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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抽离的血管,其间涌动的血色阴影宛若活物,令人悚然。 琴酒挡开爪子来势汹汹的第一击,身体不动,反手将短剑斜刺向背后, 再次挡住它诡秘莫测的第二击, 之后便是一连串叫人目不暇接的进攻与抵抗。 薄薄的金属刃锋与不知什么材质的利爪每次碰撞都极其激烈, 铿锵之声连绵不绝, 在狭窄的走廊里震荡出一阵阵回音。暖色的光线交杂于黑影带起的道道残影和凄厉风声之间,愈发显得诡谲阴冷。 接连过了六七十招,琴酒的右手虎口逐渐被反震力震得发麻开裂,细细的血线沿着手掌边沿滑过、淌落。 奇怪的是,琴酒的血液还未滴到地上,就在半空激起褶皱般的涟漪, 继而诡异地被吸收得干干净净。而在此之后, 那只爪子的攻势越发猛烈, 恨不得把他从中间剖开,将他浑身的血都掏出来。 解剖室,解剖室,指的就是这种“剖”吧? 又一次未卜先知似的格挡住从左侧袭来的黑爪,被舞得密不透风的短剑在琴酒掌心转了两下,剑尖喷涌而出的银辉浓郁如同实质,围成个首尾相衔的圆圈,恰好扣在爪子三根最长的手指上,“咔擦”一声截断。 在三根手指断裂的刹那,短剑巧之又巧地撇出琴酒的手,狠狠斩在软管与爪子的连接处,竟然激起了无比灿烂的火星。 果断没那么简单。 琴酒眼睛一眯,觉得试探得差不多了,于是不再压制短剑的威力,扬手一剑挥出,狠狠砍在爪子中间,将其一分为二。 剑气劈开爪子之后,残存劲力像.毒.蛇一般贪婪地吞噬着那断成两截的黑爪,眨眼间就让那不久前还不可一世的爪子宛若阳光下的初雪,飞快消融开去。 缀在黑爪腕上的软管失去依凭,掉落在地,似乎毫无奇特之处。 琴酒却郑重其事地走上前,止步于门外半米处蹲下,拈起一节管子捏在手里把玩观察。 在远处看还不觉得怎么,可凑近了看,却能看见软管内部积了一层厚厚的血垢。软管本身是透明的,那些暗沉的猩红之色是血垢的颜色,被灯光一反射就显得十分诡异,让人越看越不安。 这么厚的污垢,不知抽了多少人,或者妖怪的血才堆得起来。不仅是软管,连房间里也弥漫着一股腐臭味,那是血rou腐烂后的味道。即使房间打扫得足够整齐干净,那股味道时至今日也都没有完全散去。 窥一斑而知全豹,这两个细节,就能知道这间房间当初使用时的惨况。 可惜,里面没有琴酒想找的人。 扔掉软管,琴酒正想离开,但刚起身就见四面八方的空气激荡起剧烈的波纹。那些波纹并非虚影,更不是幻觉,而是一种高层次的力量,甫一出现便像绳索似的捆住了他的手脚。 碧色眼瞳闪了闪,流露出几分讽刺,他不慌不忙地看向房内,只见偌大的空间中被光和暗泾渭分明地分割成两极。一半被明亮的黄光填满,另一半则幽深昏暗,中间没有任何阻隔之物,双方却进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奇异至极。 琴酒试着动了下手,发现除了手指竭尽全力还能勉强动一动,手脚的其余部位都僵硬无比,没有一点知觉。没过多久,他的身体便自行动了起来,僵直地走进房间。 直至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绷紧的脊背倏忽一松,琴酒身旁的波纹消失,并且重新恢复行动能力。他站在两极外唯一的空白地带,眼前呈现着一道非此即彼的选择题,而无论是洋溢着如水暖光的右边,还是阴森冷寂的左边,都藏着锋利的獠牙,等他一头撞过去。 明摆着逼他选择一个方面当自己的考验。 也好,他也想知道除了酒吞以外,这座要塞里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兴趣。 习惯了黑暗的人,即使向往光明,也很难适应被光芒包围的感觉。所以琴酒想都没想,直接走向左边的阴影区域。 踏入黑暗,他眼前的场景蓦然一转,从空旷中衍生出一台银色液晶屏般的机器。机器表面闪烁数下,缓缓浮出一个漆黑的漩涡,里面似乎蕴含了宇宙中的无数奥秘,叫人一看便忍不住想踏入当中,一窥究竟。 琴酒心性之冷硬,连南北极的冰川都比不上,而且他也没有什么研究欲,自然不会被漩涡蛊惑心神。可他虽然情绪上不为所动,身体却不由自己控制,那些古怪的涟漪再度浮现,捆着他把他推进了漩涡中。 脑子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琴酒的意识像被人用力撕扯成两半,一半留在漩涡外,但浑浑噩噩。另一半随他一起进入漩涡,感知当下发生的一切。 他的头因此疼得快要炸开,神智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画面一闪,琴酒双脚踏地,莫名其妙出现在了一个车库里。 这个车库看起来有些年头没人使用了,遍地是灰尘,杂物堆积如山。不过他所站立的地方倒还算干净,且正对着敞开的天窗,能够沐浴此时正盛的余晖。 琴酒没有疑惑,也不觉得茫然,只是皱紧眉头,思忖着如何破开面前的幻境。 对,就是幻境,并非他不相信以要塞主人掌握的科技水平能够让人无视时间,瞬间转移到要塞之外的地方,问题出在地点上。 这座车库,是他当初枪杀宫野明美的地方。宫野明美死后不久,他就派人.炸.掉了这里,消除痕迹。 早已消失的地方,即使能够复原,又怎么可能如此精准地针对于他?他不相信要塞的主人能未卜先知地料到白马探会找他一同前来参与会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座车库,是提取了他的记忆制造的幻境,想在这里达成什么目的。 杀宫野明美,不单是BOSS的吩咐,也是当时情况下不得不做的选择。琴酒并不后悔,更不认为这是自己心里的漏洞,所以对于这个幻境的用意,他也有些好奇。 制造幻境的人总不会是脑子进水,选了个错误的方向吧? 这样想着,琴酒随意往前走出一步,脚下却只有一部分踏到实地,没能保持住平衡,崴倒在地。 脚脖子扭得生疼,他倒吸冷气,下意识伸手抓住扭到的地方,眼神不经意间掠过脚面,蓦然停在穿在脚上的黑色细跟高跟鞋上。 高跟鞋?幻境里的他怎么会穿高跟鞋? 顾不上起身,琴酒的目光沿着脚腕向上看,划过被丝袜包裹的纤细小腿、包臀的职业套裙和曼妙的身躯,顿时呆住了。 什么鬼!他怎么又变成女装大佬了!? 惊疑堵在胸口,琴酒摸遍全身上下,终于从口袋里翻出一只手机,借着光滑的屏幕看自己此时的面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本该逝去多年的俏丽脸庞。 柳叶眉,杏核眼,精致的五官缀在圆润的鹅蛋脸上,秀美而略含几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