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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泼的弟兄。 把小道士给送走,梁泉这才离开长安,往来时的方向走。蓝田山距离终南山很近,如果不是因为要送顾清源回去,梁泉在解决完事情后,估计就直接通过蓝田山前往终南山了。 半月后一个午后,梁泉拄着树枝爬山道,左侧是崎岖的山石,右侧直接是悬崖峭壁,高耸入云的山势,那白云飘飘仿佛触手可及。寻常人往下一望,膝盖都软了,莫说是继续往上。 好在过了这段,后面的山道开阔了些,视野也没再局限。 梁泉寻了块平地正打算休息,抬头一只松鼠抱着大尾巴蹲在树枝上,大眼珠子圆溜溜地看着道士,灵动又乖巧。 眼前嗖地一声,梁泉抬手接住了松鼠丢下来的松果,他掂量了两下,那松鼠突然口吐人言,“莫要继续往上,那里已经被金光寺那群老秃驴给占了。” 一只娇小可爱的松鼠,猛地用一把苍老沧桑的声音说话,就算是梁泉,也是扶着山壁才缓了缓神。 第10章 山中暖光 这只松鼠看起来娇小,实际上已经有白来岁。 松鼠这种生物能存活的时间有多长,梁泉也不知。不过这样的年纪,总不是什么寻常的岁数。 那老松鼠老神在在地踩在梁泉的肩头上,小爪子捧着梁泉刚给他寻来的新鲜松果,尾巴乖顺地拢在身边,“金光寺的人把上头都给包圆了,你再上去也看不到什么,反正也进不去,还是早早换个山头为妙。” 这寺庙名头不小,连老松鼠在深山野林的老妖怪都知道。 梁泉不紧不慢地往上爬,“贫道只是到处走走,并非有意而来,不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老松鼠嗤笑道,“你又不是傻子,怎么说出来的话跟傻子一般无二呢?” 要是这头顶上没什么奇珍异宝,这金光寺的人何以眼巴巴地跑来这荒无人烟的地头。 终南山听着名头再响,也不能摆脱这里高耸惊险的现状。 梁泉行到傍晚,这才带着老松鼠寻到一个山洞,在这里头安歇下来。老松鼠好意来劝说梁泉,被他这无谓的态度气得跳脚,甩着大尾巴离开了。 梁泉无奈,把余下的松果堆成一小堆放到洞口,然后盘膝打坐。 直到次日清晨,被老松鼠一颗松果给砸醒。 梁泉睁眼看着蹲在松果堆上的老松鼠,他正志得意满地踩了踩松果堆,对道士的做法很是满意,“你很上道,不枉费我特地给你把那奇珍异宝挖出来。” 梁泉:“……” 梁泉刚站起身来,一株小草猛地从老松鼠后面溜过来,两撇小叶子抱着梁泉的脚踝瑟瑟发抖。 老松鼠不满地看了那小草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小草儿真是不知好歹,要是继续留在那儿,你三天后就得被当做炼丹的主材了!” 梁泉语气稍显温和,这终南山果真是钟灵荟萃之地,接连遇到开灵的生物,“金光寺的主持方丈是个德高望重之人,如果发现这奇草有了神智,是不会如此的。” 老松鼠哼哼唧唧,抱着松果球打滚,“靠着别人的良心过活,真是天真。”他舔了舔爪子,地上的松果全部都消失了,甩着大尾巴离开了,“赶紧滚赶紧滚。” 梁泉不得不半蹲下来,才能看到那紧紧抱着他脚踝的小草儿。 那株小草真的很小,大概只有一寸长的根茎,也只有两片小小嫩叶,唯有头顶一颗小小的果实坠着,那两片小叶子正绕在梁泉脚踝上,还不时轻颤着,也不知道老松鼠是用什么方式把小草儿带来的。 梁泉指尖轻碰了碰,就感觉到小草瑟缩了一下,一个小小嫩嫩的声音传入梁泉心中,“怕……” 那孩童一般稚嫩的嗓音,让梁泉语气温和,“既老松鼠已经把你送来,这些时日跟着贫道便是,贫道为你再寻一处适合的场所。” 那小嫩芽似乎犹豫了好久好久,才一溜烟儿地顺着梁泉的脚踝爬到了肩膀上,然后又想了想,又爬到梁泉的头顶,小嫩芽儿抱住梁泉的发髻,然后才是一个怯生生的应答,“好~” 虽梁泉并不畏惧金光寺的人来,可老松鼠特地把小草儿偷出来,他也不能再继续往上走。老松鼠的做派面上虽看不出来,实际上还是能猜想一二。看似巧合,实际上这老松鼠的心眼,可比许多人来得多。 终南山虽指代山头,也有秦岭别称,往外扩散的山脉也能归属与此,向来有八百秦川的说法。 这山峰也是极多。 梁泉从半山腰上再下来,再没有像之前那般随意,而是特地寻了个灵气浓郁的山头再爬。 这一挑,梁泉便挑选中了这秦岭中的太白山。 太白山气势巍峨,又风雨无常,在夏日六月后,向来少有人能进去。便是那金光寺的和尚长老,在这临近十月的时间,也只敢攀上周边的山脉,这太白山是不敢登峰的。 在山脚下还好,可往上温度便越发下降,到了半山腰,梁泉呼出的气息都变得冰冷,满是白雾。 他发髻上的小草儿乃天生天养,倒是毫无感觉,这几日和梁泉相处久了,胆子也大了一点点,偶尔敢趴在梁泉的肩头上抱着脖子晃悠两下,可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是一溜儿躲在发髻边。 梁泉搓了搓手掌,看着自己,又往上看了看天色,扯了扯嘴角低声道,[三官大帝庇佑,风雪不侵,外力勿扰。] 趴在发髻的小草儿动了动,顶上的小圆球颤了颤,像是体味到了什么玄妙的东西,可来不及捉摸就消失了。 小嫩芽不满足地搂紧了发髻,一道稚嫩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要~~” 梁泉听到了,也只作不知。 言灵能力他向来少用,这次是为了不把这小草带出秦岭,这才特地赶在这个时间上太白山。 次日午时,风雪交加,漫天雪地中唯有一道人顶着风雪前行,留下的足迹很快消散在风雪中,复又归于沉寂。 只是这道人颇为神异,虽行走在雪地中却不染尘埃,身上干净无尘。 梁泉往前又迈了两步,顶着越发大的风雪在一棵扎根悬崖峭壁的古树前打招呼,不知他和那古树说了些什么,不久后,他从头顶上把小草儿拔下来,而后小心翼翼地递给古树。 古树的枝丫大咧咧地伸过来,那小草儿的根茎就缠绕在树枝上,随着古树的动作而离开。 梁泉离开时,只有一颗小圆球留下来。 那是小草儿头顶的小圆球,他原本以为是小草儿的果实,岂料在梁泉帮着小草儿和古树交涉好后,那小草儿就把自个儿头顶的小圆球拔了下来,怯生生地递给梁泉。 梁泉不收,小草儿就在心灵神念中哇哇大哭,孩童稚嫩的哭泣逼得他不得不收下,这才破涕为笑,咯咯笑地被古树长辈接走。 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