模糊的想着，你稍稍用力捏了捏，感觉手感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 混沌的大脑想着之前发生的事，自己在赶年底的任务，然后就…… “啊！”你惊呼一声，迅速从沙发上坐起身。周围一片昏暗，细小的仿佛背景音一般的说话声从一旁的电视机里传出，客厅不远处的绿植在朦胧的光线下盛放。 “……再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只手从身后环过来，扣住你的腰，将你缓缓往后按倒，倒垂的视线里你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一身浅灰色睡衣的艾伦正坐在沙发上，将你按倒在他的腿上。客厅里昏暗的光线来自尚未关闭的电视机，刚才朦胧初醒时听到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便是来自此。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看着男人低垂的眉眼，你低声问道。声音还带着一点初醒的哑，神智还未从刚刚的睡梦中完全苏醒。 “……一个小时前。”艾伦依旧如往常那般将散落的发在脑后绑成小揪揪，他随意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手穿过你发间，若有若无般抚过你的脖颈发丝。 自己竟然睡了一个小时，在赶公司年底项目的时候睡着了。 视线向下，你想起了刚刚手摸到的触感……原来是艾伦的腿呀。你记得自己是因为赶任务太困了，所以想要趴在沙发上稍稍歇一下，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看着盖在身上的毛毯，你想大概是艾伦发现你睡着后帮你披上的，顺便让你枕着他的腿入睡。 电视机的声音被调到了最小，听在耳中像是淅淅沥沥的催眠曲。 “还没有做完，我得把剩下的部分搞完。”你说着，就要从他腿上挣扎着坐起来。年底事情好多，很多事都堆积到一起，快要忙得找不到北了。 身子刚挣扎的抬起一点，就被一只手无情的按了下去，低沉的命令声从头顶落下：“现在起来你也忙不完，这些天你一直没睡好，再睡一下吧。” 你挣扎着想起身，但是艾伦的视线从面前的电视机上收回，墨绿的眸子幽幽落在你脸上，让你想要起身的动作停止了。 “听话，再睡一下，明天再赶也是一样。”他的手按在你肩头，没有用力，你却绝对挣脱不开。 到年底还有段时间，现在稍稍睡一下好像也不会影响太多……于是，你顺从的在他腿上躺好，蹭了蹭男人的大腿，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缓缓入睡。 圣诞节前夕的纽约，空气里都是节日即将到来的喜悦气息。可是，这些挂满街头、提前为圣诞节准备的装饰却暂时与你无缘。 年底要赶的项目任务已经在日程表里排得密密麻麻，每天记录任务进度，将完成的划掉，添上新的。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能好好安下心来吃一顿饭的时间。 想起前些时日空闲的美好，你在心底深深叹息：为什么所有事都要赶在年底呢？就不能分一些给之前空闲的日子中和一下吗？ 和你的工作年底繁忙不同，艾伦的职业相对时间自由一些，偏技术性更多一些。这让他能够在你繁忙的时候能够更多照顾你一些。 你们安排好了一堆等到工作忙完之后要去的事，一起旅行，去吃美味的牛排，还有花形冰激凌。 可是，看着进度表上密集的任务，你今天第n次哀叹：好想快点跳到新年，这段麻烦的时间可不可以掠过。 希冀的美好近在眼前，自己却要埋头在繁忙的工作中，真的……好焦灼呀。 还好，恋人很贴心，会帮你准备好早饭，来不及做的一些日常杂务也会帮你处理，不小心睡着在沙发上也会被他抱进卧室里盖好被子。 想到这里，你感到对恋人有些抱歉。 等到忙完这一切，再好好感谢他好了。 所以，这一切快点儿忙完过去吧，唉。 