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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都得忍耐着疼痛,总是微微皱着眉。但现在他不皱眉了,睡容平和,还带着一点孩子气。久久凝视着他的脸,厉婷婷觉得胸口满溢都是欢喜,哪怕这欢喜完全看不见出路。他们没有过去,他们也没有未来,他们只有现在,此刻,就这相互依偎的一点点温暖。可是厉婷婷觉得,这也足够了。淡淡的晨光让窗子微微发亮,她抬起头来瞧了瞧,原来他们昨晚竟忘记拉上窗帘。不过还好,外面仍旧在下雨,迷蒙一片。悄悄起身,披上衣服,厉婷婷走到窗前,她默默凝视着窗外细雨,无限思绪飘远……身后忽然有一双手臂搂住她。“不冷么?”他贴在她耳畔问,“回床上去吧……”厉婷婷笑起来,她转回头去吻他,然后,伸手拉上了窗帘。快递是次日下午到的。当东西全都收拾停当,厉婷婷轻轻叹了口气,她拎起行李,回头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家。“走吧。”姜啸之说。他接过她的行李,打开了门。俩人到了酒店,等来了无人的电梯,按照程序进入黑暗地带。在默默走了很久之后,厉婷婷忽然停下来了。“怎么了?”姜啸之问。“我怕……”她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说,“啸之,我……”她的嗓音里,带着啜泣。姜啸之放下手里的包,伸手抱住她。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所以,就只有久久的抱着她,吻她,直至厉婷婷身上的颤抖逐渐消失。然后,厉婷婷慢慢松开他。她垂下手,哑声道:“……走吧。”在皇宫那一边,厉婷婷只比他们晚了几个时辰,所以她到宫里时,任萍还在收拾带来的东西。因为厉鼎彦夫妇到来,宫里单独给老夫妇辟了一处小院,也派了太监宫人过去伺候。这事儿都是青菡在打理,既然来的是公主的养父母,自然怠慢不得。任萍早就听厉婷婷说过她身边这群宫人,都是从小就伺候在身边的。如今见了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话题,当然是围绕着厉婷婷。厉婷婷回宫来,先去看了父母的情况,她又问宗玚怎么样,青菡说,太子回挹翠园了,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去给陛下请安。她点点头:“明天我陪着一块儿去吧。”青菡很高兴,她说,宗玚完全变了个样,看上去又黑又壮,叫人都不敢认了。“太子跑得可欢了,小枕头他们都撵不上。”她说得咯咯笑,“推着那两轮车,在这宫里跑得飞快,小狗在后头汪汪的追着,这阵势,吓得宫里的人躲都躲不及……”厉婷婷苦笑:“这孩子,在那边玩疯了,回来宫里还是改不了脾气。他父皇瞧见,难道不会大发雷霆?”“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太子能跑能跳,这是多高兴的事儿啊”她道,“陛下肯定也会高兴的。”厉婷婷叹了口气:“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任萍在一旁听着,忽然问:“婷婷,你明天要去见宗恪?”“嗯,”她点点头,“我怕玚儿大大咧咧,说话不慎重,我陪着,总得好一些。”“那,我和你爸爸要不要去见他?”任萍困惑道,“我们是不是也得去给他请安?”厉婷婷摇头道:“你们不用去了。你们是客人,不是他的臣民,没那个必要。”任萍这才松了口气:“唉,我一直在琢磨,见皇帝到底该是个什么礼数,要是得跪下磕头,老头子肯定不乐意,可要是像新闻联播似的互相握手,这也太怪了”老太太说这话,厉婷婷笑个不停。“妈你别想那么多了。”她忍笑道,“那都没你们什么事儿的,你们就安心在这儿住着,呆闷了就四处转转,想干什么干什么,不会有人管着的。你们是客,别太紧张了。”晚间,回了漪兰宫,厉婷婷总显得心不在焉。她的整个思绪,还沉浸在昨天,她的身体各个部分,还保留着昨晚的记忆,那些鲜活的感受,像烙印一样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些抚摸和亲吻,此刻回想起来仍旧鲜明无比。大量的难以言明的细微感受,还如潮水般残存在她的身体里,这让厉婷婷总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她想回去,回去昨天,永远停留在那个温暖甜蜜的雨夜里。所以,当素馨和她说起近来宫里的状况时,厉婷婷总是走神。“……所以大家都觉得听香小筑里有鬼,这是有道理的,若不是被阮尚仪的鬼魂给缠住了,能那样么?”阮尚仪三个字,刺激了一下厉婷婷,她赶紧回过神来:“什么?阮沅怎么了?”“是说,陛下晕倒的事。”厉婷婷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宗恪晕倒了?”提起这话题,素馨好像很胆怯似的,她看看旁边的紫萱:“是泉子说的吧?我记得是他说的。”紫萱点头道:“泉子说,那天早上从听香小筑回来,陛下脸色就很差,身上都在发抖。”“晕倒了?”厉婷婷紧张地问。“晕了一下,还好泉子在跟前,赶紧扶住了,歇了一阵才缓过劲来。”素馨说,“都说陛下生病了,可他又不肯去叫御医。泉子他们都很担心。”银萝小声说:“所以都传说,听香小筑里有鬼,是阮尚仪的鬼魂把陛下缠住了。”厉婷婷苦笑起来。“阿沅的鬼魂真能缠住宗恪,那还是他求之不得呢。”“公主……”“行了,别八卦了。”她叹了口气,“阿沅死了,她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好人,死了,也不会去害谁。”“可是云舫之不会无缘无故进宫来啊。”银萝又说,“前两天,陛下总算是允许人进去打扫了,小枕头后来和我说,听香小筑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烧了什么古怪的香,他闻了就头晕,差点没晕在里面。”银萝这最后几句,让厉婷婷提高了警惕,宗恪到底在听香小筑里搞什么?她明天得去问问才好。第三百一十五章收费章节(12点)第三百一十五章次日,厉婷婷换了宫里的衣服,和宗玚一同去见宗恪。宗恪在书房里,今日没有朝会,他见他们母子进来,目光就落在儿子身上。“父皇。”宗玚不敢造次,进来之后,先给父亲行了礼。他这还是头一次能站起来给父亲行礼。宗恪死死盯着儿子的双腿,他能看见,孩子的肢体十分灵活,和正常人没有半点差别。“……过来。”他说。宗玚上前走了两步,到宗恪面前。“真的好了?”宗恪的声音有些异样。宗玚笑起来:“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