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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泉的素面上来时,正好听到外面有些sao乱的声音,白水的耳朵微动,埋首喝了一口汤。 这汤水异常好喝。 彘毫不犹豫又喝了一大口。然后意识到梁泉仍然在对面坐着。 他抬头看着外面,面馆门口已经有好几个人小跑过去,看那神色紧张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丝惊恐。 白水尝试着用筷子,在失败了两次后迅速学会了吸面条,“你难道不打算去看一看?” “他们两个会注意。” 梁泉慢条斯理夹着一筷子面条,小纸人趴在竹筒上抱着筷子,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梁泉。 “哼。”这个冷哼声倒是彘发自内心的了,“你倒是对他们寄予厚望。” …… “寄予厚望”的顾小道士和夏山人挤人地站在河岸边。 顾小道士在被不知道第几次踩到脚后,抬头查看了下四周,然后迅速选定了一棵树,搓了搓手就爬上去了。 夏山没想到会有这办法,看着顾小道士一溜烟儿消失在他眼前,愣了几息后,也寻了个隔壁爬上去。 爬到树上后,果然看得更高更远。 旁边正挨着的人看着这两人的动作,喊了一句,“在上面感觉如何?” 顾小道士丢了一句下去,“一览无遗。”然后又接连说了好些花来引诱他们。 附近的行人纷纷意动,看他们两人如此简单,当即也开始了爬树大计。 夏山没理会那些屡败屡战的爬树者,梗着脖子眺望着河面上的画面,刚才的载歌载舞已经过去,眼下是集市开始的时间。 大小不一的船只都被用绳子连接起来,然后又在底下加固,这样一来,人踩在上面只会有微微摇晃的感觉,并不会导致落水。 小一会儿后,顾小道士显然没了乐趣,道,“我们走吧?” 他看够了其他人爬树的乐子,那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人等回过神来,可要闹出事来。这里人这么多,还是早走为妙。 夏山根本没注意到顾小道士挑拨人爬树的事情,指着外面围着那一圈不动的画舫道,“那些是什么?” 要说这靠近岸边连片的船只就是集市的地点,那外面围着的那圈是什么?每只画舫都很是精美,看着又不像是普通人家。 夏山比顾小道士较为注意场面上的事情,半晌后招手示意隔壁树上的顾小道士,“你有没有看到那些人手上的花?” 每一个进入集市的人手上都会带着一朵花,然后在不同的画舫上,都能看到这些花的影子。 随着夏山的话落下,他们两人正好听到下面有人说道,“今年是李员外家的小女儿厉害,还是张老板的姑娘更胜一筹?” “我觉得是李员外家的。” “不不,你看着没,张家船上的花比别的都多。” 赫然是一场比试般。 顾小道士冲着夏山耸肩,打算离开这里,还不如进入集市去看看热闹。夏山也是这么想的,他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便打算下树,却在回头的那一瞬似乎看到了什么。 夏山单手扶着树干揉了揉眼睛,然后才又抬头看着外面,他疑惑地看着河岸上,直到顾小道士叫他下来后,他才猛然回过神来,然后一跃而下。 看顾小道士上树简单而被忽悠的人原本想靠近,但随着夏山那矫健的姿态和不知为何冰冷的脸色,倒是让他们心里发毛,脸上讪讪,兴意阑珊后也没再靠近。 “你怎么了?”顾小道士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同。 夏山道,“你看到河岸上的红灯笼吗?” “那一圈?”顾小道士伸手指了指那围着集市一圈的红灯笼。 夏山摇头,又伸手点了点画舫,“不是,而是那些画舫上的。” 自打顾小道士意识到这是平安镇每年一次的比试后,便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听到夏山这么说,他才认真地抬头看了几眼。 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并不能非常清楚看河面上的东西,顾小道士的指尖按住眼睛,灵力汇聚到他的眼眸,刹那间视野开阔,他一下子看清楚了张家的画舫。 “这……”顾小道士似是想说些什么,又把话给吞进去,又仔细看了几眼,才压着声音说道,“人皮灯笼?” 夏山咬咬牙,然后颔首。 夏山从镜城桃源而来,哪怕他从来不曾沾染过镜子制作,但是他对这些东西也有些熟悉,且他跟从着父亲打猎救人,也曾看过人皮的模样。 那些都是久远的记忆了,虽只是一眼,但也足以给年幼的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顾小道士则是在他出来游历的时候,曾路过一客栈,那客栈是个黑店,老板向来是个黑吃白,黑吃黑的货色,顾小道士在绑了他送官府前,在厨房发现了刚刚被剥皮的人皮,而后就深刻记住了那个纹路。 夏山道,“看着很像,但是这么远,我们不能确定。” 没有上手,不能非常清楚地分明这是什么做的。 顾小道士也知道这个道理,当即便决定入集市,先靠近再说。 他们两人还没有走近,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惊恐的声响,“那些红灯笼!!” 顾小道士猛地抬头,便看着那些原本只是摆设的红灯笼突然无风自动,而后徐徐燃起了一抹烛光。 烛光在这样晴朗的日子里,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但是有人注意到了那灯笼的破碎,那火焰似乎非常急切,一点点舔舐着灯笼的表面,却又没有迅速燃烧,只是缓缓地、慢慢地,把灯笼给烧光。 “小姐——” 一声尖锐的惨叫声让众人的视线猛地落在了河岸上,那些画舫上不约而同都出现了sao动。顾小道士和夏山两人互看了一眼,默契自在,两人穿过了集市和慌乱的人群,纵身一跃,在张家画舫上堪堪站稳。 哪怕顾小道士和夏山两个人的出现,让张家画舫的船夫大吃一惊,但是他们现在的注意力都没有在这件事情上。 “小姐,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船上竟是一个女子的惨叫声,她带着面纱在地面打滚,那痛苦的模样令人不忍,她双手紧紧地抠在脸庞上,声音痛苦难忍,可怖至极。 仔细看去,有大量的血色从她捂住脸的指缝中落下。 顾小道士伸手捅了捅夏山,道,“烧伤。” 虽然看着非常严重,也有着大量的血迹,但是顾小道士还是从这仅有地一点点观察中注意到,那些血迹都是张家小姐惊恐抓挠着脸部所弄出来的。 实际上是烧伤。 夏山耳朵微动,叹息着说道,“不光是这条船。” 相隔的两艘画舫上,都几乎同时出现了这样的惊恐叫声。 他抬头看着那顶上被烧光殆尽的红灯笼,又看着满地打滚的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