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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次日去御史台时,便听说刘玉舟将祁王党历年所行之事写成供词,送到了御史台。其中包括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把持科考笼络人才、指示各地官员征税贪污、豢养杀手铲除异己、包庇逃犯滥杀人命、谋害南安公主嫁祸沈砚,诸般罪状共有七百余款,条条皆是骇人听闻的重罪。 御史台里沸反盈天,合衙官吏无不愤慨,都道祁王党人罪孽深重,当处极刑,以儆效尤。 萧索见事情闹得这样大,忙跑去找刘思文探听消息。后者看到他来,不等问先说:“萧兄不必问我,此案我已回避,一概不知情的。” “回避?”萧索甚为不解,“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为何要主动回避?” 刘思文顿了顿,面带羞愧地道:“吏部侍郎刘玉舟,是我爹。” 萧索蓦地想起当初关试时,众考官里的确有一位大人在他答话时走了出去,回想起来,可不正是吏部侍郎。 “原来你……”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想到刘玉舟此次为明哲保身的告密行径,其为人与刘思文简直天差地别。“既然如此,思文兄你……只当我没有问过罢。” 萧索暗暗叹气,转身走出督察院,正见着一队囚犯押往监牢。里面有一人生得与当日的陈几顾有八分像,想来便是陈几何了。 祁王党从前何等显赫,现今一败涂地到如此境况。往日风光时多少人赶着奉承,此刻却都在落井下石,连一个为之说话的人都无。 萧索一时感慨万千,回去将查到的案情写成文牒,层层传递到御前。桓晔看过后,即刻下旨,命各道州县在边防设卡,又令沈砚带兵,将在逃嫌犯尽数捉拿归案。 圣旨下达不出十日,沈砚便携旨回来复命,快意堂上下近百人,竟无一条漏网之鱼,悉数为他所擒。 皇帝大喜,连连称赞他得力。众臣只当是他心思缜密才立下奇功,萧索却知,要做到如此,非有南安国人的配合不可。 归根究底,还是许凌将南安人得罪了。 案件审到这一步,大致情形已然明朗,只待查证细节,便可逐一定罪。祁王党除了卫岚没有卷入这场风波,所有涉案官员无一幸免,尽数下了狱。 沈砚趁着皇上高兴,将自己在鸿胪寺查到的内情全部算在萧索身上,联名顾鸿上书,称剿灭快意堂一干刺客,多亏萧索相助。若无他按图索骥,查到逆党去向,此时他们怕已到了南境。 许是多年痈疽一朝剜除,桓晔春风得意之下竟未顾得上吃味,盛赞萧索乃本案第一功臣。 消息传出宫禁,举朝上下无不歆羡。 萧索闻听此信时,正在将军身下承欢。沈砚畅快淋漓地控着他腰肢驰骋,不依不饶地问他:“说,谁最疼你,谁最疼独宝?” 被疼爱的人双手死死抓着床头打颤,软着嗓子“哼哼”道:“你——你最疼我,将军轻、轻些……求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小仙女们~ 第113章 前尘如烟 睡到半夜萧索便醒了,沈砚的胸膛太硬,硌得他难受。身下之人浑然不觉,被他动来动去,吵得睡不着,迷迷朦朦间,抚着他的背问:“做什么?” 萧索揉揉眼角,嗓音带着特殊的柔软:“我睡不着了,让我下来。” “不让。”沈砚断然拒绝。 多少次午夜梦回,以为在抱着他,伸手去抓却是虚无。 “我骨头疼。”萧索揉着胁下与他讲理,“这样睡不安稳。” 沈砚虽不情愿,还是将他放到身侧拥着,心口抵着他单薄的脊背,亲亲他发心说:“好了,快睡罢。” “还是睡不着。”他在枕上蹭蹭,又问:“我明天去见祁王,你去么?” 沈砚一手托着他股下,闭着眼睛道:“去。这位叱咤风云的王爷,我怎能不见一面。” “你说他会开口么?”萧索越说越清醒,打开了话匣子,“我有许多事要问他,万一他不说,怎么办?” “这大半夜的,你来精神了,可见昨儿晚上没收拾彻底!”沈砚手下捏了捏他,威胁道:“再不睡,我就带你干点儿睡不着时干的事儿!” 萧索近来脾气见长,撇撇嘴,嗤道:“我才不怕!” “哟呵?”沈砚闻言一笑,蓄势待发的地方紧紧贴着他,呼吸之间透着危险的气息:“真不怕?” “……怕。”萧索向内挣扎两下,还是不敢过分猖狂。 沈砚纯是逗他,将人拉回来,拍拍肩膀,柔声哄道:“好了,好了,不闹了。快睡,明儿一早还得去祁王府,迟了你就来不及去衙门了。” 萧索翌日起来时,眼下不出意料地顶着两抹乌青。床边是凉的,空空如也。沈砚凌晨便已回家,并不与他一道去王府。 他梳洗一番,先去御史台应过卯,才乘轿去了西城。 祁王府门前原本花团锦簇、车来车往、门庭若市。如今却人烟俱散、门可罗雀,夏日炎炎,反像秋日般萧条起来。 沈砚正与秦欢在墙边寒暄,见他过来,远远招手道:“萧大人,我等恭候多时了!” 萧索整整袍子,上前拱手道:“见过二位将军。” 秦欢素日风里言、风里语地听着,大略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瞧这二人的光景,也不似当初从越州进京时那等亲昵,心下便有几分明白,公事公办地说:“你们进去罢,我奉旨戍卫,不管查案的事,就不去了。” 沈砚笑着捶他一拳:“就你聪明,专会置身事外!得了,我们进去了。” 祁王党虽已获罪,但祁王到底是皇族,况未削爵定罪,该有的排场一毫也不能减。萧索在门口递上官帖,等候半日,方才由两个小厮带领着进去。 沈砚见四下无人,悄悄耳语道:“待会儿见着他,别提梅七的事儿。” “我明白。”他是想让梅七置身事外,不要再被此案牵连。 今日天色不好,定有一场大雨要下。沈砚来时带着伞,进屋前却被解剑的小童子拿了去,仿佛那是什么伤人利器。 室内檀香袅袅,静谧非常。祁王早已等在里面,他端着茶正闭目养神,那张上了年纪的英俊面庞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觉得岁月在他眼前缓缓流淌,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萧索同沈砚行过礼,又谢过座,听他温言问:“猜着你们也该来了,言浚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 “言大人进宫了。”萧索回说。 沈砚笑道:“不过与王爷请教些事,言大人不来萧大人来,也是一样的。” 祁王搁下杯子:“若是他来,小王也不会说。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他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