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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4

    和平呆了,赵西音自个儿也懵了。

周启深一脸痛色,心尖尖冒了血。他还没来得及向前,赵伶夏又是一耳光招呼在赵西音的左半脸。手起刀落,杀人如麻——

“你可以个屁!自己给我想想,你都过的什么日子?浑浑噩噩,不知所谓!跳舞我管不着,你爱跳就跳,不跳拉倒,别给我整那么多矫情|事儿。但你自己的生活都拎不清,你还谈什么好啊?赵西音你二十五了,没男人活不成了是吧?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魂不守舍,骨气都哪儿去了?!”

赵伶夏的心思分两种,亲情部分占个两成,另外八成纯属糟心看不惯。

“男人算什么玩意儿?你是图他身体还是图他年龄比你大?你要真想男人,我马上找十个八个的往你房里送,一定个个比他强!我赵家的姑娘,漂漂亮亮,体体面面!绝不可以为男人荒废青春流眼泪!赵西音,从今往后,你要再在男人身上栽跟头,再混沌度日,我就再扇你两耳光!扇到你清醒为止!”

第44章今宵别梦寒(1)

风浪之后,万籁俱寂。

赵西音半边脸都是麻的,疼是真疼,但疼过之后,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醍醐灌顶。

周启深看不下去了,走向前,扯了把赵西音。力气不大,但她浑身都是软的,十分听话地往后退了两步。周启深站在她身前,和赵伶夏面对面,毫无怯色。

还未开口,赵伶夏先发制人,冷冷一笑,“周老板,你腿还在呢。”

周启深一愣。

当初他克服重重关卡,取得赵姑姑的同意后,终于和赵西音结了婚。赵伶夏在婚宴上就说了一句话,“你要敢对我赵家姑娘不好,我打断你的腿!”

往事历历在目,狠话犹在耳边。

赵伶夏一女人,出言比男人还凶猛。周启深离了婚,腿没断,但在赵伶夏心里,就觉得周启深对赵西音不好。这句诳语是块敲钟棒锥,时刻往周启深心上锤。

连绵不断的难受,比一刀两断的了结,更膈人。

赵伶夏此刻的目光落在周启深身上。她当然懒得费唇舌,但无声胜有声,目似剑光,眼里写了一行狂草,力透纸背,仿佛在说――你真不是东西。

赵伶夏在北京的房子的乳胶床垫还没送到,她生活讲究,不愿意将就,今晚就住在了新国贸饭店。她自己开着保时捷,还安排了辆车送赵文春和赵西音回家。

“麻烦您停车。”酒店门口,赵文春一脸严峻,“小西,你在车里等我。”

赵文春下车跟赵伶夏大吵一架,“你打我闺女干什么?还当着那么多人,姑娘家的脸皮薄,你打掉她的自尊,你就是个女土匪。有你这么当姑姑的吗?”

赵伶夏耳垂上的翡翠色泽透亮,浑身贵气却不俗气,她白眼都懒得翻,“这就掉自尊了?哥,你对自尊的定义是不是有点模糊?你闺女是不是除了男人,就不为别的而活了?窝不窝囊?”

“你这是强词夺理。”赵文春气得跺脚,“再窝囊我也养她一辈子。”

赵伶夏嗤笑,摇摇头,“男人真是没救了。”

兄妹俩不欢而散。

到家后,赵文春煮了两个热乎乎的鸡蛋,用毛巾卷着,小心翼翼地敷在赵西音脸上,“这儿也肿了,真下得了手。”

赵西音龇牙躲。

“疼也忍着点,不然明天就难看了。”赵文春唉声叹气。

赵西音说没事儿,“我自己敷吧。”

过几天就要考核了,她真不敢耽误事情。再疼也没眨眼。没多久有人敲门,赵文春去开的,来的是赵伶夏的秘书,“这是赵总给小西的,药效很好,按量涂,明天就会消肿的。”

秘书训练有素,家门都不进,说完就走。

赵文春看了看药膏,生气地丢去沙发,护犊子,“打一巴掌又给颗糖,把我闺女当什么了。”

一室安静,灯光暖黄,客厅的窗户敞开一条缝,浓夜秋风不请自来,把室内的暖气降了些温。赵西音没说话,揉着鸡蛋一下又一下。

赵文春怕她难受,刚准备安慰。

“我觉得姑姑,可能是对的。”她忽然低声,“她是旁观者清,人情世故看得明白。我是围城里的人,自以为是的聪明,其实根本提不上台面。爸爸。”

赵文春目光望过来,包容恳切,全是慈爱,没给她半点压力。赵西音似自言自语,“其实,离婚后那两年,我一个人走走停停,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赵文春说:“过日子,什么过法,其实都能过下来。关键是你自己过得开心吗?人这一生,不是为了寿终正寝,生和死,不是生命的意义。来这人间一趟,既要敬畏生命本身,也要有点不一样的奔头。”

芸芸众生,沧海一粟,归于平淡,却不甘于平凡。

这才是意义啊。

赵老师说道理时,平和温文,让人十足动容。

赵西音笑了笑,“我会认真考虑的。”

赵伶夏回京第二天就投入工作,没空跟家人叙旧情。赵文春电话打了两三个,让她到家来吃饭,都被赵伶夏推掉了,赵文春不满的很,“你还把不把这儿当家了?你还记得我住哪个地方吗?”

赵伶夏语气永远平板,不拖泥带水,“真不记得。”

赵文春气得哟,另只手举着锅铲敲饭桌,“再给你做饭我就,我就!我就是!”

中文系教授都词汇贫瘠了,可见是真生气。赵西音凑过来,若无其事地提醒:“我就是大肥猪。”

“对,我就是大肥猪!”说完,赵老师才发现上套了,“悖∧悴攀谴蠓手砟兀

赵伶夏听得莫名其妙,不再浪费时间,挂断了电话。

赵西音哈哈大笑。

赵文春虎着脸,扮凶相,“洗手吃饭!吃完给你姑姑送饭!”

啧,就知道,世上再没有比赵老师更善良的老头儿了。

赵西音随便扒了几口,拎着保温瓶去了赵伶夏住的酒店。她白天倒时差,下午才开始适应,都傍晚了,仍在事无巨细地交待工作。

“约肖局吃个饭,他是湖南人,爱吃辣,地方一定要挑好。”

“Sun的报告我看了,要删改的条例见邮件。”

“明天八点随我去一趟证券交易所,他们的首席分析师出了四季度行情预测。”

十分钟,电话终于讲完。

赵伶夏看她一眼,“昨儿涂药了?”

赵西音点头,“嗯。”

她走过来,又仔细看了番,这才挪开眼,往沙发上一坐。

“我打你,怪我吗?”

赵西音龇牙苦笑,“怪也不敢说呀。”

赵伶夏冷呵,“嬉皮笑脸你最在行。过来。”

赵西音也挨着沙发坐下,目光亮,心思一览无遗。赵伶夏摇了摇头,恨铁