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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便有机灵的下人冲着遗玉道喜:“恭喜王妃,贺喜王妃。”这喜从何来,当是不用多做解释。程夫人看着被一群下人围住的遗玉,见她一副尚在惊愣中的呆相,忍俊不禁,哈哈笑道:“我看我还是先跟你上你娘那里去一趟,沾沾喜气,再去看小凤。”遗玉回过神,哑然失笑,前番还是连日阴霾,这两日却是接二连三的喜事,巨大的落差感叫她不能适应,想笑都笑不出来:“那您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换件衣裳。”“嘿嘿,嘿嘿。”卢氏和程夫人在外间说话,屋里,遗玉坐在软塌边上,把了卢俊的脉息,听见他不知第几声傻笑,斜了他一眼。“再笑这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咳,”卢俊请了请嗓子,收敛一些得意,有些不平道,“二哥当统军,你就不兴吗?”“来的路上早高兴过了,”遗玉放下他左手,扯过他右手,换了脉搭,“现在就是发愁。”卢俊纳闷,“你愁个什么?”“你这官是升了,可华阴离长安少说有两百里远,快马来回都要三日,你今冬就要上任,不得离京到军府去住么,让我和娘怎么办?”卢俊要到军府,卢氏跟着儿子,便要同女儿两地分隔。跟着女儿,便会同儿子难得一见。“嘶,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卢俊脸上顿时没了笑,苦恼道,“真是的,怎么就被派到华阴云了。”卢氏掀帘进来,正好听见兄妹两个谈话。“不用cao心娘,娘就在京中住着挺好,这两百里又不算远,你有空回来看娘就好。”“娘。”遗玉起身,卢俊坐起来。卢氏走过来拉着遗玉重新坐下,拍着她的手,对卢俊道:“娘年纪大了,不喜欢到处乱跑,这京里住的挺好,街坊邻居我也都相熟了,不想再换地方。”卢俊并不意外卢氏会这么说,郁闷地看了遗玉一眼,道:“就知道您不会跟我走。”遗玉被他这一眼看的不自在,心里清楚卢氏是因为她才留下,也是犹豫,不想让她娘走远,却又想让她娘好好地享一享儿孙福,住在京城,她总不能天天住娘家跑,就算日后有了孩子,也不可能让她这外祖母整日抱在身边。“娘,不如您就跟着二哥到华阴,京兆的府军不是每年都要值宿吗,加上进京办差听训,到时候您再跟着二哥回来小住便是。”“娘都说了不愿再迁,你们就别乱替娘拿主意了,”卢氏一口回绝了遗玉的提议,见兄妹俩都是面带愁色,便戏滤道:“没准你二哥再升迁个几次,就又回到京里来了不是。”都已经是一府的统军,这再往上升可就难了,遗玉清楚卢氏是在说笑,见她即巳拿定主意,就没再劝说,卢俊却一本正经地点头应下。“对了,娘,既然冬天就要上任,二哥的婚事还是早点办的好。”“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才找你来商量。”“二哥早点成亲,娘才能早点抱孙子。二哥你脸红什么,心急啊?”“哪、哪啊,你说就说,别带上我。”“呵呵。”母子三人围坐在窗前,说起另一桩喜事,卢二哥脸红她被卢小妹打趣,卢氏笑吟吟地看着一双儿女,外面的日头灿灿,今不知这样温馨的时光,来年还有几回。傍晚李泰回府,饭桌上,遗玉说到卢俊升迁,经李泰告知,她才道早朝时,李世民在百官面前提起初五那晚结社率进把皇宫一事,亲口褒奖了护卫有功,且伏诛反贼的卢俊,连同其他卫士的赏赐一并诏出。虽没亲眼看到当时场面,遗玉料想皇上对卢俊这番封赏,肯定是会引得一片眼红。吃过饭,回房洗漱后,遗玉本意是同李泰一道去书房,两人好几天没有同读,她积了一堆问题要讨教。李泰却褪了靴子往床上一坐,伸手招她过来。遗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迟疑道,“这么早就睡吗?去看会儿书吧,我还不困。”“我也不困。”话音落,李泰便将不设防的她放倒在被褥里,覆上去,宽她的衣,解她的带,是比早晨动作还要敏捷一些。等遗玉后知后觉地红起脸,已经为时巳晚。好在李泰尚记得医嘱,没有过分索取,只要了她一次便放过,抱到浴室洗洗干净,回到床上,听着夏夜蝉鸣入眠。第二八四章好事变坏事在六月初五那晚宫袭之中,护卫有功的卫士,在早朝时被皇上亲口提说,并一一封赏,这当中尤以破格提拔为折冲都督的卢俊最为惹人注目。若说以前卢家的二公子,是靠着怀国公后人,和魏王内兄这两个头衔为人所知,那么现在他绝对是这京城里年轻有为的代表人物之一。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虽说起来还有人记得卢家同长孙家的一起凶杀旧仇,但时过几年,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在某些同长孙家本就关系不如何的人们眼中,比起一门佳婿良择来说,着实不值一提。李唐厚待武人,前后两代实例比比皆是,卢俊既已得了皇上青眼,谁晓得他不会是下一个程知节,侯君集。于是宫里的封赏下来没过几日,闻风到卢家去说亲的人便接二连三地纷沓而至。无奈卢氏早就内定好了儿媳妇,岂会中道换人,任凭你子丑寅卯家的小姐是怎地贤良淑德,温柔大方,都不为之所动,客客气气地迎进门,再客客气气地送出去,既不得罪人,也不松半点口。但这么接连几日下来,卢氏到底疲于应付,苦于同晋家的亲事要等到下个月才能拍板定下,不能光明正大地把媒人撵出去,后来还是韩厉给支抬,让她以卢俊正在静心养伤为故,闭门谢客。这下卢俊那头是清净了,媒人见不到卢氏,又没胆子往魏王府去找遗玉,便走了旁门左道,寻到卢荣远、卢荣和那里,甚至是同方航偏居在京城的卢景珊那里都去了人。但卢氏的兄嫂赵氏和窦氏,早就盯着卢俊的婚事,眼见卢俊巳成肥水,哪有让他流进外人田的道理,事过其后,便分头上门寻了卢氏。上午才送走了二房窦氏,下午大房赵氏便找上门,卢氏在对方赶明来意后,很是为难道:“不是我不愿同大嫂家攀亲,可惜俊儿早就有了中意的女孩子,就等着避过这个月的血灾,下个月上门去提亲。”赵氏不以为然。“我那侄女虽是旁支所生,但怎么都是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