整日里繁忙、大脑几乎被工作装满的后果就是，有时睡着了也无法完全放松下来。某天夜里，大脑深处在某个麻烦的事件上挣扎时，你从梦中惊醒。 “哈……”手抚着胸口，你想到睡梦中那个焦急的赶在死线上出了问题的事件，即使现在此刻知道是做梦假的，一时心绪也无法彻底平复下来。 “……做噩梦了吗？”低沉的声音滑进惊醒的你耳中，一只手从身旁探过来，圈住了你的肩膀，将你带进他的怀里。 “嗯，梦到了超级可怕的事……”顺从的窝进他怀里，你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在他心口说着话。 “不怕，我在这里。”他的手缓缓划过你背脊，像是在你身上游动般，安抚着你。 “嗯。”你在他胸口轻轻点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有他的心跳声，心绪渐渐平复下来。深吸一口气，你侧头，从他胸口向窗口的方向望去。 有光从窗外透过来，浅浅洒在床畔。 从你们依偎的这里往外望去，可以看到纽约夜晚绚烂的夜景。灿烂的光点从一个个格子里透出来，像是离你们很远，又像是很近。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就好像，看着那些光，听着艾伦的呼吸声，你能触摸到真实的自己。 你突然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看向朦胧光影里的艾伦。眼帘眨动，看着他熟悉的眉眼。 “高中时，你就是这样留着长发的……”手指摸着他的发丝，在指间缠绕。你想起很多很多个日夜之前，高中毕业时的舞会上，他牵着你的手，牵引着你在舞池中转动。那时他也是如现在这般经常在脑后扎着有些凌乱的小揪揪，脸上的表情没有多生动，但是向你望过来的时候……很柔软。 “嗯。”男人低沉的语声从头顶侵入你耳里，声音带上了遥远回忆的味道，“我记得第一次看你的演出时，你也是像这样，穿着白色的衣裙……” 他的手指划过你手臂，从柔滑的白色睡裙上游过，温热的指腹擦着你柔软的身体线条探索…… “像是仙子……” 他的声音像是浸润在水里，勾起遥远的记忆，牵引着你，一起回到那些只可遥望的过去。 那是九年前，彼时刚升上高一的你，第一次出演戏剧，是莎翁的《仲夏夜之梦》。 你有些记不清当时的样子了，却还记得演出结束后，刚走出礼堂抬眼时，看到的一直在等待你的艾伦。 那之前你们也曾数度谋面，作为同一学校的校友。但彼时只是陌生人的擦肩而过，远未想到之后会有这样的机缘。 在一起之后共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有时想起来很长，实际走过的时候却是很短。往往稍一不注意，时间就溜了过去，来到了无数个日夜之后。 你们在纽约求学后定居，在这里，同看春花秋落。 寻常的周末，你们会一起去附近的中央公园散步。那里的气息很好，暖融融的阳光照在彼此身上，感觉时光的流速都慢了下来。 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会发出好听的窸窣声响。 「我喜欢我望向别处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让你感觉到他的在意，在日光倾覆下眼角余光里窥见艾伦落在你身上的目光，是他在意你的温度。 你当然知晓他的喜欢与爱意，但偶尔不经意的窥见会让你不断一次次的确认这既定也将持续下去的确定，这很好。 “好想去吃惠灵顿牛排呀……”你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呢喃，好想跨过麻烦的年底，直接跃到可以尽情玩耍的假期。 “……很快就能去了。”艾伦的手指抚过你发顶，在你发丝间穿梭，他的声音低低的，合着夜色的温柔，如水般从你身周划过。 “我还要再去佛罗伦萨过圣诞，要在那里一起跨年……”你的手指轻轻捏他的腰侧，故意逗弄他般，亲昵的蹭着他。 “好。”他沉声回应，手指下滑，抓住了你作怪的手。 “……还要吃花形的冰激凌，还有好多好吃的。”