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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虽然为师也不信,他能拿捏的如此之巧,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见徒弟不以为然,不禁道:“你虽少年有成,入御药房当值,之于医道一途,也不过稍窥门径而已,需知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别觉得林公公年纪小,就小看了他,他小小年纪就能爬到御药房总管的位置,着实不简单,远的不提,就说前些天那档子事儿,王直在御药房这么多年,哪肯跟别人服软,可那天硬是让林公公逼的低了头,从刚来时的隐而不发,倒拿住把柄一击而中,这份心机,只怕内宫里奴才都算上也找不出第二个来。”马元之却有些不以为然:“弟子倒觉她不一定懂什么高明的医术,更何况,运气还差,如今谁不知道她被曹公公的鬼魂纠缠,天天晚上不睡觉,往御花园的荷花池子跑。”马元之话未说完就被孙济世喝住:“胡说什么,哪来的什么鬼魂,不过是谣言而已,虽不知林公公的医术有多高明,但从我跟她接触这几天的言谈来看,此人对医方,药性的理解,甚至高于你师傅我,你别因为人家年纪比你小,又是太监,就小看了,需知有些人的天分,一生下就是注定了的。”见自己徒弟低了头,孙济世也觉自己太过严厉,缓了缓神色:“为师如今倒希望林公公这个大总管能当的长远些,跟她探讨医药之理,让为师都受益良多,更何况你了,若能在她身边,你的医术会大有进益。”马元之嘴里不敢反驳,心里却嗤之以鼻,师傅也太拿那奴才当回事儿了,不就是攀上皇上才爬上来的吗,如今发落来的御药房,定是失宠了,凑巧治好了一个何五,就证明有高明的医术了?真真可笑。依自己看,就是蒙的,师傅还让自己跟个太监学,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孙济世见他的神色颇为不屑,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徒弟,天分高,又刻苦肯学,要说是个好材料,可就有一样,太过自以为是,便有些心胸狭窄了,容不得别人比他强。这个性子将来非吃大亏不可,算了,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但愿他吃了一次亏之后,能醒悟到自己的错处,加以改正,也不是一件坏事。至于林兴被曹化的鬼魂纠缠的事儿,自己是不信的,莫说有没有用冤魂,便有,也不可能纠缠的了林兴。有句话叫神鬼怕恶人,就凭林兴一刀子捅了何五之后,还能笑眯眯的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这个人估计鬼魂都要敬而远之。更何况,当年曹化的梦游症,自己一直想明白,如今既然林兴跟曹化的症状一样,自己不如去看看他。想到此,便往林杏住的院子去了。林杏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呢,今儿没风,太阳还好,难得大冬天有这样的好天气,不出来晒晒实在太亏。叫刘玉搬了把躺椅放到院子正中,林杏躺在上面,闭着眼假寐,太阳暖融融的照在身上,一点儿不觉得冷,就是有些刺眼。林杏翻了个身,侧过头,正看见刘玉栓绳子,绳子栓好了,进屋把被褥都抱了出来,晾在绳子上,不时用木棍敲打,弄好了就去井台打了水来洗衣裳,那贤惠的样儿,把林杏都打动了。死太监莫不是转了性,自打来了御药房,简直变了个人似的,让她越来越依赖,也越来越舍不得,果然人是习惯的动物,习惯了有人伺候,连这人包藏祸心都顾不得了。何五一早来了一趟给自己泡茶,看着自己喝了两口,才心满意足的走了,林杏倒替王直担起心来,手底下都是这么一帮蠢货,还成天净琢磨着害人,最稀奇,还害了不少人,这宫里人的智商也真是醉了。看见刘玉一双手被冷水浸的通红,有些不忍:“你傻啊,烧桶热水兑着不就得了,非自己找罪受做什么。”刘玉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站起来烧水去了,这么听话反倒弄得林杏还有些不大习惯,等他回来不禁道:“刘玉你过来。”刘玉擦了擦手上的水,走了过来。林杏抓着他的手腕给他号了号脉,六脉平和,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林杏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个,你是不是又惦记什么呢?”刘玉冷冷看了他一眼,这眼风吓得林杏缩了缩:“算我没说。”翻了个身背对他躺着,过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搭了一床薄被,心里真是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这死太监别是被夺舍了吧。孙济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杏身上搭着一床薄被,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她跟前的太监正在忙出忙进的收拾屋子,一瞬间给孙济世一种错觉,怎么瞅着像老百姓家小夫妻过日子呢。看见他,刘玉走过来推了林杏一把:“太医院的孙大人来了。”林杏都快睡着了,给他推醒颇有些不爽,却听见他的话,手遮住日头瞧了一眼,还真是孙济世,只得坐了起来,打招呼:“孙大人来了,咱家这几天身上不爽利,腿脚发软,不能起来相迎,还望大人恕罪。”孙济世忙道:“不妨事,大总管养病要紧,在下也是听说大总管病了,这才过来瞧瞧,若林公公不介意,可否容在下给公公诊诊脉。”林杏眨了眨眼,伸出手:“如此,劳烦大人了。”林杏的手一伸出来,倒让孙济世愣了一下,之前没注意,如今在日头下,只觉皓腕如雪,十指芊芊,这只手比起后宫那些精于保养的娘娘们也毫不逊色。孙济世是个正经人,即便觉得好看,也不会多看,而是移开目光,三指搭在腕子上,号了半晌儿抬起手。林杏:“咱家这病可重?这几日总觉着身上犯懒,没精神,连去御药房瞧瞧的心思都没了,咱家这么想着,是不是真的不中用了。”林杏演戏演得极为逼真,不知道的,看见这个样儿,必然会觉得她命不久矣,可惜孙济世是个耿直君子,根本不会顺人情说话,直接道:“从脉上瞧,公公六脉平和,并无症候。”那意思就说你身体好的很,再装也没用。林杏却不理会他的话,这戏既然演到了这会儿,自然还得继续演下去才行,不然,岂不前功尽弃,虽觉以孙济世的为人,不会跟王直这样的小人同流合污,可没收拾了王直之前,还是小心为上。想到此,便道:“连孙大人都瞧不出症候,可见咱家这条命真悬了,孙大人不用劝我,咱家如今也想开了,这御药房就不是咱家该来的地儿,前头曹公公是看不下去咱家占着他的窝儿,这才缠着咱家不放。”孙济世满头黑线,想了想还是道:“不瞒大总管,曹公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