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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亮我手上的刀 雷声隆隆,暴怒着,自耳中听来仿佛远在百里以外 刚刚划破的肌rou组织还没有凝结,血一点一点的顺着手腕流下,沿着指骨,我低下头,注视着这具血rou之躯,于是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要杀 死的其实不是自己本身,而是另外一个生灵的机会 除非我被驱逐,再或者我自身由于某种冲击的消亡,否则,永远将不会结束这噩梦! 无数的罪恶丑陋在我的眼前发生,无数的苦难怨恨,无数的死亡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痛苦的蹲下身来,抱着自己的脑袋毫无意义的呻吟着,好想结束,好像把这些统统销毁,然而我无能为力,无所适从无能的我! 墨愠的脚步并未远去,他甚至有可能就站在远处根本没动,我听不见除了那好似距离很远很朦胧的雷声,以及就拍打在窗上的雨声以外的 任何其他的声音。 墨愠究竟还在这里做什么?! 是希望看着我借用的躯壳失血致死后的我究竟是何去何从?还是仅仅想要固执的让我离开这间该死的屋子?! 是的,常威没能劝我走出去,赵博阳不能,文涛不能,夏军也不能,而墨愠,作为唯一一个貌似知情的人,想必是已经感应到了将来的变 故,所以他来了,激怒我,刺痛我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伤处 都他妈的是混蛋!我也是个混蛋! 思绪最终枯竭殆尽。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从原本蹲在地上装鸵鸟的状态已然是改为趴在了地上,可以说,如果现在地上出现一条裂缝的话,我都 愿意变成一条虫钻进去,永远地将自己藏起来!我再也不想接触和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了! 事实却是,我再也承受不住了,我感到羞耻,感到屈辱,感到愧疚,感到无力,还感到了愤怒和憎恨! 从我重回人间的那一刻起,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这一切的苦。但显然的是,我还是逃脱不掉这应有的宿命,即是我不去承担它,它也 如影随形。从我封印那些能力和记忆的那一刻起,我就应该知道,苏醒,该会对难过! 你看见了吗?!那个女孩子!我抬起头来,手指指向一个虚空的方向,也不知道是在对什么人说:她才15岁啊!15岁!就他妈的被 被 还有!你看!那个人!他妈的!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看着,却什么也他妈的做不了!这是我造成的吗?!不!不是!我他妈的什么也没 做!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是的,都不是我造成的,都不是我的错,我本身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悲悯的,我也并非真正的悲悯着他们,但是我知道,他们所承受的痛 苦,在接下来以后的日子里,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也都将要承受着同等的痛和恨,这就是我的惩罚。 浑身上下,都像要腐烂了一般,蛆虫在我的体内滋长生存 死,生。生,死。 应当忏悔吗?蒙昧的兽性。 应当改过吗?愚昧的人性。 应当哭泣吗?报应的轮回 正当我沉溺进罪责的沼泽当中即将被吞噬时,一股力量突然的将我猛地拽了起来,我随着那股力量站起来,抬头看着不断旋转扭曲的空间 ,这里是我的客厅,但是我看到的却是一团糟糕,好像是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所有的色彩都混淆在一块儿扭打着。 你给我站起来!那股力量的主人咆哮着,狠命的卡住我的双肩,像要生生把我活撕了似的。 呵呵呵呵喉咙里堵着恶毒,我将它们释放出来,几乎要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关于眼前这人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也不过如此了!墨愠,你也不过如此!我看见了!!! 笑!还笑!你除了笑还知道什么?!墨愠看起来似乎比我感受到的压力更多更大,此时此刻的他不是愤怒的,而是同样紧张的无所适 从。 对于我自己而言,封印的接触无非大不了就只是自爆,而对于他而言,这则意味着多年的监视和控制全没了意义,以及,反而埋下了一枚 核弹。 混乱。 都混乱了。 我还是笑,墨愠却最终失去了自己的表情,他看着我不断扭曲夸张的脸,颓丧的松开了箍住我肩膀的手,随后背对着我叹息。 随着自由的来临,我任凭那副依然对我而言无意义了的躯壳倒下去,闷闷地砸在地面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出神。 最终还是更在乎会不会发生核爆炸的人先打破了无言的状态。 多少?他实在问我究竟是苏醒了多少。 三分之一。我给了他一个现代人比较好理解的度量。 你究竟是什么?他开始怀疑起来,而我也怀疑这同一个问题,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究竟,所以接下来我选择了最明智的沉默是 金,现在,不重要的话我一句也不想说,也没那个精力去说。 拒绝外界交谈,烦躁不安。 典型的心理障碍!我似乎是病了!病了? 嗯,病了。 这种苏醒的过程本身就不正常。 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 被无形的情绪所cao纵着,不过是凡庸俗套,不过是三千烦恼化成杀。 罪与罚,罚与罪。 天人交战,诸国拼杀 战争,疾病,饥饿,死亡 一周以后,咖啡馆: 闭口不言,好似哑巴。 哑巴的世界是怎样的?我没体验过,不知道,也不想体验。但是我现在确确实实的做了一回哑巴。被问什么也不说,直逼得三个人先 后发疯。 有人在我耳边锲而不舍持续不断的sao扰着,干脆从大声变成了吼,从吼有变成了比女人的尖叫声还要尖利刺耳的尖叫,烦躁。 我还是扮演我的哑巴吧。就干脆当自己是一个真哑巴好了,随即闭目,眼不见心为静,耳朵里听到的也干脆当作听不到 真他妈的烦人!凡人就是烦人! 你表妹死了。 突然,始终坐在我对面看书不发一言的赵博阳开口了。这一开口,就是一个坏消息!简直是惊天的坏消息,至少对于我而言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睁开眼,我噌地坐直起来,看他。 看吧。赵博阳并不理我,冲着依旧立志于吵死我的,文涛、墨愠以及夏军三人一摊手,示意他们先前的撬嘴方式用错了。 你想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啊?我干脆站起来手撑着桌子逼近一脸扑克相的赵博阳,像要问个清楚,我表妹死了?她才多大啊?怎么就 死了? 你先坐下。赵博阳倒是淡定,摆摆手先让我不要太激动,最后终于压制住了仍然呜哩哇啦说个不停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