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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钢琴公主震惊的模样,左手撑着下巴,对她微微一笑:“你好,校友,你好,邻居。”他真的好看,少年人初张开的清俊,每一处都像是想好了再长的,所以,没有败笔。许轻言下意识捏了捏手指,指尖微微出汗。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框架早就定好,不会改动。关于公主的告白,那场面,啧啧,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梁二爷:听说下章我要和不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人同框了,作者真是良心发现,我给你上柱香吧。罪:客气客气,好说好说,香就免了……正文Chapter27“你好,校友,你好,邻居。我来看你了。”许轻言站在N城破旧的汽车站,不知面向何方,喃喃自语。她没有马上去酒店,而是直奔墓地,她不能有一颗耽搁,她怕一瞬间的犹豫都会让她的勇气消失殆尽。曹劲一大早给她发了……十多条语音,都是指路用的。这么多年了,曹劲也在警界磨炼成了一个标准的硬汉,她都快忘了曹劲在她心里的另一个外号——“麻辣烫”,这回又有点想起来他当年的聒噪劲。她是路盲,但不是白痴。走走停停,不过,这小乡镇里的公墓不怎么正规,实际上也就是个土山包,路也是歪歪扭扭,许轻言绕了半天,总算发现了隐在草丛中的一排排墓碑。“你还以为有大门啊,得了吧,那儿能有条路就不错了。”许轻言默默关了微信,抬头望去,要找到曹劲所说的第二十七排左手边数起第六个墓碑,恐怕得下一番功夫。她现在是在第十排吧,许轻言很认真地数了数台阶。这里的天空很低,云层厚厚地重叠在一起,定格了一般,缓慢地浮动着,一点阳光都漏不进来。“不会下雨吧。”许轻言深呼吸,仿佛能闻到丝丝潮气。又爬了一段时间,再数一遍,二十六了,上面就是……许轻言突然停下脚步,离她不远处有几个人影,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许轻言眯起眼,透过镜片仔细辨认了下,下意识握紧了背包带。梁见空,程然!她的脑中似是被厚重的云层覆盖,一下子压抑至极。他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位置……是月初的墓地。梁见空和程然站在墓碑前,各自身后立着个人,阿豹也在。许轻言下意识弯下腰,还好她今天穿了球鞋,放慢脚步几乎听不出声音,她没有逃走,反而朝那边靠近了几步,渐渐能够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老梁,你这是特意来膈应人的么,人都死了,还不放过人家。”是程然的声音。许轻言蹲在地上,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就是死了才来看,到这里难道是来看活人?”梁见空跟程然的对话,自带火药味。“你赶紧滚,每年今天我的气都特别不顺,不想看到你。”“我也挺不顺的,为什么躺在里头的不是你。”接下来是一阵诡异的沉默,许轻言不敢探头看。半晌,程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命大。你呢,搞死人家男友,还骗着人家救你一命,说说,你打算怎么着。”“难得程老板不跟我打哑谜了。”“你不也喜欢打哑谜吗,我就不信你没查过许轻言的底。”程然话锋一转,“许轻言是我的,你别碰。”“替兄弟照看女人?”梁见空话里带笑,“许轻言答应了吗?”从梁见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许轻言手臂上顿时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答应过他,要照看好他的女人。”“哦,什么时候,他快被烧死的时候?”梁见空的声音异常凉薄。程然的声音低了几分,许轻言用力辨认才听出:“呵,你想拿她对付我?”“怕吗?”“有种可以试试。”“我的种,可不想给你。”梁见空浑话说起来,也是毫无遮拦。那边终究是没有打起来,言语交锋过后,没过多久,程然带着人先行离开。梁见空好像又呆了会,许轻言听到阿豹的声音:“二爷,这个……是真的吗?”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许轻言是沈月初,那个程然的替身的女友。他竟然抓了许轻言给梁见空手术,如果,如果许轻言当初就知晓此事,那么,她手里的很可能就不是手术刀,而是杀人刀。思及此,他的背后全是冷汗,如同一根根钢针一般,扎入他的后背,又湿又痛。“这件事,你管好嘴,不要让我从第三个人嘴里听到。”“可是……”梁见空淡定地说:“你以为凭许轻言能伤了我?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医生,什么都不知道。她和沈月初的关系,也不是程然说的那样。所以,她根本不会为了一个沈月初做什么疯狂的事。”阿豹诧异:“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不是。”“二爷怎么知道?”梁见空忽然很想抽支烟,抬手摸了摸口袋,又无奈放下,他已经戒烟多年。末了,他还是那副淡淡的腔调,好似冷眼旁观的判官:“他死以后,她从没看过他,一次都没有。沈月初估计就是个傻子,单恋着人家。”许轻言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地上的凉意顺着大腿慢慢渗入全身。沈月初估计就是个傻子,单恋着人家。梁见空最后一句话一直徘徊在她脑中。墓碑上的照片已经褪了色,但少年美好的笑颜依稀能够辨认,和记忆里那张总是似笑非笑的脸相重合。他说什么都带着笑,无所谓的,玩味的,疏离的,嘲讽的,哪怕是愤怒的,偶尔对着她会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那个时候的他,勾起的嘴角带着少年特有的舒朗。他说,在这些年里,明里暗里告白了三十八次,自己都觉得自己三八,怎么就没法让她点头。可他走的时候,是那么义无反顾。许轻言无数次问自己,那时候如果她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不是用那么多现实的理由捆绑他,质问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相片里的人不会再给她答案了。“月初,你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你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她的脸上一片漠然,声音却是抖着的。“月初,是谁杀了你?”边上,有人家排着长队送葬,起起伏伏的哭丧声,被拉得无限长,在这片灰色压抑的墓地也显得尤为荒凉。鼻梁被雨点打到,她抬起头,变天了。“月初,你甘心吗?”“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