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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又是什么人?”冬然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深夜造访又有什么事情?!” “造访?”那问话的男子冷哼一声道,“错了吧?我们原本就是回自己家、却不知道你们是谁,竟然鸠占鹊巢。” “你说这屋子是你的、你叫它一声让它答应啊?”冬然不屑一顾,“青山雨急,你们想要借宿就明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这里本来就是我家公子的竹屋,你们占了竹屋、更把这屋子弄得乱七八糟——还在这里口出狂言?!”男子将火把随手就塞给了身后的那个公子哥,抽出了腰间的鞭子就冲着冬然攻击过来,“小贼!吃我一鞭!” 冬然何曾避战,那男子一动的时候,冬然右手之中华光已现——千针已出、更伴随着雨声飞速地杀向了那个男子。男子何曾料到这个姑娘忽然会使出这样的暗器,堪堪回身格挡,但是还是慢了一步。 眼瞧着他就要被冬然的暗器给伤着,他身后的公子却出了手,一扬手将火把插在了地上,揪着人的后领就飞速后退了几步。 冬然的暗器很快,奈何那个公子后发制人,竟然更快——还救了人。 “暴雨梨花针?!”男子认得,惊魂未定的看着冬然,“姑娘是唐门中人?” 冬然冷哼一声,不做回答,转身就要进屋关门,却被男子叫住: “姑娘,在下不知姑娘你是唐门中人,方才唐突了姑娘。但是,这件竹屋当真是我家公子所建,乃是公子平日里前来避暑、散心之地。近日为琐事缠身,约莫六七个月没有来到此地。今日得空,才想着要来山中寻此屋。并非存心与姑娘作对,还望姑娘你……” “我还是那句话,”冬然冷冷地看着外面的人,“你说这屋子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 “姑娘,建这竹屋的竹子,乃是永嘉年我家公子手植,”男子刚才虽然鲁莽,可是现在却隐忍了自己的所有感情,恭恭敬敬地对着冬然鞠躬一礼,“姑娘若是不信,可斩竹查看。” 冬然想了想,竟然当真从靴中抽出一把短剑来想要试一试。还没有动,就被上音拉住了。上音现在虽然没有武功,可是刚才看见那个公子出手,就知道对方的武功绝对在冬然之上。况且,这屋子他们来的时候,确实所有东西一应俱全,并不像是为人所废弃的屋子。 上音出来,在火光明灭下,那两人还是看清楚了上音的面容。两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有一点点的变化。 冬然看着上音,上音拉起冬然的手:那公子武功很高,小心行事,不要冲动。 冬然翻白眼看了上音一眼,立刻出手隔空削了一截竹子来看,看过之后确实是对方所说的年份。这会儿,冬然有些尴尬了,看着对方,讷讷地说道:“那、那你们——进来吧……不、不对!这屋子、还给你们!” 说完,冬然转头就回去收拾东西,预备拉着上音走。那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不过还是跟着进了屋子来。这会儿,在屋内的灯火之中,才看得清楚: 这两人都是二十左右年纪,和冬然动手的人一身劲装、身上还背着剑,看来是侍从。另一个公子哥,方才那么一出手,就知道绝对是练家子。 进了屋,看见冬然和上音竟然在收拾东西,那公子开了口:“二位,今夜雨急,你们眼下收拾了东西,要去哪里呢?” “不用你管!”冬然瞪了对方一眼。 “我家公子是好心!你这个姑娘怎么脾气如此大?!” 冬然哼了一声,从手中拿出了一个机簧来——唐门的机关暗器天下一绝,那个说话的侍从明显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忙忙摆手道: “姑娘你好大的脾气……” 冬然翻了一个白眼,这才转过头去帮着上音收拾东西,而这间屋子本来的主人——那个公子在看着屋内的东西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上音方才在桌上誊抄的那些字句。 公子不由自主地拿起了上音所抄的东西,默默地念了出来:“汝怜吾色,吾怜汝心,生生世世,常在缠缚。公子也喜欢?” 上音一愣,看着那个年轻公子,对方是个英俊青年,虽说并非是如同曾经的顾宁杭、上音那样的容颜,可也算得绝世公子一个。 虽然上音想着自己并不是太在乎容貌,可是这半年来他所见过的人不过就是冬然。如今这样,上音还是有几分尴尬,愣在当场没有回答。 冬然古怪的看了那个公子一言,走过去从他手中抢过了纸说道:“我家公子不会说话。” 那个公子惊讶地挑了挑眉,看着上音——这个容貌丑陋、看上去十分削瘦病弱的年轻公子,竟然还是个哑巴? “之介,你去帮着收拾吧,”公子吩咐身后的那个侍从,然后转头过来对着上音和冬然说道,“今夜雨急,公子你们也有诸多不便,不如还是留下来休息吧。这屋子我也不经常来,不如你们还是住在这里。” “我家公子用不着你可怜!”冬然傲气地一挑眉,说完就拉着上音要走。 “红颜白发云泥改,已是桑田移沧海”那公子却淡淡地开了口,无可无不可地说,“公子手抄这卷佛经,想必是心结未解。” 冬然往前走,她拉着的上音却在听见了这句话之后停住了。 看见上音停住,那公子笑了笑,对着上音一礼:“在下颜惜阴,这是我的家仆颜之介。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说着,颜惜阴就将纸和笔递给了上音。 上音看着颜惜阴,终于绷不住笑了,摇摇头,叹气接过了纸笔走过去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上音。 “泠泠弦上音,松风慢诗心。公子这名字取得不错,”颜惜阴看着上音的字迹,“公子想必出身贵胄,为何会身中剧毒、更独自沦落此地?” “你怎么知道?”冬然抢白,转身回来戒备的看着颜惜阴。 上音看了看冬然,又看了一眼颜惜阴,便在纸上写道:公子武功高强,自然看得出来。 “况且,”颜惜阴笑了笑,看着上音的眼睛,“我瞧得出来,公子你曾经的风华。若非是浊世公子,也不会有如此感慨——誊抄这几句诗词。” 若我不过是随心誊抄呢? “那公子在我说红颜白发云泥改的时候,定然不会停下脚步,”颜惜阴还是温柔地笑着,看着上音摊开在纸上的字迹,“公子心中有事,所以才叫惜阴猜中了心意。” 白云苍狗,苍颜白发。上音自问不在乎,却终归看不破。 “人总是要老、要变丑的,”颜惜阴却看着纸上的字迹继续对上音说,“以色侍人,色衰而人驰。公子虽然失去了,却难免不是正好看清楚了身边人吗?” 说着,颜惜阴冲着冬然若有意若无意地笑了笑。 虽然知道颜惜阴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