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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把人拖起来带走。 不料江承拉他一下竟没拉动,顾声就像那颗嵌进墙壁的弹头似的卡在了卡座里,这档口江承哪管他是个什么反应,一下拉不动俯身把人往肩上一撂,扛起就走! 江承穿的是他爹给部里高级军官统配的便服,肩章没有定制的礼服那么夸张,但被人用健硕的三角肌猛地往柔软的胃部一顶,依旧足以让人痛得牙关紧咬,就差当场喊出声来了。 这种对待之于顾声是羞辱远胜其他,靠近门口的沈耀等人紧跟着追了出来,就在几步外被宋昭拦回去,顾声眉目紧锁,被江承大力攥在手里的手臂上都几乎暴起了筋络。 江承三步两步冲下楼,拉开车门把顾声往里面一摔! 顾声护着后脑挣扎着要起来,江承上身低俯着探进车里,一手就按在了他的耳边。 正门口停的是沈耀的三菱,司机小陈正仰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小憩,猛地听后座“咣”一声响,紧跟着是重物落地的“咚”地一下,几乎本能地伸手从后腰拽出□□往身后瞄准:“谁?!” 顾声一愣,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压着嗓音怒声道:“到处有人看着,你发哪门子疯!” “有人看?你倒还怕人看了?”江承毫无顾忌地去扯顾声的衣襟,噙着讽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是看得人越多你越高兴么!” 他这话半分情面未留,噎得顾声说不出话来,又顾忌着车上还有外人,更是难堪到了顶点。 小陈猛一打量,认出那上面的是地方军阀的少当家,被他压在底下的八成就是他那据称梨园名旦的相好了,尽管周围人大多出口审慎,但小陈还是一早听说那戏子骨头硬难掰扯、江承霸王硬上弓的流言,却不曾当真见识,这一番竟愣在了原地,单知道把枪收回套里,目光却停在了原处。 江承平生最见不得人忤逆,顾声这一副嫌恶冷淡的模样此刻无异于火上浇油。气血上涌江承下手也没个轻重,“啪”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对沈闻昌倒是笑得高兴啊?”江承放过衣襟,伸出两根指头钳着戏子的脸把他掰过来面向自己,“老头子的手上功夫怎么样?看你还挺享受的,不愿意走了么!” 他肆无忌惮地发泄着他方才隐忍的无名火,顾声擦了把下巴上的血,直直地迎上对方那双赤红狰狞的眼睛,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我卖笑享受?你不也是一路货色!还想着跟日本人谈什么生意,走私军火圈地设厂,不正是给东洋鬼子赔笑陪酒,不以为耻反倒享受得紧么!” “你站在楼上往下头瞧瞧,你们趁着动乱大发战争财、欺男霸女作威作福的时候,多少津州贫民裹着麻布死在马路牙子上!你们的行车碾着了,还要破口大骂一句晦气!” “啪”! 极其响亮清脆的耳光声炸响,戏子那张玉雕似的脸被扇得生生偏过去大半,殷红的血登时从嘴角溢了出来。江承赤红着眼,沉闷的呼吸声一下重似一下,在刹那寂静无声的车内清晰可闻。 江承那一下下得狠手,他是从小跟在他爹的正规军后头惹是生非的混世魔王,十来岁就生得人高马大到处挑架撒泼,rou搏的功夫能在军队里实打实地排上座次。这一耳光岂是顾声这等腰不盈一握的区区优伶扛得住的。 几欲脱口的呻|吟被戏子强行卡在嗓子里,青年硬是没多给江承半个眼色。 “好啊,好啊……”江承急促地呼吸着,扯着顾声的短发,逼迫对方看向自己,用手指戳着司机小陈的脑袋暴喝,“滚!给老子滚下去!——告诉宋昭,还愁什么笼络日本人!井田不是喜欢唱戏的吗,那就送他!” 他又揪紧了顾声的头发,把他上半身拉起来,头抵头地咬牙切齿地说:“怎么样,离开了我,你高兴了吧!” 小陈被这突如其来的荒唐的命令吓得蒙圈,维持着推开车门的动作没敢动,小心翼翼地去看顾声的脸色,不料江承正是气得发疯气血逆流的时候,见他不动竟直接抽出枪对着前面就是一枪:“还不快滚!” 小陈不敢耽搁,屁滚尿流地从挡风玻璃的碎片里钻出三菱,连滚带爬地就往长福酒楼里跑。 事实上收送情妇沟通感情这种事在这帮有点地位的太子爷、以及他们的爹那一辈里,都是司空见惯的事,甚至不值得一提。 就跟古时候嫡长子称王承爵,底下的弟弟旁系的堂表弟都会给哥哥进贡几个美人一样,这些美人很多都是晚辈身侧地位不高的侍妾,又是知根知底受过教养的人,就送给哥哥当作礼物填充后宫。 叶斌用他那一票新鲜稚嫩的雏儿笼络过不少当官的,宋昭手头也养着好几个高级小姐,就连江承他爹江知涯也一样把自己情妇送人当作利益交换后的赠品。 这种事对上位者来说,不过就是交易前后的随口一说,没什么可多想的。而他们那随口一说,就是上神的宣判,轻易地葬送掉一个底层贫民贱如蝼蚁的一生。 顾声看着小陈的身影消失在门里,目光空白而漠然。 一种陌生而坚硬的触感在脖颈上浮现出来。 江承低着头,手上枪的枪口细细地描过顾声脸庞的轮廓,挑眉打量着他。 没有□□润色的枪管阴寒冰凉,就像江承此刻浸没在暗处的脸色。铁制武器阴冷的触感在人的皮肤上时轻时重的擦着,黑白硬软的对比鲜明而刺目。 顾声在他手里微微发着抖,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冷的。江承充溢着酒气的鼻息覆盖在他的脖颈上,一时间天旋地转,好像普天之下都是这沈家珍藏白酒的浑浊恶臭。 江承迎着顾声的目光,忽的笑了:“在此之前,你还得先伺候好我!” 顾声缓缓回了神,视线却并不在江承的身上停留。他的眼眶因为先前的挣动而泛着水红色的光泽,暗处看却像是上台前染的胭脂,江承微微眯起眼,享受似的用指腹略略剐蹭着他泛红的眼角,紧接着按住他了的后脑,用尽全力地吻了上去! 这简直称不上是吻,更确切地说是野兽单纯拼蛮力地噬咬,细微的铁锈似的腥味伴随着撕扯皮rou的痛楚在唇齿间弥散开来,窒息潮水般上涌,顾声竭力后仰着脖子闪避,却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 江承撕裂顾声的长衫把他从衣服里捞出来时,那个几乎脱力的青年突然再次剧烈地挣扎起来。 “回去!……回去。” 前方有车辆往来,明亮得刺眼的雪白的车头灯毫无阻隔地落进车里,撞在青年光裸却带着青紫的身躯上。 江承停了半秒,眯细着眼睛打量着他,确定顾声不敢造次,终于把自己的西装覆盖在青年的身上,翻身跃进了驾驶座。 小陈冲上二楼的时候,包间里一地狼藉,烟熏火燎,公子哥们吆五喝六地胡说八道着什么。 宋昭刚派人跟过去,点支烟凑到沈闻昌嘴边,赔笑道:“哎哟,这不继良喝多了,喝多了,说的什么话,别动气别动气,生气伤身,是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