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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跟他的伤口一样木。但被棉签触碰的轻轻的,凉凉的感觉却让他眉头不由自由地跟着一皱一皱。莫许不仅帮他抹了药,还拿纱布帮他把伤口绑好,才大功告成地拍拍手:“行了建人叔,看我包得好不好。”王建人表情没什么变化:“还行。”莫许又望着他笑:“能不包得好么,这个疤就是我对你满满的爱,感动不感动?”王建人尚无血色的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黑了下来:“夏炽,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再我面前说些请不到辈分的话。”莫许不服气地撇嘴:“啥子辈分不辈分的嘛,你又不是我亲叔叔,还比我大十岁都不到,我就喜欢你要咋子?我又没有杀人犯法,哪个都管不到我。”“滚回去。”王建人烦躁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堂屋走:“再不滚,老子踢得你滚。”“……好凶哦,我好怕哦。脚都瘸了还想踢我,你踢噻!”莫许杵在地上不动,过了一会儿又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抹眼泪。这都什么事儿啊……她明明是想抓紧机会大献殷勤的,结果殷勤是献了,但王建人却还是跟一块木鱼似的怎么也敲不开。难道她演技真的大不如前了?她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对着堂屋喊:“建人叔,我把黄大仙给的药放桌子上哈,你再抹两道应该就差不多了。”第33章打谷子是一件体力活,但晒谷子也并不轻松,不仅要防着鸡来偷吃,还要时刻警惕天老爷变脸。夏天天气阴晴不定,一场雨浇下来,之前晒了几天就前功尽弃了。但也不排除有时候雷雨来得太陡,防不胜防,还没给人反应的时间,就浩浩荡荡洒了一场雨。比如这天。天气太热,吃完午饭休息没一会儿,莫许和夏燿都困得趴床上打盹儿去了,哪知刚闭眼,就听楼下李小双大喊:“三娃儿!幺妹!快下来收谷子!打天咚雨来了!”莫许和夏燿猛地惊醒,翻身下床就往楼下跑。推谷子,扫谷子,再把谷子铲箩筐里挑回家,一家四口在坝子里像打仗一样忙个不停。没两分钟,夏颖也从家里跑来帮忙。抢到一半时,夏建国挑起箩筐的时,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着王建人家的坝子大喊:“幺妹,你跟夏颖快去帮斗你建人叔收,他一个人,脚又划到了,搞不赢!”“哦。”莫许回过神,和夏颖一起飞快跑到王建人家坝子里时,就见他瘸着腿围着坝子走来走去,正一个人把垫在谷子下面的塑料布往里收。这时豆大的雨密密麻麻砸到坝子里,已经把坝子湿了一层,王建人衣服也湿了一大半,但他动作还是不慌不忙的,像一根身经百战的老油条,对什么大风大浪都屡见不鲜、习以为常。不得不说,在坝子里垫块大塑料布在晒谷子是个好办法,尤其是对王建人这种家里只有一个劳动力,什么都得靠他自己的干的‘孤家寡人’而言。莫许和夏颖赶紧帮他扯着塑料布把谷子收在一堆,再用塑料布盖好,还在上面压了两把扫帚和一把洋铲,防止塑料布被风吹开。这场雨来得势如破竹、势不可挡,等忙好一切,所有人衣服都湿透了,连头发都在滴水。王建人站在屋檐下重重吐了口气,对夏颖和莫许说:“麻烦了,你们两个快回去换衣裳吧。”“不麻烦不麻烦,建人叔你买的雪糕太好吃了,我妈多吃了两个还拉肚子,啊哈哈哈……”夏颖哈哈笑两声,淋着雨水往家里跑:“我回屋换衣裳啦。”王建人又看着莫许,见她发呆,像是被这场雨吓到了,于是提醒:“不要愣到,快回去换衣裳。”莫许回过神,把被雨水淋得贴在额头上乱得一通的刘海挠到一边,眯着眼笑:“嘿嘿,建人叔,看不出来你还多关心我,害怕我感冒了啊?”王建人沉下眼看她,沉默了一会儿略显疲惫道:“夏四儿,你是不是雨淋多了,脑壳也进水了?”“你才脑壳进水,关心就关心嘛,还不好意思承认,要不要正矫情。”莫许撇着嘴唾弃,“回去就回去,建人叔你注意脚哈,要记得换药。”王建人不吭声,见莫许跑得没影,才神色黯然地看了一眼自己被雨水淋湿的脚,转身回屋。王光华见他湿成那个样,着急地喊:“哦哟,淋得好湿哦,快去换衣裳。”王建人点点头回屋,王光华又望着屋外下得噼里啪啦的大雨骂骂咧咧:“尼玛!落正大的雨,不晓得要几天才晴得起来,天老爷你老人家长了眼睛啊?长了个屁!年年子打谷子都要搞点事出来!”话音刚落,就听哗地一声,一道惊雷在屋顶响起。王光华颤了一下又骂:“咦!骂你你还不安逸啊?还打雷来吓老子,你以为老子会怕哟,有种你再打一个噻……”老天爷果然响应他的号召,又来了一记比刚才还响的雷。王光华撇撇嘴不吭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光华骂的那几句话把老天爷得罪狠了,这场雨一下就是一个星期。这期间断断续续,一直阴着天,路面也没干过。到第八天下午,太阳终于姗姗来迟爬到天上打晃时,那些垫底的谷子早就发了几厘米的芽,而更多的谷子因为水分太多,自己发了一场酵,长出了墨绿色的霉。李小双一边把发芽的和长霉的谷子清理出来,一边阴阳怪气的打趣:“尼玛!生正J儿长的秧,可以拿来下面了,幺妹快捡来今天晚上下面吃嘛。”仅仅生了秧的谷子就就整理出来两大箩筐,而发了霉的比生央的多了近一半。几百斤谷子就这样打了水漂。莫许知道李小双在说气话,捧着脸没吭声。谷子生的芽哪能下面吃,欺负她不是乡下人。夏建国叹气:“我们的谷子还全部推开晾得地下,都遭了正多,建人坝子里头的害怕更遭得惨,他拿胶布抚斗,气都通不到。”李小双:“那不是哈,他屋头又窄,晾都晾不到,只有放得坝了头,不晓得要遭好多。”夏建国:“尼玛!老子辛辛苦苦打回来,结果他落正久的雨,妈都不得好。”莫许闻言,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外跑,李小双不满:“幺妹,你又跑得哪里去。”莫许:“我去看看建人叔的谷子长了好多霉。”莫许跑到王建人坝子边时,正好看到王建人把压在塑料布上的铲子和扫帚撤下来,然后塑料布一掀,顿时一股绿油油的烟雾跟着腾了起来。王建人立马抚住鼻子麻利地后退两步,从动作的矫健程度来看,他脚底的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