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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音中,他把小提琴搁在一边,微欠下腰说小画眉,我的手可不仅会演奏旋律。这说法有点傻,一个人的手怎么可能只会演奏旋律。“这只手除了能创造出动听的音律还能创造出另外一种美妙,一种只针对感官的美妙。”声线一缕一缕钻进她的毛孔里,挠痒痒似的,“小画眉,想不想体验那种美妙。”瞅着那双手,真漂亮,漂亮得仿佛充满魔力似的,傻傻点头。那一年,他们十七岁。而现在,他们二十岁,他的瞳孔迎着她二十岁的模样,而她的瞳孔里也必然映着他二十的模样。瞅着他,这混蛋她每次那样他都会知道,这次为什么会这么迟钝,好吧,也许是因为他喝了点酒的关系,手轻轻在他手掌心里画着圈圈,颤抖的指尖再去触摸他的手指,她在他手指关节触到练琴留下来的茧,脸瞬间红透,又低低叫了声嘉澍。那声嘉澍换来他浅浅笑声,她这时才明白到他是故意的,这个混蛋因为昨天在化妆室的事情耿耿于怀,昨天他说了很快就会让她求,“要吗?”他于她耳畔。不,不,她可不会上他的当,她不会让他得逞的,如果让他得逞了她下一次又得挖空心思去占他一次便宜,就像他们十七岁那年在郊外度假屋里,那时回过神来她才意识到她让连嘉澍占了大便宜,于是,顶着红辣椒般的脸说,连嘉澍我也要,“要什么啊。”他问,她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我也要像你弄我那样弄你。”“那你知道要怎么弄回去吗?嗯?”摇头,可一颗心却是砰砰跳着的,他在她耳畔低语“不明白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到最后,她才明白,她让连嘉澍占了更大的便宜。她现在可不是十七岁。她应该在推开他同时朝他轻蔑说出你做梦去吧,可,嘴巴闭得紧紧的,不仅这样脚也像被粘在地面上般,甚至于像怕他忽然跑掉似的手拽住他也紧,在一拨一拨的潮水声中“嗯?”他嗓音低哑,点头,他怎么还一动也不动,于是,她低低的,低低哼出“求你了,嘉澍。”倚附在墙上的蔓藤植物抖动个不停,凌乱的头发覆盖住她半边脸,在那道眼缝下整个世界变成一弯新月,树叶摩擦着树叶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伴随着那拨声响越来越急促林馥蓁闭上眼睛,那弯新月沉入黑暗。他们回到聚会现场时林馥蓁手里多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白色玫瑰花。“嘉澍送我的,漂亮吗?”举了举玫瑰花。回到她的座位继续她未完的食物,他则继续当那名安静的听众,偶尔在适当时间说上一两句,嘉澍的话总是能轻易惹来女孩们的笑声。至于她脸上持续未消的红晕看在那些人眼里只是酒精在作祟,没人会好奇他们消失近半个钟头都做了什么。他们这群人从来都不碰自己人,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在私底下达成默契,这八名成员组成的小团体只是彼此间荒唐岁月的见证者。他们比谁都清楚,各自以后也许会成为商场上的伙伴或者对手,又或者是从政路上的搭档,不是搭档就是拦路虎。次日,“小法兰西昨晚和LULU分手了”这个消息让部分女孩子捡起被她们丢进纸篓里的海报。小法兰西的绝世容颜重新被贴在阁楼天花板上,花季女孩躺着柔软被褥上,以一种情人的目光注视着天花板上的人像,他在冲着她微笑呢,手背往唇瓣狠狠一压,手掌翻过来,扬起嘴角:“小法兰西,晚安。”春末夜晚,玻璃窗结着薄薄雾气,这是适合编织美梦的季节。初夏,四月最后一天。这是一个周末早上,林馥蓁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连嘉澍。林馥蓁睡觉时不喜欢开壁灯,喜欢只拉上那层浅色窗帘,让自然光灌进房间。这是连嘉澍埃兹的家,天已经大亮,光让周遭容不下一丝一毫阴影,两张脸大约隔着十英寸距离。他瞅着她,她也瞅在瞅着他。瞅了片刻,指尖轻触他的眼窝,指尖所到达之处遍布淡淡乌青,这人,都消失半个月了,就留着她在帮他看房子,她也很忙的。他这半个月都去了哪里了?想起她最近都打不通连嘉澍的电话林馥蓁收回手。更加过分的是,连嘉澍一通电话也不打给她,现在还以这样一幅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收回的手被拦截,变成牢牢被他安放在他手掌中。林馥蓁大皱其眉。下一秒。连嘉澍头埋在她肩窝上。刚想表达不满。“小画眉,你现在能不能叫我名字。”低低沉沉的声音从她肩窝处透露出来。连家第三代孩子都以圣为开头命名,唯独那最小的孩子,连家一家之主说“他是嘉澍。”彩虹之国,初闻自己升级成为爸爸的青年无比虔诚对孩子的mama说“我们孩子的名字就叫做嘉澍。”明年二月,他们的孩子将来到这个世界,二月,是雨季的开端,下在二月的雨拉开春之帷幕,大地迎来春暖花开。那是一名远在天涯海角的年轻人以他的方式在传达着对传统的坚守,他孩子出生的月份是中国传统二十四节气最美好的时节。澍,为及时雨。嘉澍,为好雨时节。记忆里,那叫嘉澍的孩子似乎从来就未曾有过青春期。“有些人不需要青春期。”他和她说。一定是她没及时答应他的要求,他的语气略带不满:“小画眉?”看看,还说不需要青春期,明明是不愿意面对成长的骄傲少年。好吧,好吧,叫一声嘉澍有什么难的。林馥蓁在心里叹息着。轻轻的,轻轻的。“嘉澍。”作者有话要说: “嘉澍”由我蓁来诠释最为感人,“嘉澍”会被三次诠释,第一版我们看过了,LULU单纯觉得好听,而蓁的诠释从出生乃至青春期以及成年,后面有小百花(方绿乔)版本的,大家到时候可以做比较。☆、四月惊奇(02)林馥蓁和连嘉澍的斗嘴从餐桌延续到前往学校的路上。斗嘴内容从“这半个月去了哪里?为什么关掉手机?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不也是闷声不响消失半个月,不也是关掉手机?不也是不打电话给我?”“连嘉澍,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那时是在训练,为了专心投入训练才和外界隔断联系,之前我也和你解释过了。”“林馥蓁,你说一名创作型小提琴乐手消失半个月能为什么?”好吧,好吧。车子开进蒙特卡洛区他们还在吵,至于吵些什么他们也不清楚了,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