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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示意茶盏,面色温柔,颇为有礼。 可沉静白看着梁泉看似柔柔弱弱的书生模样,却知道这人体内蕴含多大的能耐,以及这般坚韧的性格。 他和他师傅从根子骨就不同,可相对应的,这某方面的臭德行,却一模一样。 “今日,顾清源和小石像,老道都要带走。”沉静白打定主意,面沉似水。 桌面上悄然荡开道道灵气,一柄看似寻常的长剑出现在梁泉的手中,他抬头看着沉静白,“沉观主,千里迢迢来贫道面前带人,莫不是以为贫道是泥做的,容易化水?” 轰隆一声巨雷,划破了黑沉的夜幕,维持了不到一息的亮光便在窗外消失。 沉静白笑道,声音沉稳,“那自然不是,只是老道有方和,自然还得有其他手段,才能应付那稍有成就的小门徒不是?” 梁泉轻笑,如花开春暖,寒冰融化,“观主自有后手,贫道怎能不做准备?” “你在拖延时间,殊不知,贫道也是呢?” 沉静白脸色微变,顿时起身,刚才随着他入门后自动关上的屋门敞开,一道颇为奇异的身影被屋外电闪雷鸣倒映在地面上。 他身材竟有两尺高,腰身往上甚为巨硕,仿佛长了三个脑袋,而下.身却是极为苗条,看着头重脚轻,颇为不适。 “哒—哒—” 踩着水声,那怪物慢慢地从沉静白身后走过,沉静白寒毛耸立,指尖不知何时出现的黄符迅速燃烧。 那个怪物总算开口了,声音甚为锋利,“你这味道可难闻。” 哐当两声,两个人被他甩在了梁泉身后,他脚步轻快地在梁泉身边坐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来了个师兄,又来了几个人,打起来了,赶跑了,扛回来了。” 彘简单粗暴地把一整件事融化成这么简短的话语。 顾小道士和夏山怕是原本就昏迷,被白水给扛回来了,但是再加上这么一摔,怕是得直接昏迷到明天去。 沉静白目光炯炯,落在了这横插一脚的彘身上,许久后意义不明地看着梁泉,“你早就知道了?” “贫道刚刚‘看见’。”梁泉也不隐瞒。 沉静白还要再说些什么,梁泉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观主想必也不是什么良善人,自也不是站在天下大义的一面,便不要用这般话语来劝说贫道了。人你是带不走的,不如观主留下来,同贫道谈谈经书,切磋切磋?” 沉静白默不作声看着梁泉,随后哈哈大笑,凭空化雾,只留下最后一句话,“梁泉,你果然像他。” 彘捂住了鼻子,闷闷地说道,“臭味。”他伸手挥着那些散开来的黑雾,似乎是全然不喜。 梁泉一挥袖子打开了窗户,虽有雨丝无情拍打,但涌进来的风也带走了屋内的味道。 “他一直在你身上看着别人的影子。”白水放开鼻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说话冷冰冰的,但是这话听起来又似乎充满着人情味,异常矛盾。 梁泉待屋内的气息消散后,踱步去关上窗门,“他想看到的人,自当不是我。” 彘在门口只听了一耳朵,“你师傅?” “贫道的师傅。”梁泉摸索着擦掉了眉心的红痣,然后才拎着袖子口的小纸人远离了窗边的水渍,“多谢你这次出手。” 白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坐姿很是端正,“这不是什么大事,你的灵气很好吃。”他说这话的时候,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梁泉挺拔瘦削的背影,尖牙露出来后,被他自己用舌头又给压住了。 “贫道知道。”梁泉又是这么说,而后才漫不经心地加上一句,“但是不给。” 彘莫名看着有点小委屈,他低头看着地面两个昏迷的人,“你坏,早知道我会输。” “贫道从来不打会输的赌。”梁泉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带笑,低垂着眸不知想起了什么。 顾小道士呻.吟着起来的时候,夏山正跟死猪一般睡在他的隔壁,他捂着脑袋坐起身来,突然发觉有一个大包。 嘶,疼死。 顾小道士一边揉着一边开始回忆起昨夜的事情,回忆着回忆着,脸色就淡了下来,这眼底也带上了郁色。 他昨夜的确看到了方和。 顾小道士虽然不是弃婴,可也是打小被送到了三元观,可以说是从小被方和看到大的,昨夜发生的事情虽快,不多时他就被彘弄出的动静搞晕了,但是残留的记忆还是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他捂着发疼的后脑勺,想起白水猪昨天说的话,他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他刚刚偷偷想了白水猪吗?! 等顾小道士差点把自己吓死又差点把自己给摔死后,他弄出来的动静总算是把夏山给吵醒了。 夏山打着哈欠坐起身来,正想埋汰顾小道士不讲道理大早上饶命,就看到门后杵着道身影,当即吓了一跳,“师父?” 顾小道士连忙回过头去,捂着后脑勺跳起来,“师兄!”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又叫了一声“师兄……” 这一声就显得低垂而又委屈了。 梁泉心中有数,把熬好的姜汤放到桌面上,“先喝了暖身,旁事再说。” 第60章 是也不是 梁泉也不知道和顾小道士说了些什么,次日夏山便没再从顾小道士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妥来。 “师父,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顾小道士收拾了包袱,看着站在他身边地彘也没有之前那种恐惧的感觉,而是回答了夏山的问题,“坐车去。” 夏山听着顾小道士的回答,知道大概是昨夜师父和他说了,自也是背着包袱也走到了他身后,然后嘿嘿笑地看他。 顾小道士知道昨日吓到了夏山,夏山的模样虽然有些搞怪,但是也逗笑了他。 梁泉带着身后数人到了这常乐镇唯一的一家车马行,这儿的主管看起来沉默寡言,但办事勤快,很快就给他们安排了一辆马车。 许是因为在常乐镇压抑久了,这车夫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给马套上缰绳后才慢悠悠地带着他们往外走。 几人接连上了车,彘歪着脑袋看着梁泉的一举一动,夏山胆子比较大,问道,“你在看什么?” “学习。”白水漫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夏山,然后靠在马车墙壁上随着震动摇晃,“学习怎么控制。” 梁泉摊开卷轴,摇头道,“你不是贫道,不比学习贫道的做法。” “总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他们离开常乐镇的时候,寂静的镇口多了些人声,隐约能听到孩子嬉笑打闹的动静,那声音很是清脆,也有些喧闹,透过车帘飘入马车内。 夏山看了眼这个“罪魁祸首”悠然自得的样子,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到底该不该责怪彘。 白水所杀的人都是将死之人,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