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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们:“我们住的酒店房间床柔软极了。”“不,我不能和你们到酒店去,我在这里等人。”是的,他在这里等人。小法兰西在等着他的小画眉。见到小画眉时,他会让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和她说:“小画眉,我给你讲一段故事吧。”回到我们十岁那年,在老旧的广场上。讲完这段故事。他会问她愿不愿意和他成为莫逆之交。那一刻,时间一定会变得很纯粹。在讲故事之前,他得先问她一个问题。“小画眉,和我回到十岁那年,好吗?”她问他回到十岁那年做什么。“回到十岁那年,我们重新开始。”从此以后。他和她之间再无掺杂任何利益。☆、荆棘花园午夜来临,那阵风吹过,连嘉澍意识到他似乎干了一件蠢事,林馥蓁并没出现在他面前。林馥蓁没有出现。这可以理解,他们的共同邮箱荒废已久,久到可以追溯到十五岁之前,甚至于更早。隔了那么多年,偶尔为之可以被归类到“心血来潮”事件上,如果闲暇时间,她也许会陪着他玩玩,但很明显,这个晚上对于林馥蓁来说不是闲暇时间。不仅不是,而且还是关键时间点,稍微一犯傻,她就会坏了兰朵拉和罗斯家族的名声,她mama在国际政治舞台上有远大前程。他凭什么会认为,她会抛下那些出现在他面前。去登录他们旧日共同邮箱本身就是很不理智的事情。更蠢的事情还在后面,他把自己极为软弱的一面摊开到她面前,其后果也许会换来她“嘉澍只是想和我上床”这样的糟糕想法。画眉:著名笼鸟,为权势所钟爱。那阵风吹来,笑。现在,他似乎没理由在这里待下去了。林馥蓁没来,这意味着他不需要去讲那个费力的故事。那么晦气的故事,不讲也罢。连嘉澍站了起来,现在他应该打电话给浩二,他应该回家,洗一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吉隆坡还有一场硬仗等着他。目前,三伯父心里应该还处于窃窃自喜当中,一直没什么野心的人忽然间遇到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两位哥哥权利被架空,这意味着他的机会来了。在他的鼓动之下,妻子频频往娘家跑,也许他可以利用岳父大人的人脉巩固自己势力,为他的私生子私生女们争取到更多财富。三伯父对那个一直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女人是真爱,这一点毋庸置疑。为什么没有打电话让浩二来接他,连嘉澍自己也说不清楚。毫无目的行走着,在二十四小时便捷酒店门口,他强吻了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孩,直到女孩朋友强行把他扯开。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连嘉澍问女孩愿不愿意和他回家。当看到女孩的手高高扬起时,连嘉澍开始微笑。然而,巴掌迟迟没落在他脸上。吻她的混蛋有一张漂亮的脸,所以,下不了手了?!真没劲。衣着朴素的女孩身边站着同样衣着朴素的女孩,一看就是两位乖乖牌,手贴上另外一位乖乖牌脸颊,问她要不要我也吻吻你呢。手被拍开,只是力道软绵绵的。笑着离开那两名女孩,连嘉澍继续往前走。十字路口处那起车祸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漂亮跑车和送餐车撞到了一起,是送餐车的不对。这下糟了,虽然只是小小一个刮蹭,但送餐的即使是送一年的餐也未必能赔偿得了。围观的人让漂亮跑车车主想来一个即兴表演,车主以一种很是慷慨的语气告诉送餐少年:只要他把落在车盖上的番茄鸡块当场吃得干干净净,就可以不需要付任何赔偿费。少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中餐馆,低着头,拿起一次性餐具。车主拿走少年手中的筷子,示意少年用手。顿了顿,众目睽睽之下,少年用手拿起小块鸡块往嘴里送。来到嘴边的鸡块在听到叱喝声后掉落在地上。循着声音,人们看到现场忽然多出一位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少年在中年妇女的示意下来到了她跟前。中年妇女一把少年挡在身后,不卑不亢,问跑车车主:“去问问你mama,问问她愿不愿意让你这么干。”继续往前走,那场车祸最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解决连嘉澍已经不关心了。他能知道的是,送餐少年不会吃下那看起来很恶心的番茄鸡块。“去问问你mama,问问她愿不愿意让你这么干。”这句话在连嘉澍的脑海来来回回。继续走着,走着。经过那个红绿灯口时,连嘉澍想起某年某日,某个不知名的小镇,他的漂亮跑车也出事过,不过那时他撞到的不是番茄鸡块。那时他撞到的是一个人。当时他是怎么想来着:那是意外,他又不是去故意撞到那个人。会有人帮忙他处理这件事情,理所当然的离开,甚至于为了证明自己是有良知的人,他和林馥蓁约好,以后红灯亮起时永不吵架。当时,那被撞到的人应该也有着他/她的家庭,这个家庭成员中也许就有“母亲”这个角色。停下脚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连嘉澍打了个电话给科恩。当连嘉澍听到科恩报出地址时,他心里松下一口气,有居住地址就代表着这个人还健在。尼斯老城区。连嘉澍站在那扇门前,思考了大约十秒钟,伸手,按响那户人家门铃,此时为凌晨两点十分。在凌晨两点十分按响一户人家的门铃,这怎么想都是极为不理智的行为。但他有他的理由,明天中午他得赶飞机。不,已经是今天中午了,距离那趟航班还不到八个小时时间,这八个钟头他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这是比较客观的理由。比较不客观的理由是:难得他良心发现一回,他不清楚自己的良知在明天太阳升起时还存不存在。连嘉澍也不清楚自己按响那户人家门铃的目的。是想道歉吗?应该是吧。现在,他手里拿着鲜花一副要道歉的样子。鲜花是在老城广场一家花店买的,店主问他要做什么用,他随口回答,他需要得到一个人的谅解,于是店主给了他代表道歉的花束。那户人家灯亮了。来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对于他的到来老太太似乎并不感觉到讶异,看了他手中的花束一眼,说进来吧。老太太把连他带到客厅。还不到十坪的空间堆满了花束,花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