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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所有人都一脸震撼地看着秋香,秋香挺身站到唐申的前面,平时又温柔又端庄的姑娘如今一脸愤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前灾民们怒吼:“你们想干什么?灾民就了不起吗?灾民就可以为非作歹吗?你们不过是平头百姓,看清楚你们对面站的是谁!举人老爷是你们能伤害的?少了一根头发你们全家还有好日子过?我不知道谁蛊惑你们做这种没后路的事,但你们想过后果吗?” 几个灾民听得低下头去,有几个听了唐申的话又听到秋香说的话后起了退缩的心思,已经悄悄往门口退让。秋香继续怒吼:“你们现在是受了灾的可怜人,不要把自己从可怜人变成罪人!你们抢遍吴县上下,以为县太爷知府老爷和朝廷不晓得吗?到时候无罪的返回家乡平安度日,你们就得关进大牢!被砍头!”秋香喘两口气又瞪大眼睛:“皇上已经派了荣王爷去西南边治理灾情,你们不跟着一起返回家乡重建家园就算了,还糟蹋吴县的百姓!你们以为你们现在是灾民,王爷就会任于你们强抢其他良民的财物吗?” 唐申摸着下巴对身边的唐寅小声说:“秋香姑娘口才不错。” 唐寅也点头:“比我好多了。”然后再瞪着唐申,“比你也温和多了,你这张嘴就是欠!” 唐申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对于他看不顺眼的人,他一向不会吝啬冷言冷语的。 秋香非常豪迈地拍着胸脯大声道:“姑娘我十年前也是灾民,我告诉你们,当时大旱了三年,死的人比现在多多了!那些和你们一样抢人财物的拦路劫财的,皇上都派了兵杀了!一个不留!他们也是灾民,都说是为了活下去才不得已!但我也是灾民,我活下来了,为什么你们活不下去非要往死路上走?不要以为灾民了不起,天下人多的是,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只要做了坏事,你以为皇上和朝廷会怜惜你们饶你们性命吗?” 唐寅唐申在后面暴汗,姑娘,这些话大逆不道!不能说的! 但这话说出去了后,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后面轻轻地问:“王爷,真的是去救灾了吗?” 秋香心中微微放心,点头道:“荣王爷是皇上亲弟,为人正直仁义,有他在你们自然是可以放心的。你们若还想要命,就速速回去,不要再做这不要命的事了!” 不少人的眼神都向着前面的人集中,看来前面这几个刚刚说话要绑了唐寅等人的灾民是领军人物,尤其那挨了一巴掌的大汉更是又急又气。一甩胳膊大吼:“不要听这娘们胡说八道!她不过是想把我们支走好逃跑!臭女人,敢打我!”说着也一巴掌扫了过来。 秋香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她能跳出来就足以证明她外表与性格的严重不符,此时更是强悍到让人吃惊。在唐寅唐申惊恐的眼神中,这位女侠先是一蹲闪了过去,然后跳起来狠狠一脚跺到这人大腿根部的中间位置! “嗷——!” 啧,这声音忒得凄惨了些,唐寅脸上掉汗,唐申暗暗比出大拇指。秋香一拢有些散开的头发站直了身子,红着脸咬着牙又狠踩了一脚!确定他丧失战斗力才说:“今天在场的人,想逃跑的就立刻去找家人离开吴县,这里没有挡路!想继续的,姑奶奶奉陪到底!” 冬月也跑出来,拿着一根大概是凳子腿的木棍,在那倒地挣扎的大汉脑袋上狠狠一敲,那大汉顿时晕了过去。冬月也顾不得害怕,尖声大叫:“告诉你们,这里是有锦衣卫大人在的,你们不想活的,尽可以放马过来!” 被两个姑娘保护的众男人们羞愧不已,纷纷站了出来。唐申被唐寅抱在怀里护住,看着那些灾民们有不少都扔了棍子,只抱了些值钱的东西就逃了出去,最后留在屋子里的竟然只有区区六七个人。 不过这六七个人并不好对付,手上都有武器也有几招功夫,一番乱打之后,唐寅唐申和秋香冬月被抓了起来,高福和同寿甚至被打得头破血流。 唐申冷冷地眯起了眼睛,仔细地记下所有人的长相,然后顺从地让他们将自己捆了起来。唐寅挣扎之中被打了好几下,痛得直嘶气,唐申不得不靠近他安抚他别乱动。秋香冬月因为刚刚嚣张过头,被打了脸还占了便宜,两个姑娘虽然仍然气得不轻,却不敢乱来了。 四人被捆了个结实,带出了唐家,他们从唐家找出马车和马匹,将人塞上去后就赶着车跑了。 车子赶得急,晚上又看不清,驾车的又不是个熟悉的,这车晃的快要散架一般。车里四个人撞来撞去,头晕目眩。可他们嘴里都被塞了东西,叫不出来,个个苦不堪言。 唐申只觉得自己快吐了,头整个不像是自己的了,剧烈地疼痛着。可在这个时候,他却清楚地听见了马车下面传来三声轻轻地点击声。不由得精神一震,放松了不少。等到马车停下,有人赶他们下车,四人中状态最好的,反而就是病弱的唐申。 唐申不敢看车底,他知道那人肯定是卫亭,而卫亭在这里,就证明方行舟应该去搬救兵或是跟在附近。不管怎么样,至少证明他们这一行,应该是不会出事的。 唐申在下了车后站直身子,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是个宅子,看着有些破旧了,不过并不小。而且这里,里里外外的,有不少的人。唐申打量了一下,确定这些人应该都是灾民。看到他们来,有些灾民缩回屋子里,有些人则好奇地打量。 唐寅醒了好一会终于不那么晕,看看周围,一脸疑惑地看着唐申。他们不能说话,自然没办法问出来,唐申只冲他轻轻地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秋香和冬月紧紧贴着两人往前走,不敢离开两人太远,唐寅和唐申被推进了一个亮着灯的房间,是个主屋,挺大的,一把太师椅摆在最上面,两边依欠摆着不少椅子凳子。唐申留意到,那些椅子,好的就摆在靠近太师椅的地方,差的就摆在后面,看起来,等级森严啦。 门在他们身后就砰地一下关上,吓了冬月一跳。这几人中只留下两个,其余的人并没有留在这里,唐申想,估计是外面的人身份不够吧。 没过多久,侧面墙上的门帘子被挑开,一行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长相普通但身材健壮的男子,看他皮笑rou不笑的脸上深沉的眼睛,想来是有些心机的。他先是走到太师椅前面站住,他身后的男人们纷纷乱乱地走到椅子前面,然后同声喊道:“圣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主?万岁? 唐申起了暴笑的心思但笑不出来,脸憋得通红。 唐寅却目瞪口呆,这些灾民,脑残了吗? 秋香和冬月则惊讶地互视一眼,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紧紧藏在两人身后。 “众卿平身。”那男子高傲地昂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