你的指尖勾住他的，在他掌心里轻柔的画着圈圈。 “好。”他握住了你的手，将你包裹在他的掌心，按在你后腰处的手的力度重了重，你抬起眼，看到了他深沉如墨的双眼，“再乱动，就别想睡了。” 你偏要！ 故意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揉捏他紧实的胸肌和腰侧。 圈住你腰的手力道更重了，艾伦面上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冷淡表情，可贴着你的身子却很热，尤其是某个抵着你的部位，温度逐渐guntang。 你一下不敢乱动了，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男人沉黑的眸锁着你，他的手顺着你腰侧下滑，缓缓下落…… “艾伦，我错了……”你忙抓住他的手，乖乖认错。最近因为太忙，好久没有做……亲密的事了。现在他明显有了反应，要是他不肯放过你……明天还能顺利爬起来去工作吗？ “晚了……”没什么商量余地的话语落在耳边，伴随着你被他按在怀里索吻的窸窣声响。 隐忍许久的男人圈住你的腰，将你禁锢在他怀里肆意索取。 唇齿间很快染上他的气息，他的温度熨烫着你的，让你渐渐和他一样，发烫而滚热。 昏暗光影里，艾伦将你压在他身下，男人灼热的目光在剥你的衣服，他深深地注视着你，将你的每一寸每一缕都印入眼底。 你只能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身下讨饶，但只得到了男人更过分的欺负。身体在他越来越激烈的触碰下颤抖，你被他抱在怀里，承受着他每一寸的透入，被他触碰到的每一处都颤抖着快乐起来。 感受着他向你身体更深处挺进，你们紧紧相拥，在最深浓的夜色里，直到夜色将尽，直到你和他彻底交融在一起。 第二天醒来时腰酸酸的，你接过艾伦递给你的早饭，用眼神控诉他昨夜的“过分”。男人仿佛毫无所觉，只是如常般叮嘱你，将宽大的风衣披在你肩头。 “早点回来，别忙太晚。” 拿好东西想要推开门出门时，腰却被他揽住了。你诧异的回眸，艾伦向你倾靠下来，他的脸在你视线里侵近。你轻轻闭上了眼。 然后，额头落下了温热的吻，还有他微微沙哑的声音：“路上小心。” ……还以为会亲在唇上呢。 繁忙的一天开始，你迅速投入工作中，以满满的精力迅速解决一件件繁琐的事。 终于，那些繁忙的、不能好好看天空的年底噩梦样的岁月过去了，你得到了假期，可以和艾伦一起去旅行了。 你们来到了风景如画的佛罗伦萨，坐在飞驰的车子上，边吃花形冰激凌边看头顶飞过的鸟儿。夜晚住在开窗就能望见圣母百花教堂的酒店里，抬眼就能看到教堂的尖顶在天空之下延伸，一整天心情都会好起来。 “艾伦，谢谢你。”抱住背对着你的男人，你将脸贴在他背脊，轻轻说道。前些时日，你被繁重的工作包裹，整个人忙得快要傻掉，还好有艾伦一直在你身边。 男人虽然惯常沉默，但是会细心的照顾到你的需求。每次想要什么或者需要什么东西时，会恰好发现艾伦已经提前帮你准备好了。 如果不是他在你身边，那段时间你一定会过得很糟糕。 其实，你想了想，即使艾伦不做什么，他只是安静的在你身边，也会让你很开心。有人能一直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忙得神魂颠倒时抬眼看到他温润的眉眼，身体里就会有更多电量和坚持。 “嗯。”他抓住你抱着他腰的手，缓缓转身，将你抱在怀里。 你抬起眼，看着他如湖水般墨绿的眸：“抱歉，这段时间冷落你了。不过放心，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好好疼你的。” “……好说说话。”他抱着你腰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按在你臀上，灼热发烫。 “就是会好好疼你的……”你仰着头看着他，笑意牵起唇角，直到被他抱着，一起滚进柔软的大床里。 