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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啥?” 栾子辰收回自己看向神像的视线,转过头来对着夏欢问道, “你不觉得很像吗?白色的上身,黑色的裙摆,亮如明珠的眼睛,灿如黄金的嘴巴。周围星宿二十八个,身侧的彩带一十二根?” 栾子辰如此一说,夏欢就真真切切的明白了,除了那首诗歌里的主角是大鹏,眼前大殿里的神像是人形之外,所有的东西,对应的刚刚好。 “那是哪里来的词?”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的,说的是苯教的神。” 苯教,那个消失了十年的苯教? 这自古以来最不能二分的东西就是权力。 藏地也不例外。 这苯教是西藏最信奉的宗教,而苯教里的神灵也是西藏最受信仰的神灵,可当这信仰太大,大到压制皇权的时候,就到了这个宗教该灭亡的时候。 而这个时候,恰好就是十年前。 那是比战争更可怕的宗教清洗。 说是有许多教徒遇害,那些教徒流过的血能染红整条河流。 当然,也有人说有一些教徒逃离到了大夏,在川蜀的地方定居下来。 “小娟他们的族人,不就是十年前来的吗?只是他们先到的不是李坝,而是罗城。” 一夜之间死了百余人的罗城。 作者有话要说: 苯教是西藏自己的宗教,信仰的是万物有灵,所有的东西都是神,并且这些神都是平等的。也因为这样,就不利于统治阶级的统治,就被统治阶级排挤,才有了后头佛教进入西藏的事。 这里稍微提了提就是对小娟他们家做个补充。 所有东西都是亏亏自己瞎编的。 如有雷同。。那就是缘分。 大家早安。 ☆、罗城旧闻(二) 所有在雅安度过那一年的人都记得那年的大雨。而在那年的大雨里,罗城曾爆发过一次特大的泥石流。 灾难来的太过突然,突然到整个村落都没有意识到它的来临,然后不过一夜,整个村落就都被泥石流给掩埋了。 一百余人的性命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罗城罗城,陆沉陆沉。 罗城原来不叫罗城,它叫坪下,可在发生了那次特大的泥石流后,它就被人唤作“陆沉”了。 那年的人心都是乱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昨日还活生生的人今日怎么就突然没有了性命。 然后所有人就开始怕了。 怕有那么一天,他们也会一下子丢了命。 所幸当年的县令不负众望地安定了人心,借着朝廷发下的银子,救助了许多受灾的百姓。只是死了的人,还是死了罢了。 当时的县令还是陆轩。 陆文杰的爷爷,陆轩。 其实现在想想,时间真的能掩盖很多事,事情过去才不到三年,所有的痕迹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曾经一同经历此事的人也早已七零八落,各奔东西。 所谓物是人非,大抵如是。 只是无论这些事情过去多久,真正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忘也不敢忘。那些曾经见到过的残忍景象也如同梦魇一般夜夜来袭,让人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禁惊起一头的冷汗。 比如说,胡班头。 今夜,又是满月。 记忆里的那日也如同今日一般,是个满月。 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不知道,但总归不是被泥石流掩埋而死。 你问他怎么知道?因为是他扔的尸体。 他记得那是在三年前的盛夏,他和小刘同往常一样,在街上喝了酒准备各自回家,却不料在街上遇到了慌慌张张走得极快的县太爷。 他唤县太爷的名字。 陆大人? 陆轩那年也已经有六十岁了,可走在路上却是一点老态都不显。他记得陆轩当见到他们的时候先是一怕,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 可然后,就是一喜了。 陆轩问他们两个,想不想有个发财的机会。 月光打在陆轩脸上,映得他的脸惨白惨白。胡班头清楚地记着自己曾抬头看了看月色,所以他记得那日,正当满月。 钱可是个好东西,哪个人能不想要?所以胡班头也没有犹豫,当场就答应了陆轩,然后同小刘两个一齐,就跟着陆轩就去了坪下,也就是后来的罗城。 然后就遇到了他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惨况。 死人,满世界的死人。 小刘比他更害怕,还没见走进去细看,就已经被吓得软了身子。 他说,胡哥,这都是啥啊。 胡班头自然也不知道。 其实胡班头是来过坪下的,甚而还算是常来的那种,因为里头住着好些外来人,他怕那些外来人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胡班头来过几次之后发现,大家都各自相安无事,他也就把这个心思给歇下来了。 只是仍与坪下的乡亲关系不错罢了。 所以他知道那个躺在血泊里的,是三儿家的小丫头,那个挂在树上的冒着血的,老李家的大儿子。 这里的每个死人,每个还有一口气快要死掉的人,他都认识。 然后他就扭过头去问陆轩。 这是怎么了? 陆轩没有回答他,倒是反身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 他说,这里不能有活人。 然后胡班头就明白了,他们是来杀人的。 他不想,抑或是不敢。 陆轩见他们两个不动手,就开始游说。 说这些人半死不活的,留着也是受罪,何况白花花的银子你们不想拿吗?只要你们做了,就有一万两的银子到手。 然后不知怎么的。 小刘就心动了。 一万两?真的有一万两? 倒是胡班头不相信,一把拉住小刘胳膊,说,这是卖命的钱! 可小刘早已被这银子迷了心窍。 胡班头见小刘拿着石头一步一步走过去,伦圆了胳膊就往地上那人身上头砸,然后血光一起。 小刘被那血溅了满脸。 然后他露出他白得似骨头的牙,阴森森地就开始对着胡班头笑。 “啊——” 胡班头从床上直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又梦到了。 其实胡班头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了,他总以为他自己已经将那件事忘干净了。可当他看到李坝死的那些人的时候,他突然就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忘。 怎么可能忘。 不过他很清楚,他清楚这些人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坪下那些人的死因,他们不是被冲刷下来的泥土掩埋而死的,而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 活活被咬死的。 因为他看见过那些人的伤口。 胡班头从床上爬起来,用凉水洗了一把脸。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