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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额。 宁飞畏缩一下,后脑靠着墙,睫毛微颤着闭上眼睛。 让一个哨兵失控的原因有很多,大到战斗、失血、杀戮、虐囚,小到一个尖锐的声音、一个刺眼的颜色、一句无心的话。归根结底,无非是引起了情绪的波动。 作为向导,成扬处理过不知道多少桩失控案件,对基本流程简直烂熟于心。他探出精神力,与宁飞的脑海进行对接。 疼。 传过来的先是胀痛,成扬皱着眉,将感觉转移到自己身体上。宁飞的精神堡垒依旧顽固,他也不打算强行打破,于是便在外部绕了两圈,释放出自己的善意。哨兵并没有接纳,成扬微微失望地转向后头,像顺毛一样梳理银色流苏状的精神线。 出问题的是听觉。 另外,腺体里也有不明植入物。 成扬解决了前者,却对后面那个束手无策。他顶着头疼呻吟一声,问宁飞:“感觉好些了吗?”并希望宁飞能快点解开手铐,他想揉揉太阳xue。 真难受,他呼出一口气,不明白宁飞是怎么忍下来的。 哨兵怔忪地睁开眼,嘴唇的颜色有几分失血的苍白。成扬移开眼,又问:“你的腺体里有什么东西?” 宁飞像是被扎了一下,眼神顿时清醒起来。“好东西。”他说,感情的剥离让句子显得干巴巴的,“让我能不留下任何信息素痕迹的好东西。” “所以你才能瞒过铺天盖地的监控系统,难怪……”成扬喃喃说。 他的猜想是正确的,恐怕那个过于牢固的精神堡垒也是不明植入物的作用效果。 “没时间谈这些。”宁飞说,转身继续收拾行李,“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必须跟我走。” “公会的人来了?” 宁飞转头看着他:“不只是公会,我的雇主也想杀你。” 22 宁飞的雇主,想杀自己。 “为什么?”成扬骇然问道。 宁飞收拾着东西,百忙之中匆匆扔下一句“不知道”。方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塞进行李箱的东西实在太多太乱了。他将无用的废报纸拿出来,看了一眼,又讪讪撕成碎片。 成扬本人就留在这里,他还有什么必要留着这些东西呢? 他大步走进卧室,捡了几件衣服,把一整盒未开封的内裤也拿在手上。回到厅里的时候,成扬仍怔怔思考着,似乎完全没注意碎纸片上印了什么。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东西已经全摆放好,宁飞拉上箱子的拉链,推着成扬出门。手刚碰到向导的背,对方顿时如被惊醒一般,开口说:“能先解开手铐吗——我自己能走。” 仿佛看出他的不情愿,成扬补充了一句:“反正,我短期内也没法回公会了。” 宁飞捕捉到关键词。 “短期内?”他问。 “等弄明白事情真相,洗刷清白之后,终归还是要回去的。” 宁飞手放在成扬身后,听了这话,嗤笑:“公会有什么好。” 成扬记得他的身份,一个从公会叛逃的哨兵。他轻轻叹了口气,否认道:“不是好不好,只是应该这么做。我可是个向导,除了回公会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宁飞轻哼一声,但还是拧断了手铐的钢链。他们一前一后下楼,绕过小巷,一路向南。路边上停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宁飞撞破玻璃窗,手伸进去从里面打开车门,自己坐上驾驶座。他从方向盘下扯出两根电线头,轻轻嗒碰一下,接触的金属线间冒出几点火星。 发动机打着火了。 一只黑猫顺着破窗,三两下灵巧地跳到后座,窝在座椅暗处缩成一团。哨兵转头看着成扬,无声地催促他上来。 成扬刚坐好把门关上,宁飞就迫不及待地踩下油门。他们沿着河涌一路驾驶,直到支流并入浩浩江面。市区平整的水泥地不知何时换做柏油路面,最后成了江边磕磕绊绊的黄土大道。这一片是郊区,人烟稀少,摄像头的分布也分外稀疏。入海口就在前方,远远能看到水面上郁郁葱葱的树,是红树林。 成扬记得附近应该有个废弃的渔村。十几年前为了保护环境,村子被强行搬迁,安置在别处。 宁飞再开了一段距离,熄火停车,示意成扬下来走。 黑猫在他们后方两三米外的地方安安静静跟着。 成扬不知道宁飞打算将自己带往何处避风头,也没法仔细想,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头疼又突如其来地发作了。正是黄昏,一轮橘黄色的落日正挂在宽阔的入海口之上。他眯眼看前方,视网膜上映着的是几片模糊的光斑,刺目得几乎让眼泪流出来。 宁飞突然开口:“我小时候就在这附近长大。” “嗯。”成扬轻声回应,“你是从那个渔村出来的吗?” 哨兵出神地凝视着夕阳,自语一般说:“没错。许多年没回来过了,真美……” 成扬闭上眼,揉按着自己的太阳xue。 宁飞转身看了他一眼,原本略有些恍惚的神情立刻化作惊慌。“你当时做了什么?”他问,“是伤害转移?” 成扬点头。 哨兵的话显得有些僵硬:“收回去,我不需要。” “我不能眼看你失控。”他说。 成扬是个很好的人。他给了宁飞记忆深处最温暖的片段,让他翻来覆去地惦记了这么多年。 但今天的这份好有点超标,宁飞从来没期待过这个。 疼起来多难受啊,他想,他怎么能让成扬体会这种痛苦呢? “我不会失控。”他说,语气又凶又急。 成扬低声反驳:“你当时明明都到了边缘了。” “我能忍住。” 成扬来不及说话,嘴巴就被堵住。宁飞趁着他还陷在虚弱与不适的状态,上前一步强吻了他。那是近乎撕咬与掠夺的笨拙亲法,成扬的舌头被吮`吸得微痛。他皱起眉,想要撤开。宁飞先退了一步,瞪大眼看着他,显得又凶恶又羞怯。 他的眼里映着落日的半轮暖光。 “你……”成扬谨慎地酝酿措辞,不确定自己应该表示抗拒还是应该直接谴责。 宁飞打断道,声音有些因发抖而不稳:“我的雇主曾对我有恩。今天她找人向我传话,要我必须杀你。我说不行,我和你之间还有交易。” 话题转得太快,成扬不解地等他继续。 宁飞自顾自说道:“她问你给我多少报酬,她愿意出三倍。” “所以?”成扬问,“你要在这里杀我吗?” “我回绝了。”他闭了闭眼,说“她的三倍对我没意义,我只想和你上床。” 他双颊充血,眼神明亮。成扬一时说不出话来。 夕阳一寸寸沉下去,宁飞眼里的光一分分暗淡起来。 最后,成扬移开视线:“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