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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躲对方向,还好意思嚷嚷?!”熊孝义重重哼了一声,揉着唇角痛处,也还他一个白眼:“你莫名其妙发什么癫?我哪句话惹着你了?”“谁让你偏要把那两件事连在一起说!”听了就生气。“哎不是,”熊孝义双臂交叠的桌案边沿,熊脑袋好奇地往前探,“为什么不能连在一起说?”“两条线索并列陈述,那无异于明确宣告,这两件事之间有必然关联!”云烈皱着眉头,一脸正气地质问,“你有十足把握,刚才那两件事之间有必然关联?”“虽然没有十足把握,可我也说了,或许有啊!”熊孝义据理力争。“或什么许?”云烈瞪他,“你一个中军参将,向自己同袍通报军情的时候就这么不严谨?”对,就是因为这头熊说话不严谨,他听着才生气的。就是这样没错。熊孝义“呿”了一声:“这又不是真的军情!日常琐事而已,就随意揣测一下不行吗?”“不行,”云烈斩钉截铁、义正辞严,“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xue,不能惯你这坏毛病,否则将来再回临川时,你就是头废熊了!”熊孝义目瞪口呆地指了指他。这帽子扣得可真大!****将满心火气迁怒到无辜的熊头上之后,云烈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在脑中捋一捋整件事的脉络了。事情的源头似乎就在腊月廿九那日。罗风鸣和夏侯绫来送年礼,正赶上他在府中接见黄静茹,想来必定是回去后就跟罗翠微说了。知道他见了罗家的死对头,那姑娘一定不高兴了。接着他脑子一抽又将那匣子金锭还了回去,还送了紫背葵……这下好了,她这么多天都没来,多半以为他的意思是想绝交来着。其实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明明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鬼知道为什么他就被各种破事拖了这么些天。可冤死他了。“算了,我这就去同她解释一下,免得明日又被什么奇怪的事耽误了,”云烈嘀嘀咕咕地站起身,“只是误会,解释清楚就没事的,她不是小气的人。”熊孝义大惊:“想什么呢?这都宵禁了!想被夜巡的皇城司卫戍……”见他露凶光,熊孝义赶忙改口,“行,你艺高人胆大,皇城司卫戍根本不会发现你的行踪。可你这大半夜突然跑去罗家,不怕把罗家人吓到昏过去啊?”“我是长了青面獠牙吗?”云烈虽忿忿的,却也知他说得有理,便又坐了回去,烦躁地踢了一下桌脚。今晚不睡了,等宵禁一结束就去解释!熊孝义遗憾地感慨道,“我觉得吧,就算你去把误会都澄清、罗翠微也不生气了,只怕她将来也很难像之前那样,天天往这儿跑了。”顿顿有rou吃的好日子,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唉。云烈蹙眉瞪向唉声叹气的熊孝义:“凭什么?!”解释清楚了、不生气了,那就,那就,当然应该还和从前一样才对啊!不给rou吃也没关系啊!也不用再送钱来啊!年后补发了冬饷,他还会还她钱,给她买甜糕吃,给她……总之就是会报答她的!凭什么不来?!不对不对,她会来的。等明日他将这些话都跟她说了,她就会来了。毕竟,她明明就……就对他……是吧?****此刻云烈的眼神实在太过波澜起伏、内涵丰富,又意味不明,熊孝义实在看不大懂。不过,另一件事他倒是看得很懂的。“呿,等她跟贺国公府越走越近,是个人都不会再来看你那不冷不热的脸色。”熊孝义撇撇嘴,不小心扯痛了唇角的淤伤。嘶痛地倒抽一口凉气后,熊孝义才接着道,“罗家有罗家的难处,她既误会你不愿再与她往来,那肯定得另寻靠山照应一下自家啊。”“我没……”云烈脑中嗡嗡的,一时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了。想到自己再没rou吃了,熊孝义忍不住又补一刀,“人家贺国公府可是下帖子去郑重相邀的!简直是礼敬有加、诚挚欢迎。哪像有些人?呵呵。”想当初,有些人可是把罗家的拜帖给退了好几次咧。云烈当然听得出熊孝义那充满嘲笑的弦外之音,可他此刻没心思计较这个。“贺国公府下的帖子……”他垂下眼帘,有些别扭地干咳两声,“她,不是,我是说,罗家是真的接下了?”“那不然呢?”熊孝义没好气地哼了两声。云烈咬紧了牙。这个罗翠微!怎么一点毅力都没有?撩都撩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就、就小小一点误会!怎么能转头就往别家跑?!“你去挑几个人来,”云烈拍桌,“跟我去贺国公府。”“啊?几时去?”“立刻就去!”说起来,贺国公府离昭王府并不远,就隔着六七条街巷而已。熊孝义迷茫地站起来:“去做什么?”“他家不是邀了别人明日赏花吗?”云烈咬牙切齿,笑得充满恶意。****正月初十的大早上,罗家门房的人一开门就看到站在外头的云烈,吓得险些打跌。门房的人并不认得他,但见他一身紫棠色银线云纹素罗,腰间悬的是鸱尾佩玉,料想此人身份必定显贵,心下当即惴惴起来。“这位公子,可是要寻我家哪位主人?”“罗翠微。”“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我也好向大姑娘通传。”“你就跟她说,”云烈忍住尴尬,清了清嗓子,“云烈……求见。”对,他堂堂一个开府王爵,一个领军统帅,亲自登门不说,还用了“求见”这个词。就说尊敬不尊敬?!就说礼遇不礼遇?!是不是比贺国公府的请帖更有诚意了?!第22章因着今日要去贺国公府,罗翠微一大早就起来梳洗妆扮了。毕竟贺国公府的帖子上说是“赏花宴”,并非单独宴请,加之又正逢新年,衣饰、妆扮都需慎重斟酌,既不能露怯,也不能太过张扬。在夏侯绫的从旁协助下,罗翠微最终穿了一袭雪青色的繁花锦垂袖曲裾,又梳了雅致的百合髻,在发髻中缀上几粒小巧的明珠,莹亮如星子在发间闪烁。既有锦衣华髻,自就不能素面朝天,面上妆容也费了不少功夫。如此这般收拾停当后,她才与夏侯绫并肩说着事,不疾不徐地出了院子。刚走出院门口没多远,门房就疾步来禀,说门口有个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人要见她。“他没说是来做什么的,只说让转告大姑娘,”一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