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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也不换。 庞不器叫停了马车,出去如厕,摸摸别在腰间的洋枪,又想起一桩:那个姑娘家家的徐大学士,拿他如何是好。 24、罅隙 三位大员回到总兵府,领着归鸿觐见皇上。皇上甚感欣慰,龙颜大悦。又是功劳一件,杨逊和洛昂都跟着有面子,更何况请旨的人。珍膳楼业已竣工,皇上命人备下筵席,率众到珍膳楼宴饮,王村芦将择选的戏子们带出来,让归相公一一品评。 庞不器回府第一件事就扑进马厩,看他的龙啸去了。 还是邢德感了解他,到马厩里就把他找到了。 庞不器还奇怪,眨眨眼睛:邢大人? 好几个人都在找你。邢德感说话走到跟前儿。 谁找我? 邢德感道:徐大人和王大人。 庞不器道:这才俩,怎么就说好几个人找我。说完了也意识到,还有眼前的人:邢大人找我何事? 没事儿。邢德感笑着摸摸龙啸。 那王大人找我何事? 好像是问归相公的案子。 哦。庞不器不理会。 邢德感憋了一会子,终是憋不住:你怎么不问徐大人找你何事? 他能有什么事。庞不器露出一抹鬼魅的笑容,稍纵即逝。 唔。 庞不器抬头看他,两人目光交接。 邢德感出神儿道:你看你,在路上吃不像吃睡不像睡的,都瘦了。 庞不器道:想我了? 邢德感清清嗓子,偏过脸去:这阵子龙啸胖了,改日天儿好,牵出去溜溜。 嗯。庞不器把脸贴在马脸上,抚摸着马鬃:我做梦都想它。 邢德感蔼然一笑。 这时外面来人了,听脚步声耳熟,是徐泛舟的。庞不器继续蹭马脸,邢德感回头。 徐泛舟推开栅栏门,见庞不器和邢德感都在,略显意外:回来了? 庞不器道:徐大人的洋枪还真派上了用场! 徐泛舟惊讶道:遇到贼寇了? 邢德感道:当真? 不信,问杨大人和洛大人去~庞不器把洋枪从腰间抽出,掂在手中:若没有它,我的命就丢在罗浮山了! 徐泛舟脸色霎时发白,走近几步:到底怎么回事? 邢德感浑身肌rou紧缩,盯着庞不器。 罗浮山上有山贼,都是些充军发配的犯人,幸好只遇到一个。这洋玩意儿诚是霸道!那山贼还在笑,被我一枪射中要害,当场气绝! 徐泛舟道:想不到庞大人也练过枪法。 那是! 邢德感疑道:你几时练过这玩意儿? 庞不器支吾着:若不信,试试?说着,把枪杆子指向邢德感。 邢德感连忙躲开:别别别。 躲什么,子弹都在这里。庞不器对徐泛舟道:喏,还剩十七颗,物归原主。 徐泛舟笑道:既然你练过枪法,就送给你了。 邢德感道:徐大人怎么能送他兵器,一旦走火伤着他自个儿就不好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庞不器乜斜邢德感一眼,赶紧把枪宝贝地收回去,正不想还呢。 唉。邢德感无奈。 徐泛舟笑道:邢大人多虑了。 庞不器道:徐大人找下官何事? 明日皇上要在珍膳楼设宴,你是首功之臣,应当去。 徐大人又是来给皇上当说客的。 皇上要轮功行赏,你不去不好。 马我也有了,什么都不缺了。庞不器把脸扭过去,不瞅他。 徐泛舟转到他面前:别跟皇上使性儿。 皇上赏我再多东西,都不如直接把我提到内阁。 邢德感立时挡在中间,对徐泛舟解释道:他说着玩儿的,别当真,别当真。 我是说真的呢。庞不器大声道。 邢德感攒眉看着他,再看看徐泛舟。 徐泛舟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邢德感抖着舌头道:徐,徐大人息怒,他说话一向不经脑子,没深没浅的。 庞不器夹了徐泛舟一眼:徐大人合适儿去跟皇上打小报告,下官累得慌,珍膳楼的酒宴就不去了。 庞不器要走,邢德感拽着他,急道:别。你这么一闹,之前的功劳都抹了。 庞不器扯起嘴角:抹就抹吧,大不了在这儿扎下了,皇城有什么好的,我还怕回去住不惯呢。说完掸了掸袖口,掸掉邢德感的手。 徐泛舟道:让他走。 邢德感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庞不器最后斜了眼徐泛舟,大模死样地走了。 晚上,下人请庞不器示下,问外间留不留夜灯,庞不器没让留。下人喏喏退走。庞不器脱了外衣,卷着被子在床上烙饼,才烙了两个来回,就听见叩门声。庞不器看月色尚早,翻个身,愣装没听见。隔不久,叩门声又响起。 听见徐泛舟在外面轻声道:不器,是我,开门啊。 庞不器哼一声,纹丝未动:下官睡了,徐大人请回吧。 半天没动静,也没有脚步声,忽听见徐泛舟道:你恼我,总得有个原因吧? 下官怎么敢恼徐大人呢,徐大人想多了。 徐泛舟道:这么说话多别扭,开门,让我进去。 对不住,下官累了。 许久,徐泛舟叹了一声:那你好生歇着,我回去了。说完,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无奈地离去。 翌日,晴光方好,天高云淡。皇上摆驾珍膳楼,文官坐轿,武将骑马。庞不器穿着四品官服,红彤彤的一团,骑着雪白龙啸,在皇上龙驾前面开道。老百姓站在街边看热闹,小孩儿追着庞不器的马屁股,当他是新郎官儿。 珍膳楼前。徐泛舟、王村芦等人接驾,三百名护卫安插在暗处。远远看见御驾来了,走在最前方的不是别人,正是庞不器。 徐泛舟长叹。 皇上穿着便装走下鸾轿,由府吏打扮的内侍太监簇拥着,上楼。 庞不器供了拱手:今儿徐大人脸色怎么没来由的差? 徐泛舟道:你说你不来,怎么又来了? 庞不器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还不是因为昨晚睡得好,早上起来疲乏一扫而光。 徐泛舟瞥他一眼,快步走开。 哟~徐大人怎么听说下官睡得好就生气? 徐泛舟不理他,上楼听戏去。 25、热恋 一个时辰后,王村芦和邢德感都下楼来了。 庞不器问:怎么不听了? 嫌乎闹得慌。 庞不器呷着茶水:我也是。 皇上是戏迷。 庞不器道:皇上是怎么迷上听戏的? 不知道。 邢德感道:对了,你不是说不来么? 我歇过来了,就来了。 邢德感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王村芦道:归鸿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庞不器道:我已经派人去苏州陈家查了,人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