你和艾伦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完美的假期，每当日落黄昏，你都会拿出珍藏的诗集，就着晚间的风，在艾伦耳边诵读那些遥远、有着时光印记的诗句。 就像是过往许多年间，你曾做过的那般。 那些充满韵律，偶尔有些绕口，却在齿间跃动的诗句，像是跨越无数个日夜，把那些久远的思绪与情感，一点点经由你的吟诵，重新进入这人间，进入你和艾伦共同观看的落日里。 你们去看了正巧行经此处的一个非常有名剧团的演出，坐在宽大的剧厅里，看着舞台上的演员次序登台，你忽然想起许久之前的学生时代，自己也曾这般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舞台上的演员。 直到你穿上沉重的裙装，站上舞台，在光与影里跃动，映入某个人的眼底。 时光依稀，现在此刻，你牵着那人的手，一起坐在舞台黑暗里的座椅里。你转过头去，看见了同样望过来的艾伦的眼，一如最初见到你时那般，热烈而无声。 抬起手，接过他递给你的咖啡，你们一起啜饮，就着舞台上的光影饮下。 戏剧落幕，从演出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四周陷入了夜的浓黑，视野所见，只是熙熙攘攘的人影，和晚间吹来的凉风。 你和艾伦沿着剧院外的一条廊道慢慢走着。在新年伊始，沿着这样热闹过后冷静的街边相携着往前走，心底被巨大的喜悦与温暖充满。 很奇怪的，只是这样和艾伦一起走着，就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路旁传来不知名植物和花草的气味，那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是只有在新年最初才能嗅到的，掺杂了新的一岁、与旧日有别，更多希冀与渴望的味道。 这让你想起很多年前的夜晚，你们也曾这样相携，靠在一起，听风从耳边刮过的声响。 “艾伦……”你突然叫他的名字，并没有想说什么，只是突然的，想叫他的名字。 “嗯。”他轻轻回应，手握你更紧，温暖干燥的掌心包裹住你的，让你不会感觉到冷意。 你们走过长长的街道，从一个个装饰漂亮的店铺前走过去，隔着橱窗欣赏里面各种有趣的商品。看到有兴趣的，会一起进去欣赏一番。把闪亮亮的小物件握在掌心的感觉，很好。 路过一家工艺品店时，艾伦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抓住你的手，看向店里摆在外侧一只漂亮精致的手表。 “……要手表吗？”艾伦侧头看向你，眼睛里印染着店铺泄出的细碎光影，像是夜晚的星辉。 看到他的目光，你忽而想起来，自己曾对他提起过，小时候非常喜欢的，从意大利游学归来的哥哥送给自己的一块手表。是和眼前这只一样，表盘是漂亮的千花琉璃工艺。 因为太喜欢怕弄坏，那时小小的你舍不得戴，把表交给了mama保管。 可惜，后来那只表在搬家时遗失了，再也找不见了。 你因此难过了很久。 忆及那时的心情，现在想来，大概是很喜欢那只表，然而却没来得及戴过便遗失了，遗憾太多所以才一直记着。 而今，你拥有的已经够多，现在和喜欢之人相携走在幼时曾无比向往之地。那块被你牵挂的未曾戴过的表，好像也没有那样重要了。 你抬起头，在满天星光下对着艾伦轻轻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 你们在新年绚烂的光影里目光交汇，时光一下拉长变缓，以前曾度过无数美好的在一起的岁月，以后也必将一起度过更多同样美好的岁月。 艾伦看着你的眼，忽然说了句你曾读给他的一句诗。 “不如回到那场仲夏夜之梦。” “我只要你从翡冷翠带回来的那朵鸢尾花。” 你顺遂的接下来，一如你们共同望过的无数明月与河流。 明朗的夏日，落叶染金的秋色，路灯下的初雪，无数叠起来的岁月水一样平凡的掠过。很多个日子过后，可能会忘记。但是你会永远记得，艾伦望向你时眼底的水色，还有此夜的风，抚过你和他相连指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