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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翘绿,别哭了。”邹象语气沉重,“现在首先要把叶径保出来,只要出来就有希望。”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的爸爸mama都在为这事cao心。与此同时,进林集团的股市宣布停盘。另外一家房企开始对进林集团的资产盘点,准备收购。叶径的调查,在2008年的四月结束了。他没事,不过多了一个疑犯儿子的标签。叶径出来的那天,阴雨绵绵,天空黑压压的。叶翘绿请了假,和施与美一起去接他。叶径瘦了些,面色看着还好。他的眼神,先是向叶翘绿望了几眼。然后转向施与美,“妈。”施与美拉起他的手,“没事,没事。”颤抖地说完,她抱住儿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叶径拍拍施与美的背。叶翘绿在旁,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和他最后的情景,让她一直惦记着。有时候,梦里都能回到他吻她时的那一幕。她静静地把带来的伞递过去。叶径接过,一声不吭。他和叶翘绿都比较沉默。一路上,反而是施与美话音不断。以前儿子不在身边,但她知道他平平安安。这回他遇上这种事,她心力憔悴,经常以泪洗脸。幸好苦尽甘来了。----“回来就好啊。”蓝眸青年再望了眼时钟,“大妈,他既然回来了,你就好好珍惜。赶紧走吧。你超时了十分钟,但我还是算你三个小时的钱。我够仁慈了,别挡着我做生意。走走走。”他不耐地挥着手。“你不想再听听后续吗?”叶翘绿望着桌上的水晶球,这个球未免也太假了。“不想。”青年瞪眼。“反正都超时了,要不你算我四个小时的钱吧。”“……”青年气得想掀桌子,“靠,我要去吃饭了。以后再也不出来摆摊了。”真是出师不利,第一个顾客拉着他说了三个多小时的往事,让他对占卜这门行当失望。叶翘绿很执着,“你给我占卜一下,我能找到他吗?”“你不是说他不回来了吗!占卜个屁啊,你H大建筑学毕业的高材生,看不出我这是骗子摊档吗?”青年的火气大得很。“我这水晶球一看就是便宜货。”“就是因为你是骗子,我才找你。”因为骗子一般都忽悠人。现实有些不如意,那么听听忽悠也好。“他回来了,但我找不到他了。”“……”青年深呼一口气,顺下自己的气。他告诉自己,要体谅失恋的女人。“干嘛,他是残疾了还是智障了?”叶翘绿看着水晶球里的倒影。球体映出的她的脸,严重变形。叶径没有残疾也没有智障,只是他和她不那么亲近了。他回到香山街,邻里听他惹上赌债,又见他退了学,说了许多闲话。叶翘绿每每听到,都去辩驳,“叶径是清白的,他是被陷害。”罗锡几个小伙伴也到处澄清。结果越描越黑。那些人都觉得叶径是叶呈锋花钱走关系保释出来的。叶径闲着无聊,待在家中画了许多画。在这样的情况下,邹象倒是给叶径出了主意。他建议叶径出国报考大学。他认为,叶径的建筑才华不应该被埋没,出国还是有出路的。“我有亲戚在日本,如果你不介意日本建筑学难考的话,我拜托亲戚去打听打听。”叶径沉默了很久,最后冷冷一眼回了房间。邹象莫名,“他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叶翘绿摇头,“如果答应的话,他会回一个‘嗯’。”她最近和叶径见面很少。她要上课。叶径整日关在房中,非常沉默。渐渐的,彼此说话都不如从前自然了。朱彩彩说:“他被审了那么久,心理压力肯定很大。况且他前途未卜,正是人生的低谷期。我老家有个人被刑拘了十几天,出来像个活死人。”也是。叶径在警察局的经历不得而知。或许,这些日子是他一生难以磨灭的记忆。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哪受过这种遭遇。一时半会心理这道坎当然过不去。过了没几天,家里来了位关女士。施与美和关女士坐下聊了一个下午。再过没几天,叶径离开了香山街。叶翘绿知道之后,赶紧回了家。晚了一步,她没有见到他。只在房间里找到他留下的字条:「祝梦想成真。」她捧起抚着这五个字,念了一声:“叶径。”施与美说,那位关女士是叶径的师母。“小径从小就受美学训练,他爸爸就是让他往设计之路走的。”施与美望向女儿,“关老师是大师了,小径跟着他我放心。”去了K市的叶径逢年过节回来。某天,叶翘绿在杂志上见到,关老师在K市的一个得奖项目,助理一栏有叶径的名字。她惊喜不已。她和他,一个南,一个北,但是还牵着一条梦想的线。这些年,他俩的联系,在慢慢变少。他很忙,没日没夜。她也忙,废寝忘食。开始的三年,他每次回来都给她带礼物。保温杯、太阳伞,以及限量版的手绘钢笔。第四年,他没有回来,说是非常忙。第五年回来时,他说忘记礼物了。然后,再也没了。她意识到问题了……从九岁到十九的这十年间,她和他分别过几次,但是重逢的两人非常自然,毫无隔阂。而叶径出事之后,就渐渐陌生了。他回家时,她找着话题和他聊,他回得并不热络。以前他也冷漠,但是她觉得暖暖的。如今,他真的冷了起来。第40章第2章(修)这天,叶翘绿路过这个占卜摊档,突然有了倾诉的心情。占卜的这个蓝眸青年,听她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赶她走。虽然他脸色很臭。有点像以前的叶径,虽冷犹暖。“你知道他为什么变了吗?”叶翘绿问。“谁知道呢。这男人的自尊啊,还真不好说。”蓝眸青年懒懒的,“他以前是王子,你是公主,很般配。现在不同了,他贬为平民了,你还是公主,他的心境就不同咯。”“这公主要被宠着才叫公主。”叶径不疼她,她就只是平民。“对,你在我眼里只是个大妈。”青年伸了个懒腰,“大妈,你故事讲完了吧?我要去吃饭了。”“你以后还在这占卜吗?”“屁!再也不来了。”蓝眸青年站起来,“爱情是个烦恼的玩意儿。大妈,你好自为之。”----叶翘绿离开占卜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