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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定,这个人的魂魄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正因为这一点,他手腕上的蝴蝶花纹好像很不满意似的,鼓噪着开始从皮肤深处往外顶,像是要绽开一样。这种感觉让顾远亭很不舒服,就好像心脏被细线牵引着往外撕扯一样。他紧闭上眼睛,强忍着平息了一阵子以后睁开眼,正对上殷守成探寻的目光。 “小顾先生,我们出去聊聊?” 顾远亭看了看殷宁,回过头说,“就在这里说吧。”他当然没有避讳殷宁的理由。 这里是殡仪馆的太平间,工作人员处理完尸体以后已经离开现场了,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说起保密这里其实很安全。殷守成看了看一脸肃然的殷宁,转而对顾远亭说,“恕我直言,我这个小弟是不是跟你有什么交易?他能把最宠爱的儿子托付给你,一定对你有什么许诺吧?现在他不在人世了,我可以代表殷家与你兑现。” 殷守成说的已经不能更直白,他会用更多的价码交换殷宁父亲的秘密,那个他自以为的关于殷家财产的秘密。殷守成想,老头子不相信任何人,虽然闹翻了,殷宁的父亲毕竟是那位独断专行的老人唯一器重过的人。 顾远亭听到这里几乎想要大笑了。他的确知道一个关于殷宁的父亲和殷家老爷子的秘密,这个秘密是如此的匪夷所思,说出来简直没有人会相信。但那却是真的,也正因为如此殷家老爷子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大权独握,他觉得自己根本不会死。他最小的儿子提供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方法,由此换得最大程度的利益。殷宁的存在就是为了践行这个秘密,他的父亲又怎么肯将他托付给一个外人?这种交杂着嘲讽和愤怒的感情让顾远亭的心绪剧烈地起伏起来,他想多半是因为蝴蝶花纹的作用,而为了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必须用尽全力。 见他一直不说话,殷守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并不觉得这个年轻人有能力与殷家抗衡,轻咳一声说,“老爷子一直陷入昏迷中,医生说有可能一直就这样了,与其寄希望于他醒过来,不如早点打算后面的事情,也好让殷宁的父亲入土为安。”殷守成总觉得老头子跟他最小的儿子有什么阴谋,还是快刀斩乱麻以绝后患的好。 殷宁突然开口说,“我不觉得顾远亭会瞒着我跟我父亲达成什么协议,大伯你有什么打算可以直说,我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能够配合的一定会配合。” 殷守成看了看他,脸上挂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生日那天老爷子说的都是气话,你父亲并没有从继承人的位置上退下来,他现在意外去世,你就是最有资格继承殷家的人了。” ☆、第42章 葬礼 葬礼那天天气意外的阳光明媚,墓园的青草地上聚集了很多人,要倒比想象中热闹很多。在殷父最后的日子里,他过得既癫狂又落魄基本上没有剩下什么朋友,但是死后却得到这么多人的吊唁,那些人无非也是想探探殷家的消息而已。 殷家的后代里面不想让老爷子醒过来的人有很多,想让他醒过来的也有很多,在各方面的博弈下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但老爷子终究还是没有醒,医生说他年岁已高,到这种程度差不多就是听天由命了。 本来想在殷宁身上得到一些什么的殷守成盘算也落了空,他看向不远处一袭黑衣的殷宁,脸上的表情又阴沉了几分,原本以为说服这样一个小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当时殷宁背对着死人起誓,表明他对老爷子的打算一无所知,并且完全没有跳出来争财产的打算,神色中的决然让已经年过半百的殷守成不由为之侧目。虽然到最后还是要闹上法庭,好在殷宁为了答谢他出面料理后事,答应无论分到多少都愿意让渡出去,这在一定意义上达成了两人的共识,而正因为如此殷父才会得以葬在这里。 此刻的殷宁站在墓碑的旁边,接受来自认识和不认识的人的慰问,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都显得单薄起来。 顾远亭站在远处,因为不放心来到这里,却似乎什么也不能做。殷宁的父亲死无全尸,殷家老爷子看样子也醒不过来了,黑衣法师更是被他亲眼所见被百鬼吞噬连灵魂都没有放过,世间知道那个秘密的也许只剩下顾远亭一个人。他看着殷宁孤苦无援的样子,一时有点心疼,但是他知道最坏的结果已经被排除掉了,事情总归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正当他想得出神的时候,一只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顾远亭一回头,便看见一张熟人的脸。 “你这段时间忙得不见人影,想找你都找不到,现在在这种场合下见到真不知道应该说恭喜,还是应该说节哀了。” 来的人是顾远帆,说的话同样那么不着调,顾远亭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顾远帆带着一种颇为复杂的神色望过来说,“我是陪着家琪来的。”这话说的亲昵,听起来就是两个人已经在一起的样子。 顾远亭有些惊讶,“你妈同意?”他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谢兰惠,按照她的风格,在殷父出事前巴不得这两个人确定关系,但如今即便已经确定了关系,她也要想办法把两个人拆开才行。 顾远帆苦笑,“没敢让她知道。” 顾远亭同情地望着他,“你能瞒多久呢?” 顾远帆叹了口气,“能瞒一天算一天吧,家琪也不愿意跟我回顾家,她说不能堂堂正正地从殷家出来就哪里都不会去。” 顾远亭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她让你来找我?” 见自己的意图被点破,顾远帆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家琪听说殷宁拒绝了继承殷家的机会,简直要疯了。我跟她说即便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真正当家主事了也未必会接她回来,可是她就是不肯听,说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非要我来找你再劝劝殷宁。” “我姓顾他姓殷,我怎么劝他?”顾远亭淡淡地说。 顾远帆诡秘地凑近他的耳畔说,“上次殷宁生日宴会上的事情,家琪都告诉我了,说实话我真没有想到你能把他拿下。若不是对方是殷家,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好让他们家小少爷不得不依附于你。现在是你在包养他吧?” 顾远亭怒目而视,“胡说八道。” 顾远帆连忙赔礼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你说的话他是会听的吧。” 顾远亭冷笑,“顾远帆你真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十八岁的殷宁能掌控整个殷家?” 顾远帆一愣,讪笑道,“不管能不能,对他来说总归是一个机会。”他没有说的是,对殷家琪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如果得到这个机会的代价是失去将来的其他可能,是你的话你会愿意回去吗?”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