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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忍不住跟着他笑。 “演戏也行,不过最近没看到有什么海选的消息。”宋俊麟笑完还真替他琢磨起来,想了半天眼睛一亮,“哎!你明天跟我一块儿去送盒饭怎么样?” 黎之清咽下rou,不解地抬眼看他。 “我同事明天病假,你去给我搭把手。”宋俊麟觉得自己这想法很高明,“就当去剧组看看别人怎么拍戏,说不定还有机会当个群演,或者被经纪人看中什么的。多出的那份工资也是你拿,怎么样?” 哪有经纪人会跟明星一起蹲在片场的,不过黎之清也的确被能去片场观摩这件事吸引了,点头应下来,对他道了谢。 “谢什么,我巴不得你赶紧火起来,让我在朋友圈里得瑟得瑟。”宋俊麟大咧咧地摆摆手,见黎之清笑了自己也高兴。 也是怪了,平时他并不是什么热心的人,可这回就是想替对面这个笑吟吟的小青年cao心。 黎之清还要再说什么,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放下碗筷掏出来一看,是唐顺时打来的。 他站起身走出餐厅,接通电话:“怎么?” “你今天遇着什么好事没有?” 黎之清光听声音就能想到对方的那副猥琐模样:“我又不出门,能有什么好事。” “有句话怎么说,”唐顺时语气吊儿郎当的,“人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 “您能说得简短点吗?”黎之清惦记着没吃完的半碗饭,“我还没吃饱。” 唐顺时骂他一句“没耐性”:“说正经的,今天就没发生点什么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 黎之清想到今天来店里的黑衣男人,简单跟他提了一下:“也不算多特别吧。” “夸你天真你还听不出说你傻的潜台词了。”唐顺时给他分析,“暴雨天,没打伞,浑身干干净净地到你面前,你觉得这能是一个普通人?” 黎之清心说自己还以为他是智障神经病来着:“那他跟你一样是个神棍?” 唐顺时沉默一会儿,说:“我年纪大了,你别气我。” 黎之清撇撇嘴,又憋不住轻笑两声。 “就京都那雨,头几天下得再狠也狠不到今天这样电闪雷鸣的地步。我瞅不出这雨因什么猛起来,闲着无聊担心你,给你卜了一卦。你猜怎么着?偏偏这雨喜到你身上了。” “闲着无聊?”他呸。 唐顺时承了那一呸,压低声音直奔主题:“今天去店里的那位,恐怕不是个人。” 黎之清被他神神叨叨的语气搞烦了,刚想怼他就听那边又来一句。 “我怀疑那是从渊里来的,是条蛟。” 作者有话要说: 攻:你才从渊里来的,你全家都从渊里来的。 尽管攻说话有点智障但是真的不是傻攻,他只是太久没和人接触,对说话和理解话都很陌生,后面就好啦。 ☆、第四章 唐顺时是个老道士,名副其实的那种老,在政府那边保有饭碗不说,甚至还有张民国时候的身份证件,鬼知道他活了多少个年头。 黎之清跟他相处这么久,奇奇怪怪的事情没少见识,可这回直接上升到妖啊神的层次,再加上以往没少被姓唐的唬过,一时间难免心生怀疑。 他瞧着客厅窗外瓢泼涌来的雨幕,眨一下眼睛:“蛟多没意思,他该是天上……” 神仙啊。 “童言无忌。”唐顺时打断他,忙呸两声,“就这个年代,开发破坏那么严重,但凡能成精的全有个小名叫‘坚强’,成蛟就够了不得了,别瞎说。” “你的意思是,京都这场雨和一条蛟有关?”黎之清在脑子里搜寻了相关的神话信息,“不对啊,蛟又没有主雨的本事。” “听说过‘走蛟’没有?” 黎之清还没把走什么听清,唐顺时就自问自答:“成,你没有。” 黎之清翻了个白眼。 “虺经百年则成蛇,蛇修千年又成蛟,蛟生四足,运气好的再历千年能沿江入海,渡劫化龙,这个过程一般会伴随暴雨洪涝。京都沿海,水道四通八达,要真有蛟想跑到海里,你说京都是不是块宝地?”唐顺时说着笑了,“不过半道上建的那座悬剑桥可不含糊。” 京都的悬剑桥少说建了五百年,桥梁中间雕着把斩龙剑,为的就是防止走蛟引洪。 黎之清没说话,他不想让姓唐的听出他没搞懂这事和自己有几毛钱的关系。 “假如有个学生明天考试,但是他什么都不会,监考上又有漏洞,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黎之清脱口道:“作弊。” 答完他愣了下,茅塞顿开。 “对那条蛟来说,最好的作弊法子就是找命格金贵的人讨封。”唐顺时道。 “你的意思是,他来找我讨封?”黎之清笑得不带笑意,“我一个短命鬼,找也不该找我啊。” “你诚心想早点死是吧?”唐顺时又呸,“甭管你能活几年,要论金贵,还真少有人能比过你。”他顿了顿,“都是造化,他要真能腾云化龙,你也结了善缘,以后指不定活得自在一点。” “我现在就很自在。”黎之清剥了颗糖丢进嘴里。 “成成成,全国人民都没您自在。”唐顺时笑着啐他,末了叹口气,“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就算猜偏了,京都那雨帮你转了气运也是真的。”他又提醒,“万一,我说万一,那要真是条想化龙的蛟,或许还会过来找你,你别再急着把人撵走了。” “谁撵他了?”黎之清话没说完就被撂了电话。 他可是问了对方好几次需不需要帮忙,怪也怪那个男人自己不好意思把话挑明,性格太含蓄腼腆。 黎之清原本觉得唐顺时这想法不靠谱,结果当晚睡下就做了个怪梦。 他梦到自己浮在半空往下俯视,看见书店屋顶攀盘着长长一条生物,表面覆着黑黢黢的鳞片,边缘隐约泛着几缕金光,隐匿在一片烟云雨雾里看不清明。 老实说,黎之清拿浑身长鳞的东西实在没辙,他不是怕,单纯是因为鳞片大量叠在一起后瞧着滑腻腻的,看着难受。 他蹲在上面往下盯,心里丝丝儿地冒出凉气,被恶心的。 人在梦里反应慢,黎之清毛了半天才想起唐顺时的那些话。 看这模样,好像还真是条黑色长蛟,这算不算来梦里跟他讨封? 他捏着指节犹豫了下,又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正琢磨着怎么从空中下去,那条黑蛟突然摆尾动了动,似乎要把脑袋从房顶另一端抬起来对准他。 黎之清顿时瞳孔一缩,龇牙吸气地做好准备去看一颗跟蛇没差多少的脑袋。 脚下云层荡了荡,朦胧间竟然露出几缕黑色和两点金光。 那好像是……鬃毛? 他愣了下,刚眯起眼睛仔细去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