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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推门而入。店小二仿佛知道救星来了,大叫道:“近雪大师,救命啊!”他语速飞快,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师,我只是和你说了花灯很好看,可没有蓄意接近,想要谋害你啊!”宗梓从谈近雪肩头跃上桌子,小猫爪子在仓舒脸上一拍,“说实话。”他语气平平淡淡的,却让仓舒脸都白了。“我、我说……”“我……我在近雪大师身上下了注,所以……所以想来瞧瞧……”胡椒皱眉,“可是撷芳大会的赌局?”仓舒哆嗦着点头。胡萝在兄长的示意下放开了店小二。谈近雪走近,问道:“什么赌局?”“每次撷芳大会都有地下赌局,其盛大不下于大会本身。”胡椒道:“天下美人榜上的人几乎身上都被下了注。”虽然不是人人得以前往苍童山镜泽湖,去亲眼瞧一瞧颉芳大会,乃至参与其中,但地下赌局,却是人人皆可参加的。只要你有一个铜板,就可以在任何一家赌庄下注,赌是谁能得天道的青眼。那被眷顾的修者自此踏破虚空,长生不老,而压他的人,也可以跟着赚个盆满钵满。这名唤仓舒的仓鼠精又道:“我、我真的没有别的目的!”谈近雪对两只狐狸和宗梓合十道:“三位,放过这位仓施主吧。”仓舒长长呼出口气,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中瘫软在地上。“白菟呢?”谈近雪又问。仓舒顿时又露出惊恐的神情,“我、我不知道啊!白姑娘没有和您在一块吗?!”谈近雪摇头,面色已然严肃起来。“不好!”宗梓撒腿便朝楼上白菟的房间奔去,两只狐狸紧随其后。谈近雪踏上几级台阶,转回头来,朗七还站在原地,他脸上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但谈近雪知道,他正在自责。在离开云笈山的时候,他的主人嘱托给他的只有这一件事——保护白菟。他却没有做到。谈近雪折回身,“去把她找回来。自责没有用处,阿七。”朗七一个激灵,他点了点头。白菟的房间里空无一人。窗子打开着,空气中却仍然弥散着一股缥缈的香味。两只狐狸对视一眼,胡椒开口道:“是渡业宗。”宗梓扭头,看眼谈近雪的脸色,身形在一瞬间变成寻常猛虎大小,然后在僧人身边卧下身子。“上来。”僧人也未犹豫,径直跨上虎背,白虎瞬间腾起,飞出了客栈。胡萝和胡椒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渡业宗在这镇子千里之外。白虎踏云飞行,低声问:“冷么?”谈近雪稍微伏低了身子,猫科动物浓厚的毛皮带着暖融融的温度。他声音里带一丝笑意,“不冷。”渡业宗。君盈盈仍然是那位貌美出尘的仙子,语气中却有些急迫,“白姑娘如此倔强,早晚会叫自己吃苦头的。”白菟又一次被五花大绑,渡业宗大殿中飘忽的纱幔不断地拂在她脸上,令人一阵烦躁。“你这样对我,迟早要吃苦头的,君大姐!”君盈盈修养不错,脸上仍不变色,忽略了白菟的语言攻击,“我也不需要同你多说,白姑娘,我只想用你,交换天人近雪。”她笑容可掬,“你已经,在我手里了。”她话音刚落,整个渡业宗大殿猛然间一阵剧震!第64章chapter64君盈盈秀眉一蹙,挥了挥手,命令一旁的两个侍从出去查看。白菟原本还是一副宁死不屈革|命|英|烈的模样,这堪比大地震的动静却让她倏地放松了神经,救她的人来了。“轰——!”大殿又是一阵晃动。渡业宗建在悬崖峭壁之上,整个大殿几乎都是悬空的,取的是个空灵高绝的意境,却是决然受不了这样几次三番的剧震的。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那两个侍从仍未回来。白菟已经开始哼起了小曲儿。君盈盈眉头一皱,旋即对白菟道:“渡业宗宗门遍布机关阵法,只怕你的同伴便是要强闯进来救你,也要付出代价!”她话音未落,大殿外猛一阵狂风卷入,殿中纱幔狂舞,陈列各物皆发出震响。一只玉笔穿破层层纱幔,朝君盈盈眉心激射而来!君盈盈下意识躲闪,却已然不及,那玉笔从她眉角擦过,带起一串殷红血珠!曾经的天下美人榜榜首,渡业宗仙子君盈盈,一张倾倒众生的脸蛋,就这么毁了。鲜血从她额头上滚滚淌下,几乎霎时间便染红了半张脸,恐怖而诡异。君盈盈痛叫一声,抬手一模便知自己的容颜多半是保不住了,怒火攻心,一双眼睛凛凛地放出寒光。“何人造次!”她高声道。渡业宗上下的数百人,来犯者的武器竟能从正殿出飞入,伤了宗主的脸!君盈盈心中既惊又怒,手腕一翻,已亮出本命法宝,正是一段长而曼妙的纱幔。半空中的玉笔伤了君盈盈,却不带半分血色,打了个转,又朝着君盈盈飞去。君盈盈这才看清,不由得浑身一震。“青丘璇玑子?!”“不错。”两只狐狸从正殿大门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君盈盈眉梢一挑,向白菟道:“白姑娘倒是好手段,竟连狐狸都能交好。”她一边轻声慢语地同白菟说这话,一边手中纱幔一晃,瞬间如毒蛇般朝着胡椒和胡萝袭去。胡椒避开那纱幔,冷声道:“君仙子,多日不见,怎么突然变了性格?”君盈盈一向走的都是温婉出尘的仙子风范,如今招招狠厉,却是逼得急了。君盈盈半边脸都是鲜血,语气中终于带上了一丝怨毒:“璇玑子出手便毁我容颜,还怪我出手狠么?胡公子也曾画过盈盈的小像,难道今日为了一只容貌平平的兔子精,便要对盈盈赶尽杀绝吗?”胡椒冷笑一声,玉笔一转,“我并非为兔妖而来。”他轻声道:“而君仙子的今日,难道不是咎由自取?”他玉笔朝绑缚白菟的纱幔扫去,却并未将之隔断。胡椒心下一沉,更加用心应对君盈盈。一人一狐缠斗起来,胡萝瞅准空子,几个纵跃到了白菟跟前。“近雪师父呢?”白菟语气焦急。胡萝冲她眨眨眼睛,“放心,有我们在,怎会让他被渡业宗算计!你师父此刻便要到了。”他又酸溜溜地道:“你的好师父可真是担心你。你说,当初我绑了你,若是换他来以身相许该多好!”白菟翻了个白眼给他,“胡jiejie,你还是别做梦了,别忘了你可是连朗七都打不过。”——若是换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