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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衣角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只是在随意地与他搭话。“总不能让你一直帮着小枝。”宛心听闻闭上了眼睛,他这话啊,明里暗里传递的都是要小枝当后宫主人的意思。似乎是见她难过,温砌又添了句:“可你一直会是朕的皇后。”宛心扯扯嘴角笑不出来,懂事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坐到一边,旁边那人丰神俊朗,一点朱砂晃得她心口有点痛,恍然想起春风嬷嬷曾与她说过,这宫中点朱砂最好看的就是皇帝,秦枝额间的朱砂便是他点的。秦枝是他的心上人,而她是皇后,要有容人之量,她淡淡回了句:“皇上高兴就好。”温砌见她懂了便不再开口,靠在马车上皱着眉头忍受路途的颠簸,可没一会儿便有人在他手下垫了块帕子,马车里也燃起安神香,她将薄被盖到他身上,喏喏地道:“皇上不舒服先睡一会儿,有事臣妾叫你。”于是他就真的安心的睡了过去,算来这是第二次他在她面前安心入眠。大军连夜赶路半月后终于到了西北黎城,宛心从马车上下来看见的便是大漠夕阳的剪影,它一点点不舍地落入无尽沙海,一刹那的红黄交融,宛心想起大婚之夜火红的嫁衣和昏黄的烛火,那时它们也是这样交融在一起,火焰灼烫了房梁。温砌出来便见宛心对着黄沙出神,“在想什么?”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不到她也喜欢这些。宛心喃喃了一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便向扎好的军营中走去,那一眼,有凄凉有不甘,独独没有温砌以为的抱怨。半个时辰前,宛心收到丞相的家信才知道陆芸湘正在宫中陪伴秦枝,她甚至不用问那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放心丞相便变相软禁丞相夫人,她不知道秦枝会如何对待芸湘,只是想着她若未来此刻还能照应到嫂嫂。他看见她的神色便知道信中写了什么,他是要软禁陆芸湘,他不知战事会持续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回朝,把朝廷交给一个权势熏天的丞相没有一个帝王会放心,所以他软禁了他最爱的妻子,只是交待把她放到小枝身边时,他的确是想看看宛心的反应。没想到她太过平静,似乎他做的一切她都能理解,甚至是折辱她的家人她也只会自怨自艾不会怪他,温砌心里莫名感到些愧疚,想抱抱她时,她却说要下车走走。此刻温砌见她走向军营,本就瘦小的身躯在这茫茫荒野中更显寂寥,他蓦然想起她刚刚说的是什么:我到了。他还是太子时曾听一起上课的陆家世子说齐鸣和丞相家女儿一同出游夜深才归来,丞相大怒罚宝贝女儿闭门思过抄女戒千遍,等丞相夫人忍不住去看女儿时却见到齐鸣正帮着女儿一起抄,两人各抄各的都不说话,但丞相夫人一瞬间就心软了也没有把这事告诉丞相。陆家世子的jiejie是陆芸湘,那时陆芸湘已嫁入祁家,想来这事不是假的。等齐鸣来了后有人打趣他暗会佳人,他不曾辩解,只是说:“我陪她出去走走而已。”好事人见他肯回应继续问道:“那你们下次准备去哪儿游玩呢?”明显是想打探清楚好设计。齐鸣摇头,轻笑:“她想去大漠,我们现在可去不了。”一堂的人发出啧啧声,感叹相府小姐奇思异想太过大胆,这要娶回家中可禁不住折腾,他当时也觉得她的想法荒谬,齐鸣却说:“我也想去大漠走走,有一个人陪着总不会寂寞。”他们约好相互陪伴,没想到她现在成了他的皇后,而她现在的寂寥很显然是因为陪伴的人不在,他突然很想知道若是齐鸣也像他这样待她她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死水微澜。☆、古来征战几人回他们到军营的第一天晚上便遭到了偷袭,刺客直直地奔着皇帝营帐而去,当时温砌正在大帐中与众将军了解敌方情况,在皇帝营帐中的只有皇后。宛心瞧着突然出现在帐中的刺客心惊,她若是没有认错,他应该是这次叛乱的主将宋飞羽,主将独自来偷袭?她还没有想清楚,那人便开口,“我这次不是来找皇帝的,我是来找你的,皇后娘娘。”宛心本低着头不想让他认出此刻瞬间抬起了头直直地看向他,“皇后嫁皇上不足一月,新皇便大张旗鼓选秀,皇后不气吗?况我听说,皇后已被撤了管理六宫之权呢,连丞相也被限制了权力,再这样下去,相府不保啊。”宋飞羽打量着其貌不扬的皇后,心中暗笑,难怪皇帝不喜欢她,一个美若天仙的佳人在身旁怎么可能看上她呢?嘴上却是恭敬,“不若皇后和我们合作,待他日事成,相府分得一半天下?”宛心假作思索的模样一步步向门口的方向移去,“将军说得不错,可这事我必须与我哥哥商量,将军您看过两日我再想办法答复你如何?”宋飞羽眼见着她向门口移去却不阻拦,“只怕我一走出这个帐子皇后就会大叫刺客来了呢,哈哈,既然皇后现在还没想清楚,不如到我军中去想想。”说完他便奔向宛心的方向,不过一瞬,他便抓住了她,宛心暗道,这人轻功确实了得,想也没想,便用齐鸣教她的招数向后一倒,抓着宋飞羽的手就咬,两人齐齐摔倒在地上,趁此时,宛心大呼救命。宋飞羽没想到皇后学过防御之术,见良机已失,他不再逗留,抓起皇后便向账外奔去,可还是迟了,在外巡逻的兵士已将大帐围住,他低头轻声对宛心说,“你说皇上是会要你的命还是我的命呢?”宛心将他的手咬出了血也未见他放松分毫,索性不再咬,愤懑地道,“你抓着我,不过是要找个垫背的。”他会不清楚皇帝本来就想要她的命吗?“那皇后娘娘还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我还不想相府因我背上叛国的罪名。”两人说话间,温砌已经赶到,“宋将军,久闻大名。”“哼,狗贼。让他们都散开,不让我要了她的命。”“哈哈,宋将军难道不奇怪,你安排的接应的人此刻为什么还没有烧粮草库?”温砌笑着,一步步走向宛心,“外面的人为什么没有一起进攻?这样的话,宋将军要怎样趁乱逃走呢?”他笑得妖冶,宛心明了,这是一场将计就计的局,宋飞羽能清楚知道他们的行程和营帐前来行刺必定是军中出了叛徒,而温砌他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安排,只是等着宋飞羽自投罗网,顺便把她的命一并解决了。她恨恨地看向温砌,原以为他只是不在乎她的命,没想到根本是想要她的命。“皇上,军营外埋伏的敌军已被消灭,叛徒也给您带来了。”沈乐翊看着年少登基的皇帝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远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